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往詩會
老太監搖搖頭,跪倒在地:「奴才該死,白玉觀是玉菊道長的地界,巡天司都是武夫,不好衝撞。」
秦衍沒由來得心煩意亂,姜瑜此前從未有過異常,而眼下和一個山上人接觸,那除了修仙那檔子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
「……」
秦衍將姜瑜的策論丟在一旁,站起身來,望著甘露殿大門,那金色的餘輝將大殿的地板都照耀得熠熠生輝。
「修仙真當如此好?到頭不過多長些歲數,千年之後,照樣化作黃土一捧。」
秦衍負手而立,看著老太監道:「說得倒好,大道爭鋒,天地逍遙,一群猥瑣之輩,只會躲在背後靜觀其變,算哪門子逍遙。最可笑是什麼長生不老,千載悠悠,史書不記,世人哪個還知道你們?」
「寡人要做的事情,史書上都為寡人留下濃重一筆,千百年之後,無論世事如何滄桑,他們都照樣要感念寡人,豈不比修仙好上太多了?」
老太監點頭:「陛下心懷宇內,威加四海,雄韜偉略,必將功蓋三皇五帝,後世必將感念於陛下。」
秦衍握緊地手又鬆了下來,眼神有些落寞:「擺駕……」
……
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是蟄蟲驚而出走矣。
驚蟄以後,春雷萌動,桃紅李白,鶯鳴燕來,布穀催耕。
詩會也就定在驚蟄后的幾日。
這段日子,沒有案子發生,巡天司也就沒有來打擾姜瑜。
姜瑜每天過著摸魚修鍊的日子,時不時便將《金石補錄》給完善一些,進展十分穩定。
他一定要悄悄修鍊,然後驚艷所有人。
涅槃御氣決運行速度也很快,姜瑜如今感覺五臟六腑都好了不少,特別是這個腎啊……
想來再過不久就能夠築基成功,踏上修鍊之路了。
相較於其他鑒葯博士每天都要進行許多驗算,推演藥性,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有喜人進展。
姜瑜這裡,算是一騎絕塵了。
一個人幾乎頂了大半個鑒藥科的產出,這也是因為他品鑒的東西都是一個金石屬性的玩意。
恰好女媧系統裡面還留存有資料庫,不然傳說中的謫仙人,被姜瑜鳩佔鵲巢之後,進入鑒藥科恐怕就要泯然眾人矣了。
又是一朝休沐。
王啟年和憔悴不已的爾東便早早來等候姜瑜。
王啟年身為修書博士,還是略有名氣的,這種詩會大多都會叫上他。
爾東也算半個行家,便都有收到請帖。
不過最主要的是,爾東、王啟年和姜瑜三人算是不錯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多都會叫上他。
聽說這次詩會還是很大的,舉辦的人似乎就是一個大人物,不然王啟年怎麼也算六品大員,一個清貴的修書博士,怎麼會輕易折腰呢。
當然,除了在交談之中出現,從未見過真人的那個王啟年夢中女孩除外。
舉辦詩會的人對姜瑜十分看重,早就有馬車專程等候在姜府門口。
不過,帝都文人,或者和文人扯上點關係的,都沒有不重視姜瑜的。
那是一尊真正的時代驕子,在這個世界,國家太平,又不能學山上修士,還能比拼修為高低。
這些人便只能以才華論高低,而作為才華最出眾的姜瑜,無疑是這個世界的頂流明星。
十年時間,恐怕即便大周地圖開得非常之大,但除了邊疆地區,多多少少都能聽到姜瑜的名聲。
只是,看那白色的大馬,其眼眸中帶點金色,姜瑜就一愣,這不就是只有皇室才能享用的專有顏色么。
看來舉辦詩會的,不是個公主,就是個王爺級別的。
那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沖姜瑜一鞠躬:「姜大人,久等了,還請上車吧,郡主讓小人特來接送姜大人。」
要說乘車,姜瑜自己都有車去。
但是主人家親自派人來請,就是禮數周道了,表明對姜瑜的尊重。
姜瑜看了一眼王啟年和爾東,只見兩人有點小雀躍,畢竟皇室專用的馬車,他們還真沒坐過。
姜瑜雖然也有白雲過隙,但是後面的車廂規制可是不一樣的。
而且,這馬車,肯定不可能是王爺的啊,只能是郡主本人的。
那代表什麼還不清楚么,這意味著和郡主近距離接觸啊。
不過很可惜的是,王啟年和爾東沒有這個福分了。
那中年男子彷彿早有預料,便說:「非常抱歉,兩位大人,郡主有要事和姜大人相商,還請您二位坐另一駕馬車,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姜瑜面色淡然,不為所動,但心中卻頓時活絡起來了。
沒想到這個詩會居然是個什麼郡主舉辦的,看樣子還要請他單獨乘坐一架車。
即便大周風氣較為開放,男女之防沒有這麼變態,但個中意味,還是值得深深思考。
姜瑜敏銳感覺到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他便謹慎起來,不能輕易接招。
姜瑜只想好好修仙,待到時機成熟,再前往望海城。
畢竟玉菊道長和他說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要讓姜瑜待上一段時間才能出發。
姜瑜便笑笑說:「既然是要事,那馬車上一時半會也商量不完,不如我便先和兩位朋友一起坐車過去,等他日另尋時間也不遲。」
中年男子一愣,他雖然身穿錦衣,但到底也只是個身份較為高一點的僕人,不敢胡亂答應下來。
便只能快步走到馬車旁,聽候吩咐。
不知道車裡的人說了什麼,只看到中年男子神色一陣變幻。
他來到姜瑜幾人面前,又行了一禮道:「郡主說了,還請三位大人一同上車一敘。」
好傢夥,這郡主這麼奔放狂野么。
三男一女,這都是少見的劇情了。
姜瑜想了想,三人在她總不可能說什麼機密了吧,要是這樣都能夠說出,那姜瑜也就放心了。
因為這一定不是什麼大事。
隨著穿越的日子越來越久,姜瑜已經有些清晰了解到自己的一個分量,或者說前身的分量。
自己如今鳩佔鵲巢,也應當好好活下去,不負前身,也是不負自己。
不管前身究竟如何,現在也都由自己繼承,姜瑜沒有道理自己打自己臉,自己丟自己份。
所以,也就要謹慎的行事,要知道他現在還沒有任何自保能力。
就譬如李白,在國家機器下,也不差點就晚節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