十八線男藝人黑化了(二)下
她抿了抿唇,想象不出來這樣的季北以後真的會對她死心塌地。
她應該先離開好好計劃,免得招人厭煩,但她的叛逆人設讓她不想走,不但不想走,還乾脆地抱住了自己的行李箱,蹲在他家門口,一副就要賴在這兒的模樣。
季北都被她給逗笑了,倒沒生氣,看著小姑娘眼圈發紅可憐兮兮蹲在門口的樣子。
讓他感覺像是隨手幫了一隻流浪貓,然後小貓就死活非跟著他回家讓他養,不養就蹲門口各種撒嬌裝可憐博取同情。
小姑娘精緻漂亮,氣質嬌軟,一雙眼眸濕漉漉的,有幾分不染世故的天真,這麼耍賴的樣子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倒還挺招人疼的。
她要真是只小貓,養也就養了。
但她不是。
她顯然並不了解他,不知道如果他想的話,他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她再也不敢來找他。
但季北不太想那麼對她,怎麼說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他該多包容些,因此有些頭疼。
「你……」季北剛打算好好跟她講道理。
但就在這時,卻忽然有一道難聽的刺耳的聲音響起:「季北就是季北啊,窮得飯都快吃不上了,還總能有女人主動送上門來啊?」
阮喬抬起頭,就看見大概有五六個男的走了進來,狹窄的樓道陡然更加逼仄起來,還透出幾分難聞的煙酒味道。
阮喬捂唇想吐,好臭啊。
注意到阮喬那嬌氣的嫌棄動作,前來討債的杜二臉色就黑了,但還沒發作,季北就已經往阮喬身前一站,將蹲著的阮喬給擋得看不見了。
季北帶了些笑,問:「杜二爺怎麼來了?」
見秦霄身邊曾經的得力手下這麼笑容滿面地和自己說話,杜二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煙癮也隨之上來,摸出了一根煙來,一邊說:「還能為什麼?你心知肚明。」
季北便湊過去,微微帶笑給杜二點燃了煙,但或許是他的長相英俊氣質也好,就算給人點煙這麼諂媚的舉止由他做來也是半點兒不卑微,反而從從容容,氣定神閑。
杜二吸了口煙,煙霧就噴在了季北的臉上。
季北笑容不變,說:「不是還沒到月底嗎?」
「這可是杜爺的吩咐,要你今日就還清款項。」杜二點了下他的肩膀,「但要是你肯跟著杜爺做事,這些債務一筆勾銷不說,還能有大富貴等著你,就是女人也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阮喬抱著行李箱,聽著他們說話,覺得季北當影帝前的經歷似乎還挺複雜,系統沒給她發這些信息。
因此,她聽得認真。
季北也知道最近杜雲和秦霄鬥法,而他為秦霄做過事,他就想借他來打秦霄的臉。
季北眸光微動,笑了:「杜爺身邊不缺做事的人,何況我已經有新的工作了。」
杜二像是早料到他會這樣,沉下臉來,說:「那就別怪兄弟不留情面了,你還不了錢,又不肯做事,那就只能用這房子抵押了。」
話音落下,就有幾個人想要衝進房子里,顯然是想要將季北的東西都扔了。
季北迅速將門邊的阮喬拉了起來,一腳就將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給踹飛了,而阮喬則被他一把推進了屋裡。
阮喬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門就已經被他給關上了,她最後一眼只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獨自面對那一群人。
阮喬也知道出去會給他添亂,想要報警,偏偏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她只能默默聽著外頭的動靜。
男二戲份很多,不比她這種小配角,應該也是有些氣運的,不會出事。
沒過多久,她就聽見外頭傳來那個胖子陰狠的聲音:「好,季北,你給我等著!」
隨後,就是一陣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阮喬忙將門給打開了,就看見了昏暗的光線里,季北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唇角有些血跡,臉也是淤青的。
阮喬吃了一驚,蹲下身看他,卻又注意到他的手背被蹭破了皮,流了好多血。
「你……怎麼樣啊?」阮喬皺著眉頭看他,「要不要去醫院?」
季北的唇角也破了皮,他吐出口血水,擦了擦唇角,眼神有種狠戾看向她,語氣卻散漫:「老子能有什麼事兒?」
阮喬似他的眼神被嚇了一跳,看了他一會兒,才問:「你……欠了多少錢?」
「五百萬。」季北看向她,神情有些不羈,「怎麼,你想幫我還?」
阮喬看了一眼他滿面的傷痕,小心翼翼地說:「也、也不是不可以,這筆錢也不算多。」
說完她就有些後悔,這種話太像風涼話了。
「不多?」
季北似是譏諷又似是自嘲地一笑,忽然側身過來,將她壓在了身後的門上,他俯身看著她,呼吸滾燙,眼神幽暗,手指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對我這麼大方?」
阮喬被他此時有些可怕的樣子嚇住,不敢說話,呼吸都快喘不上來。
季北的手指沿著她的輪廓落在了她的下頜處,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著他,他的呼吸灑在她臉上,他帶了笑,眼底卻沒有笑意:「你想包養老子啊?」
他看似帶笑的眼睛卻暗藏鋒芒,有一種令人心悸的瘋狂和狠勁兒。
阮喬感覺自己要是說一個是字就要被他弄死了,眼圈微紅,有些過分乖巧地說:「我、我只是想借錢給你。」
在她說話時,一滴淚水滾落下來,濺落在了他的手背,季北愣了片刻,看著女孩流淚的可憐樣子,沉默了會兒,才鬆開了手。
他從她身上退開,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忽然停住,頓了會兒,忽然轉頭看她,沒什麼神情,「你……還想租嗎?」
阮喬愣了下,忙點了點頭。
季北沉默片刻,說:「我只有一個要求,不準打擾我。」
阮喬自然是一口應下,朝他露出了笑容。
季北的目光落在她的笑容上,眼眸幽暗,那笑容很乾凈清純,就像是養在溫室里的玫瑰花一般嬌弱純潔,卻莫名讓人心裡生出一股濃濃的破壞欲和煩躁感。
讓人想要狠狠地將她欺負得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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