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被針對
方晨目光一縮,探手掐住了管事脖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手上微微用力,對方頓時憋得翻起了白眼。
稍稍鬆手后,對方嚇得亡魂皆冒:「咳咳,貴客息怒,在下實在是嘴賤,可沒別的意思啊!」
方晨將信將疑,掀開轎簾一看,外面是一個單獨小院,有四五個雜役,沒發現什麼危險,於是鬆手呵斥道:「管好你的嘴!」
管事忙不疊道:「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下了馬車之後,管事小心翼翼說道:「這位貴客,這所院子便是歇息之處,尊下來得早,可以選一間屋子住下,等交易時間到了,自然有人過來相告。」
方晨打量起了這個小院,發現是個雜院,頓時又不爽起來。
管事見狀說道:「貴客見諒,某剛才忘了,從這耳門過去才是。」
方晨面無表情道:「你可以走了。」
說著推開耳門邁了進去,發現是個狹長的院子,兩側各有兩間木房,鏤空窗格上貼著價格不菲的藤紙,紙上貼有窗花。
院內有幾個僕役、侍女,見他后紛紛施禮。
一進屋子,頓時像墜入冰窖一般,好在他體質強悍,這點冷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屋裡冷歸冷,但布置得頗為雅緻,一面牆壁上懸著字幅,長几置於窗下,下方鋪著一方毛氈;
床榻橫在屋子一頭,此外還擺著一座香爐、一個熄滅的火盆,裡面還有殘留的木炭渣。
過了一會後,一個僕役過來問道:「小郎君,可需要些酒水飯食?」
方晨擺手道:「都不需要,我要歇息了,你們別打擾就行。」
僕役施禮離開,方晨檢查了一下屋子,沒發現迷香之類,關上門運轉起了鍛體術。
鍛體術第二階就是將第一階的九個動作連貫施展,難度反倒低了不少,但這是在第一階圓滿的情況下。若是沒有之前的基礎,很多動作根本做不出來,更別說連貫了。
經過近三個月的修習,內氣積少成多,現已充盈無比,可惜方晨沒有內視的本事,只有直覺的感受,沒有量化的認知,比如充滿脈絡、填滿丹田之類;
但力量一直在增長,現在至少能抓舉七百公斤,比第一階圓滿時增加了將近兩倍。
他很期待,第二階圓滿後會有什麼效果,比如內氣外放。
方晨很快便沉浸在修習中,全然忘記了時間。
砰砰砰!
敲門聲突然響起,方晨眉頭一皺,他說過不讓打擾的,正準備發火時,聽到外面有人喊道:「貴客,打擾了,我是湖西莊主的親隨顏奢,奉莊主之命前來拜會,可否開門一見?」
方晨猜到了八九,肯定是剛才那個管事將玻璃球擺件的事上報了,莊主動了心,於是派親隨過來商議,目的肯定是私下交易。
他隔著門說道:「如果與我帶的東西有關,那便不用商議了,我這東西是要在人多處拍賣的。」
顏奢好奇道:「請教貴客,何為拍賣?」
方晨為了儘早打發走對方,耐心解釋道:「多人競價,價高者得之。」
親隨隔門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顏奢願聞其詳,懇請貴客不吝賜教。」
方晨一看對方沒完沒了,語氣頓時冷了下來:「顏奢,你們山莊可以肆意打擾客人?」
周奢臉上泛起一絲怒意,但一想莊主的吩咐,也只能忍氣吞聲道:「抱歉,貴客,在下這便告辭。」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方晨不無惡意地猜測,如果他帶來的東西不是易碎品,對方很可能都要硬搶了。
至於這裡會不會是楊春勾結外人設下的陷阱,他心裡還是有底的,
可以說,楊春每天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把錢袋子交給對方,豈能不留一手?
經過剛才的插曲,方晨也沒心思練功了,乾脆從商城中買了本書看了起來。
這是本關於日用化工品製造的書,他打算等營地解決溫飽問題,並有自保之力后,把一些製造簡單的東西在營地生產,比如肥皂、洗髮水、香水等等,以此來支撐營地運轉、軍隊消耗、擴充,進入良性循環。
院里再次嘈雜起來,方晨隔著門縫瞅了一眼,發現是一個身著華服的短須男子帶了六個短裝隨從,都是頭戴斗篷,鼻尖以上全被面紗遮住,看不見面容。
這時聽到先前那個管事說道:「諸位貴客,除開這一間外,院內其他屋子都可隨意入住。」
短須男子不悅道:「這間屋子為何不行?」
管事說道:「不瞞貴客,這間已經有人了。」
短須男子問道:「有幾人?」
「一人。」
短須男子冷哼道:「這個院子我都包下了,讓他挪到別處去。」
「這?」
「嗯?」
短須男子一擺手,兩個隨從立刻上前拍門。
哐哐哐!
