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承諾的雙更
睡了很久，凱恩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凱恩伸了伸懶腰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裁縫正在拿針線縫製一頂帽子。
這傢伙要是個女的一定是個賢妻良母，凱恩這樣想著但是沒有說出來。
凱恩羨慕這個裁縫那無窮無盡的精力，到現在凱恩也沒有看到這個裁縫有過一絲絲的不適感。
凱恩起來后尤根和尼古拉斯趙四也陸續醒來了。
凱恩：「有人想來杯咖啡嗎？科奧尼總督跟我說他會為我們醒來后準備一些。」
「讚美偉大的帝皇，那真是不能再好了」尼古拉斯顯然非常贊同這個提議。
尤根也點了點頭，裁縫道：「要是能有些布就好了，我想給兩個孩子都做頂帽子。」
凱恩：「我會幫你留意的，但是現在我想我們得先來點早點。」
凱恩一行人來到食堂，這裡的人有序的排隊等待著分發食物。
但凱恩他們有著特殊的照顧，他們不用自己排隊，在食堂門口的門衛見到他后給安排了座位。
然後就有人給他們端來了食物，凱恩他們現在可關係著現在這裡所有人的命運，能不能等來救援就全看他們的了。
與他們人碗里的黑麵包和豆子湯不同，凱恩們碗里的是乾淨的白麵包、起司、牛奶還有一大盤的土豆泥。
一名金髮青年脖子上裹著白色的絲巾，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和他們一樣的食物。
「我是科奧尼總督大人的私人秘書，我叫迪奧，總督大人臨時有事無法陪同各位用餐非常抱歉，他讓我陪同各位，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在下，在下會儘力辦到的。」
眼前這位叫做迪奧的青年英俊並且強壯，他左眼上的傷疤不但沒有破壞他的容顏反而給他添上了一點硬漢的氣質。
他的言辭與行為莊重得體禮貌，華麗的軍裝雖然破損卻保持著乾淨整潔，從這些事情上可以知道他雖然是個貴公子卻是個能文能武最近剛上戰場廝殺過的戰士。
「我可以有幸與諸位共餐嗎？」迪奧微笑著，他的微笑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很是舒服。
凱恩報以禮貌的微笑：「當然可以這是我們的榮幸。」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凱恩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個大才，他的談話滴水不漏，即表達了對他人的尊敬又能清醒的訴說自己的觀點。
懂得不搶別人的話題，總是耐心的聽完他人的話才回答他人，這個年輕人一定專門進行過外交培訓，而且正式處理過政治事物。
凱恩除了戰場最熟悉的就是各種外交場合與酒宴，沒吃過豬肉但是看過不少頭豬跑，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和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吃飯再粗魯的人也會學會克制自己在飯桌上的行為。
尤根和尼古拉斯趙四是底層民眾而且長期的軍隊習性讓他們吃喝總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
但是兩個傢伙好歹還有一點腦子知道克制了一下，沒有太過丟人，但是讓凱恩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裁縫的表現。
不是說不好而是表現的太過順暢如魚得水了一點，禮儀語氣和行動做派比迪奧還像一個貴族。
要不是他穿的是一身破麻布衫抱著兩個孩子凱恩還可能認為這傢伙是一個來自古老家族的大貴族公子哥。
迪奧眼中也出現了差異，但是很好的掩蓋了起來，眼前的這個自稱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平民裁縫的人身份絕對不簡單，想來也是一個普通的裁縫怎麼會和一個帝國政委待在一起。
是什麼隱士貴族或者是一名偽裝起來的審判官，總之不論是什麼人他絕對不簡單。
除了兩個莽夫尤根和尼古拉斯外大家的早餐都吃的很愉快，凱恩政委在上層聚餐的場面遊盪多年，有著趁人不注意一口吃掉一大口食物並且轉身吞下食物后顯得彬彬有禮的絕招，所以對他沒什麼影響。
吃完飯後迪奧帶著眾人在地下工廠里逛了起來，迪奧幫裁縫找到了一些針線和布匹，裁縫先告辭回去做事。
和眾人分開后裁縫路過一間房間，裡面放置著一尊帝皇聖像，這裡擺滿了香燭和蔬果。
裁縫突然感覺很不爽，明明物資很緊缺為什麼還要浪費的放在這裡供奉所謂的神。
此時在房間里有著一個滿臉傷疤的老兵正在給一群孩子傳教，手裡拿著一本聖經虔誠教導孩子們如何念誦禱詞。
