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蓮
「這正是我所期待的。」
張子陵在開闢苦海之後，就強行將虛界鑲嵌進來，本就是希望在生命之輪之外，獲取一種新的洗鍊苦海的辦法。
虛界吞噬有大量虛幻之力，儘管眼下來，那些虛幻之力，並不被張子陵徹底煉化掌控，但到底是一種資糧，使得虛界不斷膨脹。
虛界與苦海，相生相滅，虛界膨脹，那苦海自要相應擴張。
苦海之上，駭浪驚濤！
黑水漲落，以天地為紙張，肆意潑墨。
疾風卷蒼茫，張手推乾坤，虛空生昏寂，金輝鋪青穹！
倏忽之間，苦海擴張十倍不止，有巴掌大小，其內黑浪翻騰，昏天暗地。
如山呼海嘯，一浪接著一浪，倒卷上蒼，鯨吞萬物。
苦海上空，一方虛界，搖曳著金燦燦光芒，如一輪大日高懸，普照天地。
苦海中，一角起葳蕤，金色大光，渲染無盡黑水。
一脈靈眼，不斷擴張，深入。
「以這樣的速度，也許突破成為命泉境修士並不遙遠。」
張子陵心中一動，「果然，冒著巨大風險，於苦海初辟之際，就使得這虛界與苦海相生相滅，的確是值得的。」
「若不如此，想要成長起來，恐怕要耗費更多時間，最關鍵之處在於，有些機緣，恐怕就會因為實力不足而錯過，如此連鎖反應，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未必能挽回天傾之禍。」
不知想到什麼，張子陵臉色陡然間變得難看起來。
「不管如何，縱使勢傾如危卵，急磴下崢嶸，也要逆改那慘淡局面，不可負人也負我。」
張子陵漸漸平靜下來，隨後吐出一口濁氣，繼續運轉大夢心經。
「嗡！」
張子陵一道神念，融入那虛界之中。
就見天地蒼茫，無量金燦燦大光，宛若流金，流淌開來。
那虛界恍若一片火域，無窮大火，燃燒一切有形之物。
但那金燦燦大光，映照張子陵身上，帶來的卻是無盡的溫暖，宛若遊子回家，雀鳥歸林。
「這虛界給我的感覺，的確很是親切。」
儘管虛界並未完全被張子陵掌握，但在這虛界之中，張子陵恍若無所不能，念動之間，天地生變。
那金燦燦大光，不斷匯聚，化作一根根金色神鏈，張牙舞爪，恍若怒龍橫空，鐵索連天。
「對敵之時，我可以依靠虛界的力量。」
張子陵眸光湛湛，這算是一個底牌了，張子陵沒有嘗試過那金色神鏈的威力，但憑藉直覺，也知道很是不凡。
虛界之中，一株白蓮，搖曳生姿！
那白蓮紮根虛界中，但冥冥中，似乎穿透無量虛空，溝通三千大界，從某種不可知之地，竊奪力量。
這使得張子陵哪怕毫無作為，那虛界都在一點點成長，擴張。
「是誰，竊取我的力量！」
突兀中，一聲怒吼聲順著某種力量，遙遙傳來。
聲若怒雷震落，崩裂山海。音如玉龍光轉，橫擊日月。
那白蓮恍若受到驚嚇，花瓣一垂，縮作一團，隨後猛地一跳，自虛界中跳出，來到苦海中央位置，那整個蓮身，撞擊青銅古門上，發出金石之音。
青銅古門巋然不動，宛若巨山。
一種玄之又玄的力量，噴涌而出，恍若劃破三千大界，撕裂無量虛空，透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恐怖偉力，如山洪傾吞萬有，橫掃一切阻礙。
白蓮劇震，好在白蓮之上，白光垂落，將這種偉力承接下來，否則泄露一絲一縷，張子陵都要萬劫不復。
蓮花開落，其上白光微微一黯，隨後整個白蓮有些急了，繞著那青銅古門滴溜溜打轉，乃至那整個蓮身，不斷拍打青銅古門。
青銅古門上，道紋流轉，滄桑了古今，斑駁了歲月，恍若一本厚厚書卷，沉澱下百萬年煌煌古史。
張子陵原本心中有些緊張，畢竟白蓮看樣子招惹到的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但望見白蓮那急的打轉的樣子，這種情況下，張子陵居然有些失笑起來。
就在這時，那白蓮猛地一頓，恍若下定某種決心，一種浩然偉力，激蕩不休。
白蓮之上，花瓣微搖，卻是對準那青銅古門，如移花接木一般，將那暗中強者的力量轉移到青銅古門上。
「轟！」
青銅古門上，無量混沌光，陡然間炸開。
混沌光垂落，宛若開天闢地一般，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自沉寂中復甦。
「到底是什麼東西？」
暗中有人低語，卻劃破無垠虛空，幽幽傳來，「可以抵擋我的力量，果然，即將到來的輝煌大世，早就有人預見到了嗎？」
「都想要竊取這種力量，要奪取天命，成為這一紀元的主角，可就算如此，誰又能拾級而上，成就那至高無上的天帝呢？」
「誰能稱無敵，何人言不敗？悠悠萬古，葬下多少巨擘，都等待這一紀元，徹底清算嗎？」
那偉力激蕩，化作紫光，紫光氤氳，成一團紫霧，紫霧之中，逐漸化出一道人形。
「居然是一件天寶，難怪能抵擋我的力量。」
那人形還不曾徹底化出，就見青銅巨棺上，混沌光猛然搖落，化作一掛星河，星河一卷，那紫霧徹底被捲入進去，隨後「啪」的一聲，拍散開來。
張子陵有些訝然，聽到那暗中強者的低語，本以為會是一位可怕大敵，沒想到居然直接被青銅古門拍散了。
「不過那種力量，我很眼熟，原來是來自夢境。」
人道代表一切有情生靈，這繁雜紅塵，紛擾萬千，幽幽清夢，裝點歲月。
到現如今，無量量紀元積累之下，夢境將要化虛為實，徹底衍生出來。
故而這一紀元，是夢道稱尊的時代。
當然，這不是說夢道就可以稱無敵，世上本就沒有無敵的道，只有無敵的人。
只不過這一紀元比較特殊而已。
在張子陵記憶中，這璀璨大世，有無數人藉助夢境積累，快速成長，天驕人傑，如潮水般洶湧而上，這比起以往紀元，要烈火烹油得多。
「不過夢境發展至今，其中也有一些通天巨擘，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誰都不能說其為虛假，畢竟力量真實不虛。」
「這樣來看，之前那白蓮，應該就是從夢境中竊取力量，卻是被夢境中的強者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