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夢境？

「保保，這幾年你都在哪？怎麼過得？我在香格裡面當服務員，看到你都不敢認你。」

「你居然上台了，還表演寫大字。別人還花幾百萬買你的字。」

「所以我就塞給你一張紙條了。如果你不來，就是我認錯人了。」

「結果你來了，我真開心。我的保保回來了。」

吃著羊肉串，聽著這個名為高芊芊的女子一刻不停的述說，王保保的記憶回來了不少。

「那時候，高芊芊還說要娶你呢？」光頭叔在一旁補充。

啥，這個女的要娶我？難怪我最終還是做了贅婿。看來怎麼也逃不了被人娶的結局啊。

「陳叔～～～別說以前的糗事了。」這個叔字拉得很長，可以看出，他倆關係很好。

「為什麼不能說，小時候，張朝天鄭鐵山王政他們老是欺負保保，都是你救得他。」

「有一次，他被欺負狠了，止不住地哭，你跟他說，長大后你娶了他，永遠在他身邊保護他。保保才把眼淚抹了，不再哭。」

王保保汗顏，小時候的我還有這樣的糗事啊。

看王保保狐疑，光頭叔拍著胸脯保證：「真的，張朝天外號黑鷹，鄭鐵山外號鐵塔，王政外號公子。他們都不愛讀書，嫉妒你書念的好，天天欺負你。」

黑鷹，鐵塔，公子，公子不說了。前面兩個，聽起來就很兇的樣子。而眼前的高芊芊，身高一米五左右，前胸倒是鼓鼓囊囊的，但手臂也是細細軟軟的啊。

這麼一個弱小的小姑娘，能打贏黑鷹鐵塔？

光頭叔繼續補充：「真的，以前芊芊可厲害了。黑鷹鐵塔公子都打不過她的。」

「我們打不過誰啊，陳光頭？」說曹操曹操就到，黑鷹他們出現。

在不是長壽路過來那個方向，也就是跟王保保進孩兒巷相反的方向，黑鷹走在前面，鐵塔公子分列兩旁，後面還有3個流氓男青年，斜著身子，大搖大擺地過來了。

這幾個應該是黑鷹鐵搭公子吧，有芊芊在，沒啥好怕的。王保保如是想。

結果大失所望，黑鷹走到燒烤架邊，拍了拍光頭叔的臉，拿起正在給芊芊烤的羊肉串，聞了一下，「又是這種爛肉」，直接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碾了碾肉串。

