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殿下願涉險為鎮國公府主持公道。」眾人離開后,雲夕瑤搖身跪下。
元儲棠似乎有些心緒難寧,只抬手示意她起來「雲小姐不必如此。」
「大恩豈敢輕易言謝,臣女明白。」雲夕瑤順勢起身,目光追隨著元儲棠「還請殿下想辦法救出父親。」
的確,現在當務之急是鎮國公府。
元儲棠點頭,收起心底繁憂的思緒,看向身旁溫柔含笑的女子「本案的癥結是兵符,雲小姐知曉它到底是從何而來?」
「不知,但絕不是臣女之物。」
廢太子兵符自然不會是她的。這回答算是避重就輕。
雲夕瑤不敢把話說死。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插手,但放兵符的粉盒的確是她帶出國公府的那個,事後她也掂過重量,比之前輕了不少。
所以最大的可能,鎮國公府就是廢太子逆黨!
一來就碰上這種殺頭劇情,雲夕瑤都不知道是該先為她的小命擔憂,還是欣喜能持續接觸到元儲棠,展開自己的攻略計劃。
察覺到她的顧忌隱瞞,元儲棠不再多問,轉身離開「我先送雲小姐出去,再與鎮國公商議。」
「等等。」
一時情急,雲夕瑤伸手拉過他,不經意的觸碰讓兩人同時愣住。
「抱歉,我是想說我還有一些線索,或許能幫得上忙,一起去吧?」
元儲棠點頭,卻不著痕迹與她拉開距離。
雲震山是重犯,被獨自關押在刑獄司地下層。看到前後進入的元儲棠與雲夕瑤,有些意外。
「南王殿下。」
「鎮國公。」
雲夕瑤上前,恭敬叫了一聲「父親。」
「瑤兒。」雲震山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次連累你了。」
「一家人幹嘛說這些,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確定周圍再沒有耳朵,雲震山直接攤出底牌。
「太子兵符是曾在我手裡。」騙人是因為有人會相信,顯然,元儲棠不是這些人。
「但微臣這麼做絕不是為了叛亂,太子一案疑點重重,皇帝在意權勢,此刻已殺紅了眼,多少能臣重臣被迫害,甚至不惜栽贓陷害肆意株連,整個朝堂噤若寒蟬生怕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局,試問這樣的江山如何能安穩,百姓如何能安寧?」
這些話說的人不少,可從雲震山口中說出,就顯得格外悲涼而警醒。
鎮國二字對於一個國家的意義,絕不只是簡單的授勛封號,而是命運相連的根基與守護。
元儲棠目含深思「鎮國公所說的栽贓陷害是否已有頭緒。」
「殿下聰慧。」在牢獄,雲震山也不是全然眼瞎耳聾,關於涼霄——
「羽林衛是不是說抓到了一個鎮國公府下屬,兵符在他身上?」
「是。」
「我懷疑這人是假的。」
雲震山跳過兩人談話那一段,說出疑點。
「我沒將兵符交給任何人,而是在羽林衛來前就丟了,所以,他們是同時找到了那個賊?」
「不可能,這也太過巧合!」雲夕瑤否決,隨即思索道「所以說……羽林衛手中的兵符大概率是假的,是偽造?」
雲震山「很難確定,現在最好有人能去查探一番。」
雲夕瑤看向元儲棠。
「殿下。」
「此人由羽林衛帶走,不在刑獄司,想見,很難。」
何止是難,簡直是做夢。
可無法確定真假,誰也不敢直接跑到皇帝面前辯駁。
兜兜轉轉又繞到了死路,雲夕瑤眉目緊鎖。
雲震山目光深沉,卻不說話,似乎是想看元儲棠會怎麼做。
「我會向皇帝呈言,將人暫與刑獄司審理。」
其實,雖要將人安然無恙帶出來很難,但若只是看一眼,鎮國公府絕對有能力辦到,左不過是多死一些人罷了。
但最後,還是元儲棠擔下了所有。
「多謝殿下。」
雲夕瑤笑容綻放,美若芙蕖。
塞了點葯,換上身乾淨衣服,涼月就被攆回了之前的牢房。安靜躺了許久,才聽見聲音。
元儲棠緩緩順著樓梯走下,向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