但是很顯然比起他那無聊的禱詞和帝皇的故事，桌子上的果蔬供品更能吸引那些孩子的注意力。
老兵虔誠的念誦聖經：「
愛皇帝，
他是人類的救星。
服從他的字詞，
他會帶領你們步入光明的未來。
留意他的智慧，
他會保佑你遠離邪惡。
默念他的祈禱，
它們能拯救你的靈魂
讚美他的僕人，
他們複述他的言語。
在他的雄偉前顫抖吧，
我們都行進在他不朽的身影之下。」
老兵開始講述（瞎吹）：「孩子們帝皇是那麼的偉大，在那宇宙還是一片虛無的時候，那偉大的存在出現了，他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明……」
裁縫心理卧槽！大哥你這樣抄襲上帝他老人家會哭的。
其中一個孩子舉手問道：「那是不是帝皇說有有什麼就會有什麼？」
老兵點頭：「那是當然，神皇是無所不能的。」
另一個孩子舉手：「那是不是可以有棒棒糖。」
「還有棉花糖。」
「我想吃巧克力。」
「讓帝皇說有一間糖果做的屋子吧。」
「帝皇能不能變成童話故事裡的公主這樣我就能給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
……
一下子孩子們開始嘰嘰喳喳起來，原本老兵的傳教變成了許願大會。
老兵被搞的頭暈目眩，老兵只能大喊：「好了，今天的佈道到此結束，都回家去。」
老兵將這群如同鳥群一樣嘰嘰喳喳吵鬧的孩子趕走後，苦笑的看著手裡的聖經：「看來我真的沒有傳教的天賦啊！連對孩子都無法傳達帝皇的福音，我辜負了帝皇第二次賜予我的生命。」
「也許帝皇並不想你去給他傳教呢？也許他並不想你們把他當做神一樣崇拜。」
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老兵看向門口那是一個長相平平無奇背上背著一個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的男人。
老兵看向那個男人臉上出現了怒色：「你懂什麼？你們這些人根本什麼都不懂，偉大的帝皇是如何在無人所知的地方無私的拯救著世人，偉大的帝皇……」
裁縫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知道帝皇可以為了人類付出一切，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他並不是神，他做這些事情並不是要你們去跪拜他，你們不需要做這些的，你們因該站起來把禱告的時間拿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老兵怒斥男子：「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不是偉大的神皇，你怎麼知道神皇的意志，我見過神皇，他……他當時就在我的面前，我看見了他的真容……那無法用任何辭彙形容的美麗。」
老兵越說越激動，但是他的口才不太好，越說越說不出來。
最後他走到了裁縫的面前：「偉大的帝皇就是神，祗能讓死人起死回生，我們當時幾十個人全都死了，是神皇仁慈的賜福復活了我們，你說除了神，凡人怎麼可能辦的到。」
裁縫用手指颳了刮臉偏過頭有些不自然：「也許是特殊的手段，凡人掌握了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有時候人用嘴說服不了別人，就會用拳頭去說服別人，顯然眼前的老兵打算用拳頭糾正一下眼前這個讓人討厭的傢伙對偉大的帝皇錯誤的觀念。
「查理，你該去站崗了。」
不知什麼時候迪奧站在了門外。
「哼！」
老兵查理不忿的放開裁縫的領子來到迪奧面前立正敬禮。
迪奧對裁縫行禮道歉：「很抱歉請你原諒老查理的無禮舉動。」
裁縫擺了擺手：「沒關係的。」
迪奧轉身帶著老兵查理離開了房間。
裁縫看向那座神像：「雖然在絕望的時候崇拜信仰可以安慰自己，但是並不能脫離苦海，迷信神只會讓人變的愚蠢自私為了可笑的神傷害別人，人類始終都只能靠自己而不是乞求所謂的神。」
裁縫舉起拳頭一股強大無形的力量在拳頭上聚集，眼前的神像讓他很不舒服。
就在此時裁縫突然發現門口正有一個孩子正藏在門邊探出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蘋果。
裁縫放下手那恐怖的力量瞬間消失，裁縫露出溫柔的笑容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遞給那孩子：「你想要這個嗎？」
孩子看了看裁縫手上的蘋果又看了看那尊帝皇神像，猶豫著沒有拿。
裁縫將蘋果放在了孩子的手上：「沒關係的，他不會在乎的。」
孩子抱著蘋果看了看裁縫就轉身跑掉了。
裁縫看了看神像轉身離開：「算了沒必要和石頭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