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芷若芷若芷若芷若……」，趙敏坐在馬上從身後挽著周芷若，不停地蹭著她的脖子，「芷若～」

周芷若被趙敏蹭得癢了，不自禁笑了出來，「又怎麼了，你保證不鬧我我才和你坐一匹馬的，咱們就快回鎮上了，你也不收斂些」

「哼，你上次帶我回來還巴不得和我坐一匹馬，現在呢！」

「上次我帶你回來你哪有像現在這麼不老實，毛手毛腳的……」，說罷周芷若又狠狠拍了趙敏在自己腰際遊走的爪子一下。

「誰毛手毛腳的，明明是芷若一直在勾引我」

「誰勾引你了？！」，周芷若回頭一記凌厲的眼刀甩在趙敏臉上，「每天晚上跟個餓狼似的，我哪還有膽子勾引你！」

「這不是快成親了，我讓芷若提前習慣一下婚後的生活不好嗎？」

感覺到趙敏不安分的手光天化日又伸到前面來，周芷若又羞又氣，對著趙敏的手背就是一擰，「我也讓你提前習慣一下婚後生活！」

「啊，痛痛痛」，趙敏連忙將手縮了回來，放到嘴邊吹了吹。

「還作不作怪了？」

「哼！」，趙敏生氣地將環著周芷若的另一隻手也收了回來，「你不愛我了」

周芷若哭笑不得，知道趙敏這個作精又在鬧彆扭，可自己還不能接她的話頭，否則她又得順杆子爬到自己頭頂上。

見周芷若竟然不搭理自己，趙敏的嘴都快撅到了天上去，可惜周芷若坐在前面看不見。

好不容易進了鎮，周芷若趕緊下了馬，趙敏這一路上在自己耳邊不停地碎碎念：「你不愛我了，你果然不愛我了，你竟然真的不愛我了……」，周芷若的耳朵都要起了繭子。

「好了，咱們快回峨眉了，這一趟你跑去波斯，又是好長時間沒喝葯」，周芷若生氣地睨了一眼這不讓她省心的趙敏，「你呆在此地不要亂動，我去王大夫那裡給你配些葯來」

「哼，你都不愛我了，還管我喝不喝葯，我不喝！」

「你再說一遍！」

「好、好久沒有喝葯，那苦澀的味道真是令人懷念，芷若快些去，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周芷若沒好氣地丟下馬繩，白了一眼趙敏就往一旁巷子轉角的醫館里走了過去。

看著周芷若進了醫館，趙敏立馬恢復了之前那傲嬌置氣的臉色，卻也只能在原地對著空氣發脾氣，「你還凶我！我就亂動，我就亂動！哼，我躲到一旁去，你找不到我，看你著不著急！」

念頭一起，趙敏就將駿馬就這麼扔在大路上，自個兒下了馬，往街角遁去。

趙敏四處查看著街道的地形，想著自己悄悄躲在什麼地方好才能全方位無死角地看到周芷若發現自己不見后，欲哭無淚後悔不已傷心欲絕的表情。

趙敏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忽然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蒙面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趙敏身邊，將她往一旁的小巷子里拉去。

雖然慢了半拍，但趙敏反應過來后立刻朝那蒙面人一掌打去。

蒙面人躲開趙敏的一擊，在她再次出手前，半撩開了面前的斗笠，「是我！」

聽聲音似乎有些熟悉，雖沒立刻想起來，趙敏還是下意識停下了攻擊，「你是誰？」

「你這壞傢伙！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蛛兒一邊說一邊將趙敏帶進了巷子，取下斗笠揭開面紗，「虧我大老遠跑來這裡找你」

趙敏一看見蛛兒的臉，驚得退了半步，緊接著便是上前激動地死死抓住蛛兒的雙肩，赤紅著眼睛怒道，「醜丫頭，你的臉怎麼了？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趙敏說完，輪到了蛛兒驚在了原地，「壞傢伙，你、你怎麼了？」

「什麼我怎麼了，我問你是誰傷的你」

「你……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不記得了？」

趙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記憶，而蛛兒臉上的傷看上去又是陳年舊傷了，自己怕是又忘記了這段往事。

