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詭壓床
這種聲音感覺就不是來自現實世界的聲音,反倒是更像那些來自地獄裡面的聲音,極其的大聲,讓你的心靈止不住的開始恐懼,這種恐懼感甚至超過了要被人殺死的那種恐懼感。
只見色空開始用力的掙扎,但是力氣最後都會被渙散到不知道何處去。甚是奇怪,等到掙扎多幾次色空才發現,自己只是意識清醒了,而身體卻還是在休眠的,這種在民間就俗稱鬼壓床,在醫學界其實就是一種睡眠障礙的表現。再不濟就是因為睡姿不好了。
色空的眼球開始轉動了起來,此刻的他已經放棄掙扎自己的身體了。他在指望稍過一會這鬼壓床會結束。但是正當他的眼球轉動到左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鬼壓床肯定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結束了。
只見色空的床邊坐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只能看得見模糊的輪廓,不過能看的出來是個女人的影子。色空移動視野打算看看她的臉,只是這臉模糊不已,怎麼看都無法看得清楚五官。奇怪的是色空並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覺得有一種奇怪的安心感,就好像眼前的這個黑影是他熟悉的人一般。
這時黑影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對準了色空的脖子,而色空卻還在痴痴的看著他。他還在想這影子究竟是哪一位,這黑影的手也十分的奇怪,明明有手指的影子,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上面的指甲之類的東西,但是皮膚卻能稍稍的看的明白。這個黑影給人的整體感覺就好像那種被打上了高斯模糊的圖片一般。
沒等色空看明白,這黑影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脖子。色空一個呼吸,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被人卡住了。那個令人感到害怕的聲音又開始在他的耳朵裡面響起了,其實說是耳朵,更倒像是內心裏面發出來的聲音。色空的青筋暴起他想要掙扎,可是怎麼都用不上力,這呼吸的頻率也是越來越慢,到了最後甚至連氣都換不上來。
內心的聲音讓色空更加的害怕了,此刻的他執意的認為是妻子來取自己的小命了。他雖然想要就此交代在這裡,但是這本能的求生反應卻在抵抗著。
對不起,我還有女兒要照顧,求求你放過我吧,色空的內心開始重複起了這句話。此刻的他十分的真誠,甚至連說這句話之前還在內心裏面發過誓了。但是這黑影掐他的脖子的力氣卻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色空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眼前的世界也開始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在他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終於看清楚了那個黑影的臉了。
是他的妻子,不過此刻妻子的樣貌已經完全變掉了,煞白的臉,已經看起了極其猙獰的眼神,披頭散髮的模樣讓色空早已找不回她的味道了。只是這脖頸之上卻還留著那可怕的刀傷就好像色空殺死她的時候一樣,看來是自己的妻子來尋仇了,色空閉上了眼睛任由可怕的聲音在他腦內徘徊,任由妻子折磨自己的身子,沒過多久他就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在猛烈的太陽光的照射之下色空醒了過來,只見他一把抬起自己的半個身子,然後開始瘋狂的喘氣,一邊喘氣還一邊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居然還歷歷在目,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真實了,他還以為昨天晚上自己就會死去呢。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瞳孔變大了不少,看起來是因為恐懼才如此,緩了好久他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只見他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時針來到了十二點,而分針則是停在了四十分左右,他連聲呼糟糕。然後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跳下床去發出了嘭的聲音。
他趕忙沖向了廚房,甚至來不及洗漱。只見他剛一進去,就見到了石海站在那裡仔細的打量著,石海輕輕地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睛不停的遊走著。就如同在觀察什麼讓他感到好玩的東西一樣。聽到聲響石海側過身子將臉對準了色空然後說了一句:「這麼早啊,昨天睡得還不錯嘛。」說完還露出了自己招牌式的假笑,看起了格外的滲人。
而色空則是感覺自己被冒犯了一般,他沒有說話只是慢吞吞的走向了石海那邊。然後打算看一看自己浸泡了一晚上的傑作,奇怪的是今天房子裡面的味道消散了許多,比起昨日來說,現在這房子裡面的味道已經算的上是清新了。
沒等色空開口問,石海便率先開口了。只見他因為天氣寒冷而乾裂開的嘴唇微微的動了動然後對著色空說:「是不是感覺這裡的味道已經好上了許多?」
色空覺得有點驚喜,因為他還沒有開始問呢。而這石海就如同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的直接一針見血了,這房子裡頭現在充滿了菊花的味道,聞起來有點濃烈無比,甚至到了有點嗆人的地步。不過也比聞屍臭好一點。色空看了看周圍,只見這房子里的布局似乎被重新布置了。甚至連放著妻子屍體的缸子都已經被移動了好遠。
「昨天晚上睡的並不好吧?」石海蹙起眉頭然後將腦袋對著色空說道。色空的眉毛向上動了動然後無奈的托起肩膀對著石海說:「肯定沒有好覺可以睡得,你也知道的,以後肯定也沒有多少好覺可以睡了。」說完低下頭嘆了口氣,而石海則是開懷大笑了起來,看起了極其高興的模樣,不過這在色空眼裡看來是極其嘲諷的事情。
「我第一次殺人也是這樣,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石海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說道,色空被他的這句話給嚇到了。他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她已經殺過了很多人了么?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他們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了,要死也是一起死的。
色空沒有問什麼別的問題,只是站在原地然後瞪圓了自己的眼睛環視了一圈四周。此刻他才發現這房子裡面的通風口徑都已經被堵上了,有的用布條在堵著,還有一部分則是被一坨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物體的東西堵著。石海摸著自己的鬍子然後順著色空看向的地方看著。
「這地方我已經將通風的地方差不多都堵上了,不然味道也不會這麼濃烈。等會兒我們要做的事情有點殘忍,味道也很大,你有沒有做好準備?」石海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感覺他的情緒變化十分的巨大,臉上的表情甚至比起那京劇變臉的套路還要快上許多。色空笑了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並不清楚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了。該進行下去的事情還是得進行下去的。
只見石海將一雙手套冷不丁的丟向了色空,好在色空的反應還挺快,瞬間就將手套給接了過來。是一幅白色的橡膠手套,看起來像是醫生做手術用的那種手套。沒等色空開問,石海便開口用一句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這幅手套是專門定製的防腐蝕手套,方才我已經將桶里的濃硫酸倒進廁所裡面去了,現在你妻子的屍體上面全都是小蘇打。給你這幅手套是讓你來幫我一起把這些骨頭給撈上來的。」
色空聽到這句話心裡先是一驚,他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將自己妻子的骨頭給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