接著是公子王政說話：「光頭佬，衛生費啊，你已經拖了10天沒交了，你這樣讓我們三英社很難做事的啊。」

陳光頭這時候卻是唯唯諾諾地說話，而不是剛才那樣談笑風生：「朝天啊，這幾天生意真的很不好，光頭叔一有錢馬上就交好不好。」

芊芊應該出手了，快，出手啊。王保保如是想。

果然芊芊出來了，說話卻不是很兇的樣子：「黑鷹，陳奶奶病了，燒烤攤的生意現在的確很差，你們不要這樣逼光頭叔。」

王保保有點鬱悶，不是說高芊芊一個打他們3個嗎，現在怎麼這麼虛的樣子。

「高芊芊，看我們都是一個院出來的份上，你不要多管閑事。你真要幫光頭佬，要不你出啊。沒錢啊，要不你來我們文華會上班啊。」

王保保實在忍不住了，他也看懂了。所謂的高芊芊一個打三個，是小時候的過家家吧。估計每次把老院長召喚出來，這才制止這三個混球。

現在都是大人了，一個女孩子怎麼跟男的打？更別說一打三。

於是王保保跳出來問：「你們要多少錢？」

王保保的突然出現，有點震住張朝天他們。但就如黔驢技窮，只震了不到3秒。

「喲，誰回來了？」

「這不是我們台場福利院大才子嗎？」

「消失了幾年了啊，都在哪瀟洒快活呢，今天怎麼出現了？」

張朝天三人罵著罵著，自己反而哭起來。

「王八蛋，院長走的時候，你怎麼不回來？」

「我們一直守在院長身邊，院長卻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保保呢？保保呢？」

「醫生說再用藥還要再交2萬塊錢，我們沒有錢。院長讓我們把他抬回來，說不治了。」

「黑鷹技校畢業后，已經在汽修店找到工作了。為了給院長湊錢，他偷了一個客人的錢。」

「客人來修車，包忘車裡了，黑鷹打開后看到有一疊錢。就偷了給院長交治療費。」

「店裡有監控，老闆把黑鷹毒打一頓后開除了。」

「就這樣，院長臨死前還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王八蛋，你還有臉回來。」

黑鷹鐵塔公子三人罵著罵著，就開始對王保保動手了。

高芊芊撲上來，跟小時候不同。並不是跟黑鷹三人對打，而是用身體護著王保保，自己給黑鷹他們打。

黑暗中，似乎有幾個黑影想要行動。但看到高芊芊保護了，又暫時沒動。

黑鷹三人似乎忌憚高芊芊的安危。他們會用下流的話語去罵，去撩撥高芊芊，比如，你去文華會做公主啊，但卻不打她。

黑鷹惡狠狠地放話：「五百元衛生費，一分也不能少。不給錢，我們就把這破攤子砸了。」

高芊芊馬尾已經被打散了，剛才黑鷹他們雖然不打她，但她保護太急。主觀不想打，客觀勾到了頭髮。

她對黑鷹歇斯底里地叫：「光頭叔怎麼可能有500，陳奶奶病了都沒錢去看病。」

王保保摸出那個潤筆費紅包，「這有5000，你們拿去吧，不要再騷擾光頭叔了。」

「喲呵，還真發財了。」公子說著話，似乎覺得不過癮，一腳把燒烤架踹翻了。

羊肉串木炭撒了一地，炭灰在白熾燈的直射下漫天飛舞。

陳光頭欲哭無淚，今天這點羊肉，是他賒的。馬市街菜市場的羊肉攤老闆看他可憐，賒他的。

賣了才有錢還貨款，再買新肉。現在都掉地上了，還跟木炭混在一起，就算撿起來也不能賣了。

而黑鷹接過王保保的紅包，打開瞄了一眼，「真有錢了啊，」然後往天上一抖，紅包外殼雖然還在手裡，但錢都飛了出去。

跟炭灰一樣，漫天飛舞。

「我們就算餓死，也不會拿你的昧心錢。」

從頭到尾都沒開口的鐵塔也附和了一句：「對，餓死也不要昧心錢。」

陳光頭看著華幣滿天飛舞，情緒也崩潰了：「朝天，鐵山，阿政，你們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這個時候，又有新情況發生了，孩兒巷拐彎處，也就是黑鷹他們過來的方向，湧出一批人。

比黑鷹他們要狠，因為他們拿著武器，自行磨製的砍刀鐵棒等。

而他們的左前臂上，都紋著一條小青蛇。青蛇幫。

「黑鷹，今天你們逃不了了。」

張朝天等人，一看這個陣勢，對王保保高芊芊喊，「你們快走，青蛇幫找的是我們。」

「保保，你快走啊，你是大學生，我們都是混混，我們不值錢。」

「保保，以後好好照顧芊芊。芊芊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她只愛你。」

因為沒有武器，他們就用毛巾纏了幾圈，把燒烤架握在手裡。

而三個跟班的小腿直哆嗦：「老大，我們逃還是打啊？」

這時候，陰影里的幾個人低聲說了句，現在必須上了。

張朝天六人原地準備，堵著路口，給高芊芊王保保爭取逃跑機會。

幾個黑衣人越過他們，朝青蛇幫對衝過去。

跟班：「老大，他們是誰？」

公子王政：「黑鷹，他們是你找來的朋友？」

黑鷹張朝天：「我不知道啊。」

鐵塔鄭鐵山怒吼一聲，抓著燒烤架，也跟著黑衣人衝鋒。

但鐵塔基本沒出手機會，黑衣人太強了。

青蛇幫幫眾的喉結，襠部，劍突下，頻頻遭受這幾個黑衣人重擊，當場被廢了好幾個。

也有幾個是被黑衣人在腋下，肘部，腳踝，膝蓋重擊，當場關節損傷，變成殘廢。

於是青蛇幫幫眾來得快，逃的也快。

打跑青蛇幫幫眾后，幾個黑衣人也沒追擊，回到王保保這裡，朝他鞠了一躬，又消失在陰影里。

黑鷹公子等人目瞪口呆，要不是還有幾個青蛇幫幫眾倒在地上，呻吟，他們真以為在做夢。

「保保，你這幾年去了哪？」

漫天飛舞，一片荒蕪，滿眼風雪和眼淚都化做塵埃。再多的苦，於事無補，忘記所有才能夠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