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筆橫財
方晨反問道:「依先生之意,你的部下搶奪馬匹,我們應當拱手相讓?」
桓宣冷哼道:「你若及時告知桓某,某定會秉公處置。」
方晨心中冷笑,這就是所謂的護短了,看來有著「開通美好、謙善篤厚」之譽的桓宣也不能免俗。
他思索片刻問道:「如此說來,若是我的部下在城中搶掠,先生也不能阻止,而是應當交由袁某處置?」
荀灌頓時一驚,連忙喊道:「興盛!」
桓宣冷哼道:「巧言令色!」
方晨淡淡說道:「先生過獎了。」
「好大的膽子!」
桓宣勃然大怒,揮手喝道:「來啊,將這個狂徒拿下!」
「諾!」
近百兵卒呼啦啦逼近過來,長矛齊刷刷指向方晨。
嗆啷——
方晨抽出長劍,往前方一指,大喝一聲:「列陣!」
通通通——
下一刻,第一分隊連成一圈盾牆,將他護在後方;
第二分隊端起了連發弩,幽冷的箭頭指向外圍,只待方晨發令,便會萬箭齊發,咳咳,十箭齊發;
第三排架起長槍,槍鋒斜向上指;
紫菱也不甘人後,拽出了長劍。
「且慢!」
荀灌呆愣片刻,急忙出聲喝止道。
方晨擺擺手,二分隊將弩一收,指向了地面。
明面上,他們都是荀灌的親衛隊,表面功夫不妨做一做,不過要是桓宣不依不饒的話,他就不客氣了。
「興盛稍安勿躁,相信先生不會為難於你。」
荀灌說著,又轉向桓宣:「桓先生,興盛年輕氣盛,又關切部下,故而衝撞了先生,還望先生勿要怪罪。」
桓宣面色一緩,沉吟片刻后說道:「罷了,諸位跟隨荀將而來,也是為前方將士奔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就算了。興盛也算少年英雄,且記剛過易折,往後勿要這般衝動。」
方晨抱槍施了一禮,沒有作聲。妥協可以,說軟話是不可能的。
桓宣將手一揮,麾下軍兵退至百步之外;
方晨見狀也示意手下散了圓桶陣,隊形變為三排,但仍暗暗戒備。
「荀將,你這親衛隊可不簡單啊。」
桓宣將方晨等人打量一番,轉向荀灌說道。
荀灌拱手笑道:「先生謬讚了。」
桓宣說道:「這可不是謬讚,號令如一、兵甲精良,僅這兩點便足以稱為精銳,還不說有這麼多北地良馬。」
說到「良馬」二字時,桓宣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方晨心說,怪不得剛才那麼好說話,原來還是打上了戰馬的主意。
不過,白送是不可能的,他正想開口,就聽荀灌說道:「不瞞先生,這些馬匹大多是興盛從胡虜手中奪得,末將也不好作主。」
她這一說,方晨也就好表態了。
「先生若是有意,興盛願轉讓一些,價錢好商量。」
白送是不可能的,這些戰馬都是手下拚命繳獲的,何況還有近兩千人要養活,再說雙方又沒交情,打個折倒行,不過是看在祖逖這個偶像的面子上。好吧,養太多的馬消耗太大,轉幾十匹出去也能節支降耗。
桓宣也知道不可能白送,一揮手說道:「傳王覽過來。」
片刻之後,王覽急匆匆趕了過來,一拱手道:「請先生吩咐。」
桓宣說道:「給這些弟兄換個地方歇腳,無論何人,都不得打擾,否則以軍法處置!」
王覽:「遵命!」
方晨招了招手,紫菱小步跑了過來。
桓宣瞅了一眼,馬上識破了她的裝扮,再看方晨時,已經多了幾分鄙夷。
他不動聲色道:「三位請隨我到府上用飯。」
剛才就準備吃飯了,結果被意外的插曲打斷,算再到府邸廳堂時,酒菜已經擺上,每人一葷一素一湯一壺酒,再加一小碗米飯,簡簡單單;
桓宣又令人添了一份,幾人共飲三杯后,邊吃邊聊起來。
客套幾句后,桓宣問道:「興盛,你願轉讓多少匹馬?」
江淮、江南可不產戰馬,要想獲得,只能從胡虜手中繳獲,或從某些馬販子手裡購買,前者絕非易事,後者則花費太大,還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所以遇著一個願意轉手的,桓宣也想抓住。
方晨說道:「三十匹。」
賣掉三十匹,每人還有一匹,現在距譙城也不遠了,單人單馬也行,回去時再想辦法。
桓宣也猜到了,又問道:「每匹作價幾何?」
方晨對當下的戰馬價格僅有個模糊的概念,大致在兩萬到十萬錢之間,他的大青馬屬於寶馬良駒,不在此列。
對荀灌使了個眼色后,後者悄悄比劃了五個手指。
方晨心中瞭然,又加了點價:「每匹七萬錢。」
果然,桓宣搖頭道:「馬匹品相都還好,只是貴了些。」
討價還價一番后達成一致,每匹五萬錢,與荀灌比劃的一毫不差。
賬很好算,總共150萬錢,桓宣卻為難了,他手上沒這麼多。但要是買少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荀灌這時起身道:「先生勿憂,只需立個字據,末將自會與奮威將軍商議。」
方晨臉上一抽,這個敗家婆娘!不用問,肯定是從她那筆錢里扣了。算了,這是當初說好的。
桓宣動容道:「那便多謝了。」
他猜測肯定是賒賬了,因為祖逖手頭也不寬裕。
商議過後,桓宣匆匆扒完飯,迫不及待地讓方晨與他完成了交割,生怕夜長夢多。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荀灌向桓宣辭行。
桓宣一直將眾人送到了城門外,等他們離開后,這才返回府邸。
剛到門口,就見手下幾個隊主迎了上來,他不禁苦笑,肯定是討要馬匹來了。
再說方晨一行,由蘆州向北馳行十幾里后,到了譙城城下。
兩地距離非常近,可惜昨天不知道祖逖在這裡,否則就直接過來了。
今天又上四點班,這章就碼這麼多字吧,等上來時就是零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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