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刁蠻公主
早餐吃的很豐盛,由羋夫人親自下廚,白斬雞、炒青筍、瓊花釀牛腩、糖醋拌蓮藕、芙蓉湯,四菜一湯雖然談不上很豐盛,但每道菜的味道卻是極佳,據說都是鍾吾羽平常的最愛。勝羽可是許久未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甩開腮幫子,拿出了掏箱底的功夫,菜是一盤一盤的被清空,飯是上了一碗又一碗。看的羋夫人和若雪痴痴發笑。
飯後,羋夫人又和勝羽聊了很久,大多是鍾吾羽的事情,還問了墜崖的經過,勝羽哪知道鍾吾羽是怎麼掉下去的,只好敷衍道都不記得了。又聊了一會,羋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袖口裡拿出兩件東西,勝羽一看一個是自己的錢夾,另一個是家裡的鑰匙,勝羽這時才注意自己那身被樹枝掛的七零八落的衣服早就被換掉了,現在穿的是一身嶄新的褐色深衣。
只見羋夫人滿臉疑惑,「羽兒,這是幫你換衣服時在你身上找到的,你當時穿的衣服很奇怪,我記得你當天不是穿的這身呀?還有這是鑰匙吧?開什麼的,樣子這麼奇怪。」
「哦,這個呀!其實……」勝羽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不知所措,「其實,哦,是這樣的,母親我那天穿的衣服在跌下山崖的時候都被樹枝掛碎了,落下來正好看到地上有那些衣褲,我心想衣褲雖然有些怪異,總比赤身**好吧,我就換上了。至於…至於鑰匙,是褲子上原有的,我也不知道開什麼的。」
勝羽一邊解釋,冷汗一邊往外流,心說太突然了,我編的這些解釋實在牽強。
羋夫人也是聽的半信半疑,「這個皮夾子哪?做工真的很精巧。裡面的這幾張畫,是在什麼材質上畫的啊?這位老人家和美麗的姑娘是誰,拿個國家的?簡直畫的太栩栩如生了。」
羋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錢夾,指給勝羽看。暈死,所謂的老頭美女,竟然一個是印在鈔票上的毛爺爺,另一個自然是阿玲的照片。
「這個嗎,啊,哦……」勝羽的冷汗都流下了前額,「母親,這個嗎,也是衣服里原有的,你問的這些我也弄不清楚。」
勝羽知道這樣的回答實在沒說服力,可是又能怎麼說,難道照實說?鑰匙是開我2526年以後的家的;錢夾是我女友送我的生日禮物,還是名牌鱷魚的;老頭是偉大的開國領袖**;美女是我家的「賽賽西施」;這麼說能行嗎?羋夫人能聽懂?別說這些,我就算告訴他錢和照片都是紙做的,她都會很迷糊,現代使用的紙張是東漢才發明的,春秋時的紙其實是帛,是用生絲織成的。
羋夫人又拿出絲帕在勝羽額頭擦拭,雖然沒太聽明白,但看得出,她對勝羽的話還是絕對相信的,「怎麼了,羽兒,又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感覺那裡不舒服,叫太醫令給你瞧瞧?」
勝羽的心慢慢恢復平靜,「不用了,母親,可能我身體還有些疲乏,休息一下就好了。對了,你也兩天沒休息,趕緊回去休息吧,羽兒沒事了。」
羋夫人本來不肯走,最後在勝羽苦口婆心的勸慰下,終於答應回去休息。臨走時,把錢夾和鑰匙留下了,因為勝羽和她說想要留個紀念。
此時的屋內只有勝羽和若雪兩個人。
勝羽坐在床邊,若雪站在身旁,氣氛略顯尷尬。
「若雪!你別站著,也坐吧。」還是勝羽打開了局面。
「若雪是下人,若雪不敢!」
從勝羽對歷史的了解,若雪的回答並不意外,畢竟古人在孔夫子的教導下很講究父子綱常、長幼有序、尊卑之分……孔夫子,我現在所處的年代是公元前516年,而孔夫子出生在公元前551年,呵呵,三十五歲,孔聖人正當壯年,我竟然和聖人生活到了同一個時代。
「若雪,沒什麼不敢的,別把自己當下人看,在我看來你就是我的妹妹……」
「大哥!」少女清脆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大哥!你在屋裡嗎?我可進來了。」
勝羽心中暗道真正的妹妹來了,來的人正是一身火紅的鐘吾嬌,身後還跟著鍾吾翼。
「呵呵,大哥!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二哥很擔心你,公務一忙完就找我來看你了。」
「小妹,你怎麼胡說,明明是你一早上就跑到我那兒,哭著喊著叫我陪你來看大哥。」鍾吾翼辯解道。
「好了好了,你不著急見大哥呀!我是怕父親在這兒,又得挨頓臭罵,說什麼頑劣不堪,不懂規矩,誰不懂規矩了,我最乖了是不是大哥!」鍾吾嬌竟調皮的從後面騎到了勝羽背上。
這個舉動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勝羽猛的向前一趔趄,差點摔倒。當然主要是沒有思想準備,外加上大病初癒,體力沒有恢復,要不別說背一個毛丫頭,就算三個,也輕而易舉。要知道勝羽可是鉛球、鐵餅、標槍、百米等等的全校冠軍!脫了衣服那也是腱子肉一塊一塊的,學校人稱「大力水手」。
「小妹,怎麼這麼頑皮!」鍾吾翼一把把她拽了下來,「大哥,大病初癒哪經得起你這麼鬧。」
