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零

「所以，你是在為你當初的選擇慶幸嗎？」

時嫵看著那男人眉眼之間帶著的意思狂熱和諷刺，時嫵忽然開口質問著。

「你！」沈珏，哦不，應該說是零愣了一下，隨後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她：「怎麼，你現在是記起來一切所以要跟我回憶往昔？」

從時嫵這一段時間表現出來的種種，零非常懷疑她是真的已經記起來當年發生了什麼。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依然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往昔？我們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往昔！」時嫵冷哼一聲，那些事情現在看起來並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回憶，索性不想起來也罷：「只不過，我不明白你這樣緊追不捨的意義！」

時嫵就那樣看著他，想看看他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怎麼，你現在這算是在詐我？如果你真的是原來的時嫵，你不可能不清楚為什麼我要對你緊追不捨，也不會不懂我們之間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似乎是剛剛那句話露了底細，所以零的眼睛眯著，充滿著危險的意味。

「詐你又怎麼樣？現在一切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想你應該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了吧！」

時嫵也愣了一下，隨即便不慌不忙的承認了下來。

「你覺得呢？我的好兄弟！」

只不過，男人不像是預料中的那樣開口或是推諉，而是把視線轉向了孟昱辰。有些事情，他想他應該是清楚的！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總之，你絕對不能傷害她！這是我的底線！」孟昱辰伸手攬住時嫵的肩膀，然後像是警告一般：「如果真說我們之間為什麼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你的貪心不足！零，你最好仔細想一想吧！」

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不過字句之間倒也能夠透露出他和這個男人之間的熟悉程度。是一種，就連對方的所有細節都能記在心裡的那一種。

「我的貪心？嘖，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呀，你可別忘了，最開始給整個高層提出這個建議的到底是誰！」

零看著孟昱辰，眼神愈發的危險。

「我不否認你說的一切，可是你自己也說了，那是最開始的時候！」孟昱辰在聽完他這句話之後下意識的看向時嫵，然後才又狠狠地說著：「再往後的一切，不是我逼著你做的吧！那些，總歸是你咎由自取！」

「看看，看看，說的都么冠冕堂皇！」零聽著他說的，忍不住鼓起掌來：「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男人。就算是現在這個時候都能想辦法把自己摘得乾淨，你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想要問他的嗎？」

無疑，他是想要挑撥離間的，但是卻沒想到時嫵似乎壓根就沒有上鉤。

「問他什麼？我只知道，從我經歷這一切開始，背後的罪魁禍首從來都是那個隱藏著的人，而不是這個為了我經歷了生生世世的男人。」時嫵就那樣的等著他說完，然後堅定地握住了孟昱辰的手：「我以為你應該是明白我這個人的，但是現在看來，你與我也不過如此。就算是在這人世間走了一遭又能怎麼樣，不過還是沒有人情味！」

說到這兒，時嫵有些嫌棄似乎又有些無奈。

她其實還記得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見的沈珏，是那樣一個有活力而又朝氣的人。可是轉頭來，這個人卻是隱藏的最深的那一個。

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少年和現在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人情味，那種低劣的人類需要的情感我怎麼會有！」似乎這三個字是對他的侮辱一般，零有些嫌惡的撇了撇嘴：「看樣子，你們是在外面太久，其實已經忘記了，你們曾經是這些世界最頂端的存在。是能夠一手操控他們的生死的，神一樣的存在！」

「神嗎？確實，站得高，看得遠！」時嫵破天荒的點了點頭：「可是你別忘了呀，神在雲端也是會墜落的。到時候，甚至他比人都更要慘，因為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的人都已經下了地獄了！」

高層內部早已腐朽不堪，這些快穿者一個個拼了命的想要逃離這一切，就是想要過上他口中那種低劣而又平庸的生活。可惜，這一點他永遠都不懂。

「阿嫵說的沒錯，這麼多年，你也還是一樣的可悲！」

孟昱辰也點點頭，表示時嫵說的就是他想要說的。

「你們倆，別忘了你們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兩個口才俱佳的人從見面開始就在不停地輸出，這樣的攻擊，就算是他也承受不住。在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從語言上贏得兩個人的概率之後，零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然後開始了一種恐嚇一般的狀態。

「我們當然沒忘！」時嫵臉上的表情也盡數消失，只剩下冷冷的表情：「我爸究竟在哪兒？」

她沒有忘記，這一次他們來的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時宴巍的失蹤。

「你叫他父親？」零饒有興緻的看著時嫵；「一個創造了所有人物和故事的人物，現在居然承認了她創造出來的其中一個做了父親，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時嫵，我若是你，對今天的一切不過是推倒重建而已。」

沒有爸爸，就再創造出一個；沒有世界，就再生成其一。

這，才是故事系統真正的能力。

「推倒重建？可失去的還會回來嗎？」時嫵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裡的那種憤恨忽然就化作了可悲：「一個從沒有被人愛過的人，果然不明白愛是什麼。」

「我曾經也應該會懂的，不是你毅然的選擇了離開，選擇了你身後的那個男人嘛！時嫵，我有今天的下場全部都是因為你！」

「那是因為你自己！」終於，在聽完了這句話之後，孟昱辰像是徹底爆發了一樣：「在她放棄你的時候，我們還不曾發生什麼。如果不是你的一意孤行，也許這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你自己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