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擬建義丁
湯駿遲疑道:「軍主,胡虜都是騎兵,要是在平原上遇到,可不好打啊!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方晨說道:「辦法多的是!咱們這樣…」
湯駿聽完后眼睛一亮,豎著大拇指道:「軍主高見!」
方晨一揮手道:「把屍體都埋了,會騎馬的等會騎著走,不會的跟上,不怕摔的現在就可以學,一刻鐘后出發!」
兩個時辰后,方晨一行到了陳郡南郊,那座與胡虜血戰過的村落,村中多了不少馬蹄印、腳印,仔細分辨后發現,正是胡虜留下的。
原先的胡虜屍體都變成了一堆堆碎骨,周圍有模糊的梅花狀爪印。
借著房屋遮人耳目,方晨又取出一堆東西,十字弩、破甲箭、火油、鐵蒺藜、繩索、洛陽鏟,每人一套。
將東西分發下去,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方晨讓他們在村中布置,自己獨自前去誘敵。
沿著官道向南追出近百里后,遠遠看到大片揚起的塵土,方晨放緩速度跟了上去,沒過一會,便被一支十來人的胡騎發覺了。
方晨見狀撥轉馬頭便跑,對方非常配合地追了過來,還拋射了幾波箭矢,都被方晨用盾牌擋下。
等對方脫離大隊人馬之後,方晨放緩了馬速,這點人實在划不來跑來回,乾脆一個人滅掉算了。
他取出一支破甲箭搭在弦上,雙腿一夾馬腹,側轉過身後,對著打頭的胡虜一松弦。
咻——
箭矢破空而去,遠遠偏離了目標。
方晨有些無奈,他根本沒練過騎射,在馬上射箭本來就難,還是高速移動目標,更是難上加難了。
這一箭先是將對方嚇了一跳,因為破空聲實在太駭人了,很快對方發現,對手竟然沒任何準頭,這下心中大定,加快馬速追了過來。
方晨卻毫不氣餒,搭起箭矢再射。
嗖——
羽箭再次落空,卻比方才近了不少。
對方見狀也還以顏色,十來支箭射向高空,隨即籠罩而下。
方晨舉盾一擋,將箭矢悉數擋開,再次回身放箭;
追逃遊戲持續了近一個時辰,胡虜的馬體力有些不支,無奈停下恢復;
方晨見狀也停在兩百來米外,還故意放箭挑釁;
對方原本都放棄了,見狀頓時大怒,也顧不得愛惜戰馬,驅馬便追了過來;
方晨嘿嘿一笑,繼續逃,時不時返身射上一箭,雙方你來我往,累了都停下歇息,胡虜一動身,方晨又趕緊逃;找這麼一波活動靶可不容易。
又折騰幾番后,胡虜對他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大青馬速度快、耐力也好,始終在平射的射程之外,拋射也沒任何效果,乾脆不追了。
方晨見狀又追了回去,咻地一箭,將一匹馬給射倒了。
對方一怒之下,調頭接著追擊,遊戲得以繼續;
咻——
方晨返身一箭,又將打頭的胡虜擊落馬下,他頓時無比振奮,回身騎射的難度要比前方、側方大了幾倍,這也是他剛發現的,現在總算練出皮毛了,還多虧了他經過了中級強化,不然別說擊中目標,只要扭身放箭,恐怕就得掉下來。
咻咻咻——
對方箭矢再次襲來,被他悉數擋下。
咻咻——
又一波箭雨後,對方箭矢耗光了。
「喂!前面的漢人聽著!我們不抓你了,你也別找茬了,咱們各走各的,聽見了嗎?」
一個胡虜忍不住吼道。
方晨懶得回應,和一幫吃人的野獸有什麼可交流的?
他扭過身形又是一箭,可惜偏低了些,扎入了目標的戰馬膝蓋。
希律律——
戰馬哀鳴著側倒在地,將胡騎甩飛出去。
胡虜這時做出了個意料之外的舉動,竟然分成幾撥各自逃躥。
方晨瞅准其中三個追了上去,咻地一箭射出。
這次人品爆發,竟然射中了目標頸側,來了個爆頭殺。
咻——
咻——
耗了五六支箭矢后,再次擊落一人。
「呀——」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他回頭一看,好傢夥,怪不得分散逃跑,原來是使詐,其餘兩撥殺了個回馬槍,包抄到了後路。
可惜胡虜又失算了。
方晨收起弓箭,取出長槍,瞄著前面那個胡虜追了上去。
噗!