好友傷重的事自己都能忘記，趙敏有些自愧，「蛛兒，對不起，我、我前段時間忘記了很多事……」

「你失憶了？」，蛛兒驚道，「我聽說你被三大派的人逼下懸崖，是不是那時候傷到的？！」

「不是不是」，看著蛛兒擔心的樣子趙敏忙搖手道，「是我在蒙古的時候有一天一覺醒來就不記得了」

「……」

「對了蛛兒，你怎麼會在這？」

「我前段時間才聽說你被三大派的人追殺，那時候已經晚了，後來我抓了個崑崙派的人逼問，才知道你和阿牛哥一起掉下懸崖，后他又說來你被周芷若搶回了峨眉，我才過來的，你……你怎麼樣？」

「我很好啊，你來的正是時候，正好趕上喝我和芷若的喜酒」

蛛兒驚得手中的斗笠掉在了地上，「喜、喜酒？你和周芷若？！」

趙敏沒趣地翻了個白眼，「要不然還能和誰」

「可、可你不是……」

「趙敏！你果然在這裡！你又……」，周芷若從醫館一出來就看見馬上的人已經不見了，一眼望去，整條街上沒有趙敏的身影，周芷若就猜到這小祖宗又不安分了，立刻問了行人，找了幾條巷子才在這裡看見趙敏。

可當發現巷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的時候，而這個人在那年一度成為自己的夢魘、自己的心魔，更重要的是，她此時出現在了即將要和自己成婚的趙敏面前，若是她和趙敏多說幾句……

想到這裡周芷若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沒有血色，「蛛、蛛兒」

蛛兒看見周芷若沒什麼好臉色，但卻不是因為她將自己傷成這樣，「周芷若，你倒是別來無恙，看來你當這個峨眉掌門，日子過得挺舒心的」

「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趙敏不滿地推了推蛛兒。

「你！你這個不識好人心的傻子！你知……」

蛛兒憤憤地指著趙敏，正要說什麼，周芷若登時慌亂不已，「敏敏！」

「怎麼了芷若？」，看著周芷若面無血色，趙敏忍不住擔心，心疼地碰了碰周芷若的額頭，摸了摸她的臉，「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我……我肚子又有些疼，你幫我回去王大夫那裡抓些葯好不好」

「哦！」，趙敏當是周芷若月事又要來了，連連點頭，跑出巷子回了街尾的醫館。

看著跑出去的趙敏，蛛兒冷眼望著周芷若，「怎麼，你怕了？」

周芷若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開口，當年蛛兒意外醒來發現她趁著眾人熟睡盜取寶劍寶刀，她不得不狠下心腸來。事情已經到了那一步，如果得不到刀劍，那她拋下的良知，丟掉的道義，還有她從心頭割捨下的趙敏，所有的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別無他法，最終她將僅存的善良也遺棄在了靈蛇島之上。

周芷若臉上的蒼白沒有一絲好轉，「蛛兒，你、你能不能……」

「別告訴她？」，蛛兒咬了咬牙，「你和她要成親了？」

周芷若只能白著臉點點頭。

「當年是你將她逼走，害得她心如死灰，你知道她這些年在草原是怎麼過的么！我、我每次去看她的時候，她沒有一回是清醒著的！你呢？你倒好，你峨眉如今發揚光大重振聲威了，你才想著將曾經丟棄的東西再撿回來？你當她是什麼？你就是仗著她還愛著你，欺負她什麼都不記得！周芷若，你好卑鄙！」

「是，我是卑鄙，可我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滋味了，我不能離開她，她也不能離開我，誰也不能再將我和她分開！張無忌不能，你，即便是你也不能……」，明明蛛兒就在眼前，周芷若卻是捂著腦袋不自覺後退兩步，「我欠你很多，你能不能不要、不要逼我……我不願，我真的不願」

「你不願什麼？」

周芷若抬起頭，明明眼中滿是請求，嘴裡卻說出了狠厲決絕的話語，讓蛛兒不得不懷疑周芷若究竟是再次入了魔，還是從未恢復過。

「不要逼我，再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