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遺囑
眾人瞬間圍了上來,眼睛緊緊盯著小護士手中的信封。
許致沉緊抿著嘴唇,低著頭看不出情緒。
一個頭髮略微有些花白的老人,仗著自己是這些人里年齡最大的,一把接過小護士手中的信封。
他急不可待的打開信封,看著裡面的字,手顫抖著:「這…這不可能…」
眾人一聽,紛紛圍了上來。
紙張在每個人手中傳閱,看過信封的人都起齊刷刷的盯著許致沉。
那些目光中夾雜著嫉妒、怨懟、不服氣,但許致沉根本無心理會那些複雜的眼神。
原來,這張紙是許老爺子的遺囑。許家所有股份全部都由許致沉這個唯一的血脈來繼承,包括老爺子名下的全部財產。
這些財產數目不小,足矣另所有人眼紅。
車子從手術室中推了出來,許致沉跟著車子的腳步離開了。
……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淅瀝瀝的小雨為這個各懷鬼胎葬禮平添了一抹悲哀。
許致沉一身黑色西服,和前來祭奠許老夫人的賓客一一握手致謝。
傅雲深也是一身黑色西裝,雙手遞上了自己準備的輓聯:「節哀,照顧好自己也要保護好千暖,今天這葬禮怕是不太平。」
說著眼神轉向一旁聚在一起的幾人,眼裡都是警惕。
許家的外姓親戚聚在一起,彼此的眼神互相打量,似乎在密謀著什麼事情。
許致沉點點頭,自從許老夫人的遺囑出現后,這些人就一直想找機會暗害他。
對上傅雲深的眼神時,許致沉心裡也有一絲波動。傅雲深也是這些人中為數不多的真心實意,他的悲痛和擔憂都是情真意切的。
傅雲深路過夏千暖身邊的時候,將一件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又緊緊的捏了一下她的手。
夏千暖摸著手裡東西的紋路,心中帶著幾分瞭然。
賓客差不多全都入場了,一個中年男人和混跡在人群中的江靈歡對視一眼。
「許致沉,今天大家都在這裡,遺囑的事情你解釋一下吧。」中年男人站在許致沉面前,毫不客氣的開了腔。
許致沉微微蹙眉,早知道這些人心懷鬼胎,沒想到這麼沉不住氣。
外姓親戚見有人開了第一腔,立馬有人附和:「是啊,就算老夫人再偏心,也不可能把遺產都給你。」
那人說著,起伏的胸口將他的不滿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女人領著兒子,一把將孩子拽到許致沉面前:「算起來,這孩子還得叫老夫人一聲姑奶奶!我這孩子也算是老夫人疼著長大的,不可能一分錢都不給他留!」
許致沉撇了一眼女人身邊的孩子,那孩子眨巴著眼睛,似乎是很難理解現在發生的事情。
中年男人見大家的負面情緒都被調動,更加猖狂:「許致沉,我現在懷疑你遺囑作假,除非你能拿出證據!」
這群外姓親戚從上次在醫院就已經心生不滿了,這次抓住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努力一把。
周圍賓客也被這邊的喧鬧聲吸引,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豪門的葬禮,因為財產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眾人只是沒想到,在許家也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許致沉冷著臉,語氣帶了一絲冰冷:「我希望你們識趣一點,這是奶奶的葬禮!」
這些人真是為了錢連親情都不顧了,公然在許老夫人的葬禮上挑事。
換作平時,這群人見到許致沉這樣的表情早就嚇得渾身發抖了。
但眼下如果要是慫了,這筆遺產他們一分錢也得不到了。
「許致沉,如果你讓老夫人親口承認這遺囑,我們自然不會再質疑。」中年男人看著老夫人的遺像,語氣帶著諷刺。
許致沉一聽,面色更加冷。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青筋及其刺眼。
夏千暖攥著他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
許致沉慢慢鬆開手,閉眼自我調節。夏千暖的意思他明白,在葬禮上動手,是對死者及其不尊重。
「這位叔叔,許老夫人屍骨未寒,還請慎言。」夏千暖出生提醒了一句,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所有人都聽清。
周圍人紛紛對那個中年男人投來鄙夷的目光,中年男人有些惱火。
反正都和許致沉鬧翻臉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上前一步,大手一揮:「今天,就讓我替許家收拾這個篡改遺囑的逆子。」
那群烏合之眾也跟著附和,義憤填膺:「對,收拾了這個不孝子,為了錢財連親戚的情誼都不顧了!」
中年男人一句話,給了外姓親戚一個明正言順的理由,一群人蜂擁而上就要動手。
人群中也有人看夏千暖不順眼,趁機發難:「許家的家世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置喙,別以為你為許致沉生了個孩子你有飛上枝頭了!」
中年男人一擺手,眾人一擁而上。
「我看誰敢!」傅雲深大喝一聲,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這一聲,暫時性的嚇住了許家的外姓親戚,也給了許致沉保鏢反映的時間。
許致沉帶來的保鏢也迅速圍了過來,兩方勢力互不相讓。
中年男人為了財產,急紅了眼。從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衝到許致沉身邊。
保鏢驚悚的看著眼前,還有些詫異。
許致沉眯著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中年男人見沒人阻攔,持刀沖了過去。
夏千暖從兜里掏出剛才傅雲深偷偷塞給他的東西,直頂中年人腦門。
中年人被那漆黑的東西口嚇得一愣神,很快恢復平靜:「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拿這東西虎我?」
夏千暖冷笑一聲,將那東西往中年男人腦袋上頂了一下:「是不是哄小孩的玩具叔叔現在能感覺出來吧,忘了告訴你,這東西殺傷力很大。」
說著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刀,不屑道:「我告訴你,是你先拿刀威脅我們的。就算今天你被這打死了,我們也是正當防衛。」
她手裡的東西是傅雲深剛才塞給他防身用的,如今到時派上用場了。
夏千暖話說的毫不客氣,也絲毫不顧及什麼親戚情面。
江靈歡鑽到許致沉兩人身後,給中年男人遞了一個眼神。
中年男人默默後退一步,眼神盯著許致沉挑釁:「想不到堂堂一個許總還要一個女人為你出頭,怎麼被一個娘們保護的感覺好受么?」
見許致沉沒有反映,中年男人又補了一句:「今天被女人保護,過幾日是不是要吃女人軟飯?我猜,最後該是綠帽子了吧!」
許致沉沒有給他繼續嘴賤的機會,直接給保鏢遞了一個眼神。
保鏢趁著中年男人得瑟的時候,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奪過那把刀。
許致沉猛地一抬腳,直接講中年男人踹翻在地,昂貴的皮鞋踩在中年男人臉上:「你可真是自不量力,你這種螻蟻,我根本不屑出手。」
中年男人的臉被踩著,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江靈歡見許致沉離開夏千暖身邊,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悄悄從包里摸出針管,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
只在一瞬間,許致沉的耳朵動了一下。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他猛然回頭,一把將夏千暖拽進懷裡。
江靈歡已經沖了過來,針管因為慣性,直直扎進許致沉的胳膊里。
江靈歡心中的愛意漸漸扭曲,她想不通,夏千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許致沉拿命護著?
電光火石之間,江靈歡將針管里的藥物全都推進許致沉身體里。
得不到的就毀掉,如果許致沉因為夏千暖而死,那麼這輩子夏千暖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