槍頭從胡虜后心貫入,又將目標挑了起來,槍桿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彎起一道弧線,又陡然綳直,將屍體彈飛出去。
隨後掛上長槍,摘下反曲弓又是一箭。
咻——
噗!
一個胡虜應聲落馬。
其餘胡虜大驚,連忙伏下身軀,將腦袋死死貼在馬頸上。
方晨若有所思,回想了一下細節后,返身又是一箭。
噗!
正中後方馬匹眉心,差不多就是他預想的位置。
戰馬倒地后抽搐起來,將背上的胡虜壓在了身下。
剩下幾個也不敢追了,調撥轉馬頭向兩側奔逃起來。
方晨放緩馬速,原地調頭后追向其中一波,估算了一下雙方軌跡后,對著一個胡虜前方某處一松弓弦。
咻——
噗!
命中對方腰眼。
好吧,又偏了點,不過進步很大了,至少沒脫靶。
一番追殺后,故意放跑一人,其餘均飲恨箭下。
方晨驅馬溜達一陣,將所有胡虜武器、鎧甲、財物搜刮一空,廢掉的戰馬殺掉后收入倉庫,完好的幾匹收攏到一起,驅趕著返回那處村莊。
前番追逃遊戲歷時較長,即使故意兜了幾個圈子,這時也離村莊不遠了,很快便進了村。
「是軍主!軍主回來了!」
「吁——」
方晨勒住大青馬,對左右說道:「把馬收攏起來。」
「遵命!」
湯駿吃驚道:「軍主,你一個人乾的?」
方晨輕描淡寫道:「開胃菜而已。大家留心了,胡虜肯定會過來報復,人數不好說,弩都會用了吧?」
湯駿一拍胸膛道:「軍主放心,都會使了,箭也上好了,就等胡虜送上門了!」
半個時辰后,大地微微顫抖起來,房上一個放哨的急忙少年喊道:「軍主,隊長,胡虜來了,差不多有一百騎!」
方晨揮手道:「下來吧,所有人聽著,準備幹活了!」
胡虜之所以來這快,原因很簡單,順著馬蹄印,以及方晨故意灑下的馬血找來的。
胡虜百騎長繞著村子轉了一圈后,抽刀一指道:「那個漢人就在這裡!把四面圍起來,順著痕迹往裡搜!」
中級強化后,方晨的聽力更勝從前,加上百騎長聲音非常大,頓時被他聽得清清楚楚,急忙招呼眾人道:「胡虜要進來了,都留心了,等他們過來了,絆索、火攻一起上,來個燒烤盛宴!」
湯駿呲牙道:「軍主放心好了。保准烤得焦黃酥脆!」
得得得——
二十來個胡虜疾馳而來,轉眼就進了埋伏圈。
希律律——
突然間,打頭的馬匹長嘶著傾倒,後方胡虜避之不及,頓時絆倒了一長串。
「點火!」
方晨一聲令下,幾罐火油越牆而出,落在巷子里摔得粉碎,嗆鼻的氣味瀰漫開來。
「不好,是圈套!快跑!」
一個十夫長聳了聳鼻子,大驚失色道。
嗖——
嗖——
忽——
幾支火把打著旋飛出,觸到火油后急劇燃燒起來,駭人的火牆升起兩米多高,灼熱的氣浪頃刻間充斥了整個巷子,即使隔著土牆,方晨等人仍感到憋悶無比。
「啊——」
希律律——
巷子里的胡虜們就更慘了,全身上下沾滿了火焰,倒在地上拚命掙扎著,慘叫聲、馬嘶聲響徹不絕,聽得牆內眾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方晨低聲招呼道:「立刻轉移!」
潘九遲疑道:「軍主,馬怎麼辦?」
方晨說道:「那你留下來看著吧!」
潘九腦袋立刻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啊?不行,我還是和大夥一起吧!」
「混蛋!漢人太狡猾了!他們能燒,咱們也能燒!把村裡房子都點了!」
聞訊而來的百騎長一揮馬鞭,表情猙獰道。
話音剛落,兩側土牆上突然掉下幾十個土塊,一個胡虜好奇地湊上去一看,只見裡面竟是一支冷幽幽的箭頭。
「啊——」
「放!」
方晨一聲令下,機括聲頓時響成一片。
噗噗噗——
箭矢入肉聲持續不絕,胡虜挨個中箭落馬。
「把牆給我推倒!」
百騎長豎起臂盾擋下一枚箭矢,一指土牆道。
「嘿——」
轟隆隆——
幾合力一推后,土牆轟然坍塌,揚起了漫天土塵。
「放箭!」
咻咻咻——
幾十支箭矢離弦而出,沒入滾滾土塵之中。
「再放!」
「衝進去,抓住他們!」
箭過三輪后,百騎長一場彎刀,十幾騎胡虜縱馬躍入了院中。
撲通!