「好了好了,你也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平常和你們都是這樣呀!」只見鍾吾嬌崛起了小嘴,顯得很可愛:「大哥,是我不好!」
「沒事,現在大哥的身體確實有些弱,等過幾天恢復了,我背著你繞城跑。」
「那可說定了,不許反悔,不僅要繞城跑,還要帶我去狩獵,你就做我的車子,背著我追野兔。」
「呵呵!」鍾吾嬌頑皮的話語,把勝羽逗得開懷大笑,美女都是得寸進尺的,這條橫率看來是古今通用。
「沒問題,什麼都隨你!」
三個人正在說笑著,一個丫鬟跑進來,「三公主,您在這呀!董夫人都在你的閨舍等了好久了,快回去吧。」
笑逐顏開的鐘吾嬌又崛起小嘴,「又是董夫人,煩死了,母親也是非叫我和她學什麼織錦,人家一點都不喜歡。」
「小妹,你連母親的話都不聽嗎?」鍾吾翼厲聲道。
「聽聽,我聽。好了,我回去了,你倆聊吧。」很不情願的轉過身跟著丫鬟向屋外走。走到門口,她突然停住腳步,猛的一回頭。
勝羽本來正在目送她,卻被她嚇了一跳。
只見她的臉上又恢復了頑皮的表情:「大哥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呀,還有二哥你可是證明人,到時咱們一起去。你們可不許騙我呀!不許欺負我。哎呀!不行我不放心,你們發誓,都發誓。」
這樣的舉動弄得兩個人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只好對天發誓,狠狠的詛咒自己,才換來耳邊的清靜。
屋內就剩下兄弟二人和若雪了,鍾吾翼又詳細的詢問了勝羽的身體情況,然後話鋒一轉:「大哥真的不記得是如何掉下山的?」
「是呀!很多記憶都忘卻了。」
「哦……」
鍾吾翼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似乎在思考什麼。勝羽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說不清是如何的奇怪法,總之看著很不舒服。
「好吧!大哥,既然這樣,我給你講下事情的經過吧,看看從中你能不能回想起什麼。」沉思過後,鍾吾翼終於開口。
勝羽認真的聽著,不光是出於好奇,畢竟這事與自己也有很大的利害關係。
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鍾吾國最大的鄰邦楚國,在幾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楚國的國君是楚平王,太子叫建,楚平王派伍奢做太子建的太傅,費無極做他的少傅。費無極對太子建不忠心,平王派他到秦國為大子建娶親。因為秦女長的姣美,他就急忙趕回來報告平王說:「這是個絕代美女,大王可以自己娶了他,再給太子另外娶個媳婦。」平王竟真的自己娶了秦女,極度地寵愛她,還生了個兒子叫軫,另外給太子建娶了媳婦。之後費無極又借著平王搶佔兒媳的事情,說太子建必定心存怨恨,以此挑撥父子間的關係。
楚平王昏庸無道,聽信讒言,最終決定除掉太子,太子太傅伍奢據理力爭,結果激怒了平王,最終滿門抄斬,只有二兒子伍子胥幸免於難,帶著太子建的兒子公子勝逃往國外。楚平王明白斬草除根的道理四處追殺,抓到他們的人不管死活,賞給糧食五萬石,封給執圭的爵位。幾經周折伍子胥和公子勝逃到了鍾吾國,結果被人發現,告訴了楚平王。平王大喜,令鍾吾谷拿獲二人押往楚國。鍾吾谷了解到事情的經過不忍加害,放了二人,和楚平王敷衍說沒見到他們,結果和平王結下了過節。楚兵在邊界蠢蠢欲動,而且不時襲擾,似乎在等待時機一舉滅掉鍾吾國,鍾吾谷幾次奏請周天子主持公道也沒有音信,畢竟楚國地域廣闊、人口眾多,在當時是雄霸一方的超級大國,早就不把貧弱的周天子放到眼裡。到了今年,楚國的襲擾更加頻繁了,甚至派出細作到沭城周圍打探消息。面對這樣的情形,鍾吾國自然小心戒備,加緊訓練兵馬。鍾吾羽、鍾吾翼作為公子,保衛國家責無旁貸。那天,兄弟二人正在馬陵山上組織人測繪地圖,已備戰時所需。突然遇到楚國多名細作,大打出手,由於帶的侍衛不多,激戰過後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逃往山頂,楚人哪肯放過,緊追在後。鍾吾羽為了救弟弟,叫他藏到樹叢中,自己充當誘餌,引誘楚人。一直跑到五華頂,鍾吾羽後有楚人追殺,前面是陡壁懸崖,已到了絕地,堂堂公子自然不願受辱,持劍跳下懸崖……
說到這裡,鍾吾翼不免的熱淚盈眶,突然跪到地上,「大哥!你捨命相救,小弟不知如何報答。」
勝羽趕忙伸出雙手將他攙扶起來,「二弟,你我是兄弟,患難與共的兄弟,還談什麼回報。當時的情景那麼危險,若是你我都死在賊人劍下,誰來照顧父親母親,誰來抵禦強敵振興鍾吾。」
勝羽的話說的慷慨激昂,連他自己都覺得熱血沸騰,在他看來換成真的鐘吾羽也會這麼說的。兄弟二人雙手緊握對方的臂膀,眼含熱淚卻又默默無語。經歷了這樣驚心動魄、生死別離的故事,兄弟間的感情自然有了新的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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