「開門,開門!我家郎君有事吩咐於你!」
方晨沒想到又有麻煩了,頓時惱火不已,心說這人是誰啊?難道天是老大他是老二?
他慢悠悠地打開門,冷冷說道:「滾!」
兩個隨從先是一愣,其中一個隨即說道:「小子,知道我家郎君是誰嗎?」
方晨怒道:「聽不懂人話?」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人說著挽起袖子抓向方晨衣領。
嘭!
下一刻,一股劇痛從他下巴處傳來,身形不田倒飛出去,重重摔在院里,張嘴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斗篷帽也掉落一旁。
另一人剛準備反擊,方晨左臂一屈,肘部撞在對方胸口,嘭地一聲悶響后,這人也倒飛出去。
短須男子沉聲道:「好膽!都給我上!」
其餘四個隨從相互瞅了瞅,各自從院里抄起木棒、乾柴等物,徑直向方晨衝來。要不是山莊不讓帶兵器過來,他們恐怕就用刀劍了。
方晨先是後退一步,等一人剛剛跨入,忽然將門一推,門板重重撞在對方鼻尖。
啊——
這人立刻慘叫著倒下。
方晨腳尖一勾,挑起一根一米左右的木棒,目光掃過其餘兩人:「你們還要試試嗎?某專治各種不服!」
兩人一咬牙,舉著木棒沖了過來,到門口時一個急停,舉棒砸向方晨腦門。
方晨後撤一步躲過,又墊步上前一記直刺,重重擊在一人肋下。
喀嚓——
「啊——」
那人慘叫一聲倒下,捂著肋部慘嚎不已。
下一刻,另一人腹部一痛,不由彎下腰來;
方晨又飛起一腳,將這人踹出五六步遠,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目光掃過短須男子,冷冷說道:「把你的狗看好了,免得被人宰了!」
「哼!廢物!」
短須男子一拂衣袖,徑直去了一間屋內,到門口時又一轉身:「粗鄙武夫!」
那個女子捂嘴驚愕了片刻,隨即跟了上去,留下幾個隨從滿地打滾。
片刻后,十幾個山莊護衛匆匆跑來,帶路的正是之前那個管事。
後者一指方晨道:「就是他動的手!」
護衛頭目一眯眼道:「這位客人,可有此事?」
方晨淡淡說道:「有是有,不過…」
頭目怒道:「你承認了便好!今天要不說出個一二來,某便依照山莊規矩,將你逐出去,往後也不得入內!」
方晨反問道:「要是他們先找茬呢?」
護衛頭目說道:「山莊不會偏袒任何一人!」
方晨說道:「那便好,你不妨先問問他們,我在哪動的手?」
「這位朋友,是他先動的手!我們有事找他商議,剛敲開門說了兩句…」
方晨打斷道:「你那叫敲門?是砸門好不好?」
那人語氣立刻一滯:「我…」
方晨繼續說道:「再說商議的事,危脅也叫商議?」
護衛頭目見扯起了皮,頓時不耐煩了,於是冷聲說道:「誰是誰非我懶得管,此事到此為止,都消停些!」
說著又狠狠瞪了方晨一眼,帶著一干護衛扭身而去。
短須男子的幾個跟班稍稍緩過勁來,生怕方晨再動手,慌忙各找屋子鑽了進去。
接下來總算消停了,因為方晨後來一直呆在院里,那幫人連屋子都沒出,也不知道膀胱有沒有憋著。
夜色降臨,山莊亮起無數燈籠火把,猶如一座不夜城。
咚咚咚——
酉時三刻(18:45),一個手持燈籠的侍女敲響了那個短須男子的門。
「貴客,庄中墟市即將開始,請隨奴家前往。」
一串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很快又靜了下來。
方晨等了一會後沒有等著通知他的人,心中頓時一個靈醒,連忙出了屋子,又奔至院外,就見外面路上十幾輛馬車不緊不慢地駛向山莊深處。
「貴客,請不要隨意走動!」
這時幾個護衛上前阻攔道。
他冷冷問道:「為何無人傳信於我?」
一個護衛說道:「抱歉,此事我等無權過問。」
「麻蛋!這山莊是故意的!」
他立刻明白,山莊故意把他給拉下了,原因嘛,肯定是拒絕私下接觸的緣故。
等他發現錯過了交易時間,對方再使點手段,比如說晚上不留客之類,以迫使他將手中物品賤賣。
不過現在嘛,這個打算自然落空了。
下一刻,他揪起一個護衛說道:「是你們讓開,還是我請你們讓開?」
那護衛雖然不高,卻非常壯實,少說也有一百五十斤,卻像小雞般被他拎了起來。
鋥——
其餘護衛紛紛圍攏過來,佩刀拔出半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