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明或夢

阿巴頓面對眼前越來越難打的戰局搞的頭皮發麻，除了現實世界自己首席參謀被自己手底下人反叛，並且最後被一支凡人星界軍團殺掉，這種驚掉惡魔下巴都搞出來的操作外。

穿越者軍團在亞空間里的入侵也越來越猛烈，戰局原本是他包圍赤星圍點打援，等待黃金之眼中的穿越者主力回援，然後在半路埋伏他們的局面變成了多線持續混戰。

阿巴頓研究過穿越者這支軍團，他們與亞空間中的惡魔一樣，通常是依靠著不死的特性和強大的力量與武器裝備碾壓對手。

戰略戰術上幾乎一塌糊塗，沒有統一的指揮，往往是各自打各自的，沒有大局的指揮官，如同阿巴頓成為四神指定的戰帥前的混沌勢力一樣。

他們會在未來帝皇或是人類出現危機的時候不要命救援，但是基本各打各的，基本上就是一盤散沙。

所以他們的隊伍壯大很是困難，工會制度導致統一指揮苦難，小戰場佔便宜，但戰爭擴大到一定範圍，他們的劣勢就會凸顯出來。

從黃金之眼打出來隨著佔領的地盤越大，他們的合作就越散漫，甚至出現一個穿越者跑去攻打一顆惡魔星球然後被惡魔們群毆致死的操作。

不過最近戰局開始劇烈變化了起來，穿越者的行動展現出了極其高效的統一性和調遣能力。

一年內的時間就打爆了數十道色孽留下封印黃金之眼的封印，穿越者的300多個工會重新打亂重組。

阿巴頓一直派人去打探，企圖找到這後面指揮他們的到底是什麼人物，但一直沒有線索。

阿巴頓向著手下巫師道：「去告訴莫塔利安，一定要守住克達爾星，那裡雖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農業星球但是卻是我們補給的重要航道，記住一定死守住那裡，絕對不能讓帝國得到它。」

阿巴頓突然又道：「還有告訴卡恩的屠夫群，他們可以動起來了。」

…………

荷魯斯拿著一部大哥大一樣的盒子通訊器在跟亞空間的另一頭打著電話：「對，就懟他屁股知道吧，分成五路部隊輪流伺候他們，阿巴頓那小子就那麼點招數了，打完了分兩路一路回來另一路出去再打，就磨他們知道吧，慢慢盤他……」

「荷魯斯，老爸叫我們去集合了，馬上到克達爾星了」聖吉列斯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荷魯斯將話筒壓在胸口沖著外面喊：「哦，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荷魯斯：「記得派人去他們後方把神國那幾船傳單撒出去啊，對，就照著珞珈的惡魔星球撒，要多發展我們的同志，怎麼做？去找那些混沌信徒取取經，多學學人家怎麼搞地下工作傳教一直沒被審判庭抓到的。」

荷魯斯起身開始一遍打電話一邊收拾桌上的文件和地圖：「混沌那邊審判庭抓的很緊嗎？你們換個思路，想想人家奸奇密教怎麼弄的，想辦法腐化一個混沌審判官惡魔，或者換成我們的惡魔，有了保護傘你們在四神那裡不就混的開了，好了我這還有事兒，記得多向敵人學習學習。」

……

齊腳踝深的污水還是散發著一樣的惡臭，天空還是一樣黑暗，來來回回的蒼蠅的嗡嗡聲還是一樣單調乏味，恐懼也一樣真實。

克達爾星殘存的卡迪安4021裝甲團背對著這顆星球最後殘存的地下教堂防守。

在他們後方是斷壁殘垣，在他們前方是綿延數公里的破碎樹林，迷霧緊緊包裹著他們，就像一件葬禮壽衣將蛆蟲困在屍體中。死亡無處不在。

滿天的蒼蠅到處飛舞這是一場蒼蠅戰爭，一場步步緊逼的死亡攻勢。

這場面讓奧德拉梅耶上校想起了帕梅尼奧，這場景可以說是再次重現。

敵人來了，他們伴隨著濃霧緩緩走向還活著的生命，死者如潮水般湧來，年輕的、年老的、平民的和士兵的，所有人都帶著那可怕的死亡笑容，眼睛長在腐爛的肉體中。

士兵們對著死人開槍，將自己一方的彈藥不斷宣洩在這些殭屍身上。

天空變得漆黑，蒼蠅雲團出現，飛到當地兵團上空，蒼蠅的雲層密密麻麻。

他們當即用火焰噴射器對著它們噴射火焰，蒼蠅團被點燃巨量的溫度似乎將空氣都燃燒了起來，但隨即更多的蒼蠅又會飛來。在這次襲擊的掩護下，死者成群結隊地進攻，如此龐大，無法計算到底有多少。

