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重獲新生

第849章 重獲新生

先前口中還有些抱怨的小廝聽了這番話有些呆愣,然後漸漸的眼裡透出了釋然的情緒。

實際上,為防意外,太子文壑早已讓人封鎖了這裡的消息,外面的人只知道陳敬軒和金子恆受了很重的傷,卻不知金子恆已逝,陳敬軒是受了他的心臟,又有仇暢、錢通兩位神醫在,才得以保命的。

因而可知這兩個小廝,也並非普通的小廝,普通的小廝此時此刻也不可能接近這個房間。他們前者正是金子恆的一個貼身小廝,而後者則是陳敬軒的心腹。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敢在這肅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到聲音的地方出聲嘀咕主子。

那小廝被提點頓悟了之後,便眼望著桃香進去的門口微微點了點頭,心裡暗暗發誓,既然自己主子的「心」被移到了敬軒少爺的胸膛里,那以後就誓死追隨敬軒少爺,也算是為自己主子盡忠了,想到此,心裡一陣悲傷,又對著廳堂內的大棺跪拜起來。

桃香急急地進屋之後,便見到陳敬軒靜卧在床還沒有醒過來,錢通正在為他診視。

顯然,錢通這兩天也受了極大的煎熬,此時眼睛通紅,看上去異常疲憊,原本乾淨清白的臉上,也生出了胡茬。他見桃香進來,並未說話,仍是專註地給床上的人把脈。

昏迷中的陳敬軒臉色格外蒼白,呼吸也是微不可察,料想胸腹部應該是厚厚的包紮了,因此蓋在身上的被子,在身體中間的部分很明顯地鼓脹起來。

桃香見到眼前的情景,又想到了屋外的黑漆大棺,突然便淚如雨下。

太子文壑和仇暢也進了屋,見她如此,知道她是終於承認了這類似於「合二為一」的事實,便也不上來勸慰,由著她發泄。

屋裡一傳出桃香的哭泣聲,屋外跪拜在大棺前的那些金子恆生前的摯友以及小廝們,也都忍不住低聲地哭起來。

坐在床側的錢通,有些煩悶地皺起眉頭,也不知是因這哭聲干擾了他把脈,還是因為脈象兇險,總之面上帶出了幾分不悅。

正在大伙兒悲傷的時候,被把在錢通指間的陳敬軒的手,突然微微地動了兩下!

錢通以為自己的眼看花了,連忙使勁兒眨了眨。

一旁的仇暢也發現了這個微小的動作,因為自己本身是醫者,所以雖是錢通在把脈,他卻也是眼睛不錯地看著的。

「難道是要醒了?!」仇暢聲音里透著幾分不可思議,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對於這個開膛破腹置換心臟的手術,他也是第一次操作,並沒有幾分把握,心下預計就算順利,也得至少三天之後才能蘇醒的,若是不順,那就必定是死路一條,所以才說「騎馬當做活馬醫」,如今剛過一天多,就有了醒來的跡象,不得不讓人多想。

錢通實在不可置信,剛才自己還幾乎尋不到他的脈搏,現在怎麼可能是要醒了呢?

可就在他有些猶疑發獃的時候,陳敬軒的這隻手竟然有了「更大」的動作——除了手指微動,小臂竟也輕輕抬了抬,身子也隨著動了動。

這一次幾個人都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於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趕緊圍上來查看。

「陳敬軒,你醒了嗎?」桃香甚至顧不得擦淚,急切地呼喚起來。

可是,幾個人近了前,陳敬軒卻又如先時一般沒有了絲毫的動靜。

見此情景,屋裡的幾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迴光返照」這四個字,於是便又忍不住悲傷起來。

「我又沒死,都哭的什麼?」一道虛弱又暗啞的聲音自陳敬軒那毫無生機的嘴裡發了出來。

便見陳敬軒微微皺了皺眉,慢慢睜開了眼睛,十分吃力地掃了一眼圍在床前的幾個人,再次輕弱地重複道:「我還沒死呢,你們都哭什麼?」

不知怎麼,幾個人聽著這句話,明明就是陳敬軒的聲音,可是卻讓人不禁想到了金子恆。

太子文壑首先回過神,喜道:「大哥,你醒了?」

「嗯。」陳敬軒虛弱地應了一聲,將頭微微轉向桃香,嘴角牽出一抹笑意,啞聲道:「媳婦兒,香兒……別哭……」

聽著這斷斷續續的一句安慰,桃香悲喜交加,一邊使勁兒點著頭,答應不哭,卻反而更加熱淚肆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握著陳敬軒的一隻手,似乎要牢牢抓住他這終於回到體內的氣力,唯恐稍一鬆懈便又不見了。

錢通突然高興起來,眼裡也有了神采,見仇暢為陳敬軒診視,自己便立即起身去收拾藥物。

桃香和太子文壑也暫時起身,讓位給仇暢,方便他複查。

一番仔細診看之後,仇暢稍稍舒了口氣道:「從脈象來看,還是十分虛弱,不宜耗神,一會兒吃了葯,還是安靜修養才能儘快脫離危險。」

桃香知道他說的委婉,人來人往便容易帶進病菌,使傷口感染惡化,因此雖不舍,卻不敢違拗,連忙點頭,準備叮囑他幾句便離開,無奈陳敬軒卻不放過,饒是虛弱,仍強動著手臂,聲音沙啞地叫她過去。

桃香怕他會牽動傷口,急忙伏到床前,安慰道:「仇暢剛才也說了讓你靜養,不宜多說話耗神,影響恢復,」

「已經……沒事了,還有……什麼危險,他們大夫……就愛嚇唬人……」陳敬軒說著,反手抓住了桃香的手不放。

屋裡的幾個人都習慣了陳敬軒對桃香耍無賴,可是桃香卻有些著急。

她氣這個人都到了這時候,還不顧死活地亂動,竟然還有閑情開玩笑安慰自己,可是又不敢甩開他,唯恐扯到他的傷口,忍不住又紅了眼圈,說道:「就為了金子恆你們倆的命,你也得好好聽仇暢的囑咐,不然你要再有什麼閃失,別說大伙兒傷心,也對不起金子恆啊!」

桃香說得語重心長,仇暢、錢通和太子文壑,卻都沒想到她會提及金子恆,心裡不禁暗暗擔憂,怕陳敬軒會問起,刺激到他。

其實桃香倒沒想隱瞞,那黑漆的大棺就在外廳,想瞞也是瞞不住的。況且,也不該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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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田園:相公是只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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