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018 美酒不可負

第018美酒不可負

天心宗位於南蠻域的正中央，快馬加鞭一個月的路程差不多可以趕到。

眼下離天心宗試煉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陸凡也不是很著急趕路。

漠南城之外擁有著數百座凡人城池。只有開脈成功者才有資格入駐靈城，入學府修道，否者只能在凡城裡碌碌一生，生老病死，當一個百年輪迴的普通人。

一些人不甘於此，於是另闢蹊徑，苦修武道，淬鍊肉身，練得一身橫練功夫，強大的凡間武者堪比練氣十層的修真者。

只是靈力如湖海，肉身只是湖海中的一葉扁舟。無法凝聚靈泉，體修的路終有極限。

離開漠南城后，陸凡來到了一處凡城中。

街市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到處都是吆喝販賣聲。

剛走進一家酒館，店小二立馬迎了上來，「客官樓上請！」

酒館里人很多，陸凡在閣樓的一處酒案坐下。

陸凡點了些小菜，又要了兩壇酒。

菜肴未上，兩壇酒水就已經上桌了。凡城酒肆自然比不上漠南城那樣的靈城，但卻多了一些樸素的韻味。生老病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中又蘊含著天地輪迴的大道。

一個身穿補丁麻衣，邋裡邋遢的白鬍子老頭倒立著空空如也的酒葫蘆，跌跌撞撞的進了酒館。

店小二訓斥道，「哪裡來的臭乞丐，走走走！」

「乞丐？」

白鬍子老頭眯著一雙醉熏熏的眼睛，看向店小二，渾身上下摸索起來。

「咦，哪裡去了，哦，在這兒！」

手上變戲法似的出現一塊金子，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

一看到金子，店小二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喜笑顏開道，「客官，請上座！」

「有錢的果然都是爺！」陸凡嗤笑一聲，世人都是趨利而行，就連凡城酒肆里的店小二也都是這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陸凡喝一口酒，這酒水平淡無味，喝起來感覺跟喝水一樣。

酒肆人本來就多，整個閣樓已經沒有空位了。花白鬍子老頭到處瞟了瞟，然後很不客氣的走向陸凡的位置，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小兄弟，來自漠南城？」花白老鬍子漫不經心的道。

陸凡一怔，把酒罈放下，「你怎麼知道？」

「寒城這偏僻的鳥地方，也只有漠南城的修士才會到這裡來。」

上下打量著這個奇怪的老頭，他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看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衣服破破爛爛的，一身灰布衫上上下下打了不知道多少個補丁。就連他的花白鬍子都髒兮兮的，這麼個乞丐式的人物，陸凡怎麼也看不出他像是個隱士高人。

這老頭也不客氣，拿著桌上的另一壇酒就喝了起來。

「噗～」

剛喝一口，老頭把喝下去的酒一滴不剩的吐了出來，他把酒罈往地上一摔，酒罈落地發出砰的一聲脆響，四分五裂，聲音引得酒閣上的人紛紛側目。酒鬼老頭大叫道，「這還是酒嗎？小二給我滾來，說說這酒里究竟兌了多少水？」

店小二急忙小跑過來，一臉獻媚。

「客官這是哪裡話，本店做生意一項都是童叟無欺的，怎麼可能會在酒里兌水呢！」

「去去去，把你們最好的酒給我上十壇，一點水都不要兌，別想矇混過關，否則我就把你這個破店給砸咯！」

「是是是！」

店小二趕忙退了下去。片刻之後又重新上了十壇酒。

「世間諸事皆為煩惱，唯有美酒不可辜負！」

老頭掀開酒罈大飲一口，又嘆了口氣道，「這凡城酒水果真是淡然無味啊，這幫孫子為了幾個酒錢居然還兌水，真是糟蹋。」

陸凡也開壇喝了一口，這次的味道果真要濃稠很多，度數卻依舊不是很高。

樓下傳來一陣馬蹄聲。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年輕人從外而入，他們個個面帶煞氣，在酒閣里尋覓，很快就看到了白鬍子老頭。

三男一女，那幾個男的一個個都比較壯，勁裝之下可以看到鼓起的肌肉，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氣勢洶洶，很是唬人。這樣一對比，那女的倒是顯得嬌小可愛，頗有靈氣。

「老酒鬼，識相的話把天鳴劍交出來！」

「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們藏劍山莊都敢騙，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花白鬍子老頭又喝了一口酒，醉眼朦朧的看著那幾個大漢，奇怪道，「劍，不是給你們了嗎？」

「哼，少跟他廢話，直接把他拿下交給莊主發落吧！」

「這裡沒你什麼事了，滾開！」另一個漢子見陸凡還在那不緊不慢的喝著酒，跟酒鬼老頭又是同一個酒案，於是毫不客氣的對著陸凡大喝道。

陸凡倒是不擔心這老頭，只是無端被人這樣呵斥心裡很是不爽，他繼續喝著酒，淡淡道，「哪裡來的野狗，打擾到我喝酒了！」

那壯漢聞言暴露，就要大大出手，卻被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掌攔下了。

「這位小兄弟，很抱歉打攪了，在下藏劍山莊劍小鈺！」

陸凡打量著劍小鈺，她穿著一身黑色武者勁裝，婀娜多姿，身材火爆，烏黑的頭髮用髮髻束著，清秀的五官展現出來，英姿颯爽。如果換成女裝，略施粉黛，此女姿色肯定也是上乘。

藏劍山莊這四個字讓酒館內喧嘩的人迅速的安靜下來，顯然這個地方很不簡單，在寒城頗具盛名。酒鬼老頭卻像沒聽見一樣，對陸凡道，「小兄弟，這酒水不好，要不要一起去喝更好的酒！」

「哦？」陸凡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前輩，既然你已將天鳴劍賣給我藏劍山莊，現在又把劍盜出來，這未免不合江湖規矩？」

「劍被盜了？」酒鬼老頭打了個酒嗝，又道，「劍被盜了關我屁事！」

「大小姐，少跟他廢話，直接把他拿了。」

劍小鈺見酒鬼老頭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也來了火氣。

「小兄弟，來，我們一起去藏劍山莊喝酒，那兒的酒才是好酒呢！」

老頭子一把拉著陸凡，見那幾個大漢還在一臉怒容的瞪著自己，疑惑道，「你們不就是來拿我回去復命的嗎？帶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