人們因恐懼而顫抖。數以萬計的死者向他們衝過來，呻吟著，咬斷了他們的黑牙。

蒼蠅在他們周圍飛來飛去，消耗著我們的激光，模糊了士兵的目標。

大炮對他們造成了傷害，但殘存軍的火炮供應不足，坦克的彈匣也空了。

在士兵們反應過來之前，它們就已經衝倒在他們身上，不斷地咬和抓，像雪崩般的腐爛落入戰壕。在一瞬間，就有大量的活人死去，之後的幾分鐘內有不斷有幾百人死亡。

每天他們都在殺死那些死屍，每天都要不停的殺，可第二天總是會來更多，其中一些人會帶著前一天倒下的戰友的臉。

軍中的一些人發瘋了，部隊中中沒有人不絕望，他們等著解脫。

奧德拉梅耶上校從來都不是一個公然虔誠的人，他相信帝皇，以及祂對人類的保護。

但對他來說，祂太遙遠了，更像是一個理想，他對宗教儀式的遵守不嚴，參加的宗教服務比他應該參加的要少。

奧德拉梅耶上校從小就受訓來參與帝皇的戰爭，雖然帝皇一直在那裡，但祂是一個護身符，一座雕像，祂的光芒照耀著泰拉，而不是卡迪亞。

激光槍則在奧德拉梅耶上校的手上，奧德拉梅耶上校可以使用它，所以在戰場上他更相信他的槍。

現在槍也沒用了，火蜥蜴的大炮也沒用了。

一個殭屍穿著僕從的裝束，他的牙齒在綠色的肉體中咧開嘴笑，他的臉頰裂開，他的手臂是一團黏糊糊的肉，被臭氣熏天的肌腱纏住。

他撲上奧德拉梅耶上校，試圖抓撓他裸露的臉，那些東西留下任何傷口就足以讓他加入他們的行列。

這是奧德拉梅耶上校的恐懼時刻，他感到羞愧，因為一個卡迪亞軍官應該沒有恐懼，但他害怕了。他怕死。

此外，他害怕變得像那些活死人一樣，成為那些會摧毀人們所珍視的一切的生物的奴隸。

大量的死人圍了過來，他們將奧德拉梅耶上校團團圍住，張開口咬向他的全身各個地方。

緊接著有一道刺眼的閃光。奧德拉梅耶舉起雙臂護住眼睛，但隨後他看到的光線並沒有傷害到他的眼睛，隨之而來的衝擊波沒有傷害他的任何一個戰士，甚至沒有攪動他們頭上的一根頭髮。但它觸及死者的地方，則是另一回事。

它們渾身燃燒起了金色的烈焰，腐肉與污血像雨一樣落下，然後變成飛灰像冬天的飛雪一樣，然後光芒擴散的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光從死者中撕裂了腐肉，摧毀了濃霧與蠅群。

然後更加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白骨生長出血肉和皮膚，瘋狂的殭屍恢復了神智，死者復生變回了活人。

奧德拉梅耶上校親眼看到那個撲到自己身上的殭屍變回了一個年輕俊俏的少年，他獃獃的看著周圍，似乎剛剛才從睡夢中驚醒。

奧德拉梅耶上校抬頭一看，在直衝天際的聖火之柱中，有一位身披金甲的巨人，這一刻所有人本能的跪在了地上。

奧德拉梅耶上校看到那巨人緩緩落在地上，隨著祂的腳觸及地面的瞬間，綠意盎然的青草鮮花以祂為中心迅速在地面瘋狂生長。

被污染的血水化為最清甜的甘露，枯死的老樹重煥生機，上面長出了一顆顆飽滿的果實。

奧德拉梅耶上校眼中湧出信仰的狂熱，曾經的他覺得帝皇離的他那麼遙遠，現在他只想用自己今後的所有去供奉和信仰眼前的祂。

奧德拉梅耶上校和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跪著向帝皇，用盡一切力氣去歌頌和讚美：「神皇。」

「是神皇！」

「是神。」

「帝皇正的存在，帝皇真的是是神。」

然後奧德拉梅耶上校突然發現神明至高完美的臉上出現了不悅之色，然後用祂無邊宏大無邊威嚴的聲音道：「沒什麼神，你們只是在做夢。」

奧德拉梅耶上校一愣：「做夢？可是您明明就在我們面前……」

穿戴著黃金手套的巨手伸起，然後打了個響指。

奧德拉梅耶上校睜開眼睛，發現他躺在床上，一旁一個男子正書寫著什麼，見到奧德拉梅耶上校醒來。

那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子向著奧德拉梅耶上校一笑道：「你醒了上校。」

奧德拉梅耶上校環視四周：「這裡是哪裡？神皇呢？我的戰友呢？」

男子：「神皇什麼的，附近有唯一的教堂已經被燒毀了，你的戰友都在其它臨時醫療房間里。」

奧德拉梅耶上校捂著頭：「我，我不確定，我好像見到了神皇，但是好像又是個夢，我有些糊塗了。」

男子遞上一杯水：「人在極度驚恐和受傷的情況下產生幻覺是正常的，不用擔心上校先生。」

奧德拉梅耶接過水喝了一大口：「謝謝，我們是被友軍部隊救了嗎？你們是那個部隊？你叫什麼？」

男子：「在下是瓦爾哈拉597團政委凱法斯.凱恩，你們作戰很勇猛打退敵人的進攻后，你們可能因為太過勞累而產生了一些精神上的幻覺導致你在夢中夢見了神和鬼之類的夢境，放心慢慢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