「啊——」
前排三人突然掉入了陷坑,被尖利的木刺扎穿了腳掌;後面幾人急忙頓住腳步,又被身後同夥撞了下去,後者也絆倒在地,十幾人頓時疊成了羅漢。
乓嘰!
啪!
幾隻陶罐從不遠處飛來,丟在胡虜身上砸得粉碎,刺鼻的氣味再次瀰漫開來。
嗖嗖嗖——
幾支火把飛旋而至,頃刻間點燃了火油,上層的胡虜頓時化作了火人,發出凄厲的慘號。
「殺掉他們!」
百騎長手起刀落,將一個著火的胡虜劈翻,其餘人也紛紛向同僚下手,一個個火人挨個倒下,慘號聲戛然而止,唯有滋滋的煉油聲和烤肉香。
「繞過去!」
見前路被封,百騎長立刻改變了追擊路線。
咻咻咻——
一波弩箭射來,四五個胡虜頓時變成了刺蝟。
未等胡虜們做出反應,第二波箭雨再次襲來,胡虜又倒下幾人。
百騎長見狀大駭,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攻擊範圍,這才吆喝道:「撤軍!」
轟隆!
一面牆壁突然坍塌,將他的前路堵住;
啪啪的弦響中,幾十支箭矢從塵土中射出,將百騎長釘在了對面牆壁上。
呼——
呼——
巷子兩頭同時升騰起熊熊火焰,將剩下的幾十個胡虜困在其中;
胡虜們慌忙逃向對面院子,卻在門口擠成了一團。
不用方晨指揮,一眾手下默契地上弦、放箭、退後上弦,後排又上前射擊,形成了弩箭版的三段射,胡虜再次死傷大片。
「別殺我!我投降!」
一個胡虜頓時崩潰了,哭嚎著求饒。
可惜除了方晨外,沒人聽得懂他說什麼,話剛落音,便被幾支箭矢貫入了身體。
「呀——」
殘餘的十幾個胡虜見求饒不成,頂著同伴屍首沖了過來。
方晨見狀喊道:「退後!」
說著揚手撒出一片鐵蒺藜。
「啊——」
撲通!
撲通!
米排胡虜頓時中招,慘叫著倒了下去,將後面的人暴露出來。
咻咻咻——
一波箭雨過後,胡虜成了個位數,剩下的也失去了戰力。
「一個不留!」
方晨一聲令下,彎刀、長矛一起向胡虜面門上招呼,頃刻間清理了殘敵。
「打掃戰場,清點傷亡!」
傷亡很快統計出來,因為全程幾乎都是偷襲,又躲避及時,己方僅有幾人扭傷了腳踝,可以說是零傷亡;
戰利品過了一會也清點出來了,完好的戰馬二十匹,其餘不是斷腿便是嚴重燒傷;
彎刀、長矛若干、完好鎧甲幾乎沒有,但有半數只是被射穿了甲葉,倒是能用;其餘都被燒得變形、散架了,但方晨限沒浪費,讓人通通收起,回去修復一番又能用。
金餅收穫了三百多枚、銀餅近千枚、金銀珠玉首飾若干。
方晨再次拿了一半,其餘按功勞分配下去,個個喜笑顏開,不但收穫了錢財,而且所有人都佩上了戰馬、鎧甲,連膽小的潘九也樂不可支起來。
一聲令下后,所有重傷戰馬通通宰殺,連同死掉的馬匹,被方晨全部收進倉庫,他決定不遮掩了,這幫人已經跟著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頭,背叛他沒有任何好處,無論是胡虜,還是士族,都給不了他們這麼多。
「這,這?」
湯駿等人驚駭無比。
方晨淡淡說道:「袖裡乾坤而已。」
「拜見神仙!」
眾人愣了愣后,撲通通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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