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弗德里希：初入教會

弗德里希帶著箱子在簡妮特的跟隨下和黛安娜一同回到安達爾神父的房間中。

「這次的東西。」黛安娜踢了踢箱子。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禮貌了。」安達爾神父走過來打開了箱子，裡面散發著紫色的光芒。

弗德里希睜大了眼睛，曾經身為一個大家族出身且小有名氣的商人，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交易和形形色色的商品，但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箱子里只放了三顆拳頭大小的半透明深紫色石頭。閱寶無數的弗德里希十分確信，這三顆半透明的發光物體就是石頭，而不是其他的什麼稀有珠寶。

看著弗德里希微微皺起的眉頭，黛安娜猜到了他的想法：「沒見過吧？這玩意兒連黑市上都不一定能見著。」

「這是什麼？」

「虛空石。」

「啥？」

「虛空石！」黛安娜強調了一遍，「這是來自虛空的石頭。」

「虛空？」簡妮特問。

「沒錯，」黛安娜擺出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就是所謂的『流放地』。」

「『流放地』？那是什麼？」簡妮特睜大了眼睛。

「你們想聽嗎？」黛安娜興緻沖沖地看著二人。

「你們可以私下討論，」安達爾神父道，「我現在要把它們收好。」

神父拿起箱子，走出房間。

「怎麼，你們想不想聽？」

弗德里希與簡妮特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反正也無事可做。」

「那走吧，去我房間講。」

——

「虛空，是另一個世界。」黛安娜翹著腿坐在房間里的一把椅子上，「人類在掌握元素力量后，偶然發現了它。虛空里只有一望無際的荒原，這也是它被叫做『虛空』的原因。」

「後來，各國的王室和教會的高層把它當做一種監獄——兇狠的野獸或是罪不可恕的惡人會被送到那裡，久而久之，虛空就多了另一個名字，就是『流放地』。」

「那，那些流放者以什麼為生？」

「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些。」黛安娜說，「如果是教會人員，那麼就有資格簡單地了解一下這個東西，」說著，黛安娜又沖弗德里希揚揚眉毛，「怎麼樣，你們兩個，要不要加入我們黑夜教會？」

「你為什麼這麼想讓我們加入？」弗德里希無奈地笑了，「對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就是發展信徒嘛，」黛安娜撇撇嘴，「肯定是人越多越好了。」

「是當你的跟班吧？」弗德里希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們兩個的救命恩人了。」黛安娜連忙又補充說，「你們可以先以自願為由為教會做事，畢竟信仰不能強求；等時間長了，你們要是覺得行，就可以選擇成為『夜歌』的信徒。」

這個方法在弗德里希看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新買的房子那邊肯定是回不去了，身上的所有財物也都落在了那裡，現在自己身無分文，也無處可去。

弗德里希看向簡妮特，後者微微點了下頭。

「行吧，那就先這麼試試。」弗德里希鄭重地嘆了口氣。按照黛安娜的說法，留在這裡同時為教會做一些事情，這樣就不算白吃白喝，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

——

「你們想好了？」安達爾神父看了看弗德里希，又看了看簡妮特。

「想好了。」

「是的。」

「好，」安達爾神父從座椅上站起來，「我代表黑夜教會歡迎你們的到來。」

「你們這兩天所住的房間，在你們離開這裡之前，都屬於你們；我是這裡的神父，安達爾。」安達爾神父說完，看向站在一旁的黛安娜。

「我是黛安娜，以後你們就是我的跟班兒啦！」

「臭丫頭，一天沒個正經樣子！」

「那麼老大，請問您是什麼職位呢？」弗德里希問。

「這個嘛——暫時保密。」黛安娜神秘地笑了笑，「好了，弗德里希，簡妮特，以後我們三個就一起做事了！」

……

弗德里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在這個房間里，弗德里希會感到安靜與祥和，他的思緒不再去主動尋找那些讓他遺憾懊悔的事情，這裡讓他感受到享受安靜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人們說黑夜教會給人帶來安寧，說的就是這樣吧。

彎月緩緩升起，弗德里希把床頭的燈點亮。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他看見了簡妮特：「有事嗎？」

「我能進去嗎？」

「當然。」弗德里希把簡妮特請進房間，給她拿來一把椅子。

「我想加入黑夜教會。」簡妮特開門見山。

「為什麼？」

「這裡讓我感到心靜，我想要這種寧靜，」簡妮特說，「我不想再一個人擔驚受怕，或許你可以和我一起。」

來到黑夜教會後，簡妮特的精神好了許多，也給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下，此時弗德里希看得有些發獃了。

「加入教會就意味著選擇了信仰，」弗德里希說，「這裡是不錯，但我現在還沒有進一步的想法。」

「好吧……」簡妮特有些失望。

「不過我可以考慮。」弗德里希連忙補充道。

彷彿怕弗德里希反悔，簡妮特聞言當即大叫：「一言為定！」然後歡快地走出了房間。

「呃，我好像沒有答應什麼啊……」

……

接下來的幾天，弗德里希和簡妮特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教堂里和其他信徒聽安達爾神父講授黑夜教會的書籍，偶爾打掃打掃教堂，如果有閑暇的時間，安達爾神父還會找兩人閑聊。

在弗德里希的印象里，黛安娜應該是四處搗亂的，但這幾天卻很少能看見她；有時在和安達爾神父閑聊時，弗德里希會隨口問上一句，但都被對方一句帶過。

這幾天，弗德里希還發現簡妮特特別喜歡跟著自己，就像曾經那個總是來找他的貴族姑娘一樣。

終於，黛安娜又出現了。

「有個盜賊據點，」黛安娜對弗德里希說，「今晚你和我去把這地方給辦了。」

「我？！」

「要不然呢？」

「我去有什麼用啊？我也不會打架。」

「去挑東西。」黛安娜說，「把盜賊打跑之後，你就負責看看有什麼好東西，然後我們給帶回來。」

「啊，搶盜賊唄。」

「呸，我們這叫為民除害！」黛安娜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