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該死,但你要好好活著
那個男人被林奈一推翻在地,只聽見一聲痛苦的悶哼,再轉身時,林奈一已經滿臉鮮紅,無力地倚在牆上,那雙沒有一點生機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此刻藥效再強,也抵不住他內心的恐慌,他雙腿哆嗦地走過去,探了探林奈一呼吸。
還活著!
他趕緊大力的拍打著休息室的門,「開門啊!出人命了!開門啊!」
王權等了四十分鐘左右,秦修北和夏安冉的婚禮已經開始,兩人雙雙走上紅毯,卻還是不見林奈一的影子!
為什麼秦修北來了,林奈一不見了?
王權眼尖地在角落中看見剛剛叫走林奈一的那個家佣,著急地趕過去,將她拉到不起眼的地方。
「奈一呢,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我怎麼知道她好像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去了吧。」小書目光躲閃著,根本沒膽量和王權對視。
畢竟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更何況現在逼問她的人也算的上是有點權勢。
足夠整她了。
「是么,為什麼她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快點去救她?」王權見她畏縮逃避,更加覺得事情不對勁。
「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係,別找我!」小書神色慌亂,轉身就跑。
王權一把拽住小書。
不是她做的?
那就代表林奈一真的出事了!
此刻婚禮的殿堂上,教父正在宣讀誓言,兩個新人交換戒指,夏安冉眼中盈著幸福,得意地看著秦修北為她戴上昂貴的鑽戒。
秦修北答應了她,今天結婚,明天就去領證。
林奈一也不能再掀起什麼波瀾,她秦家少奶奶的位置,就算是穩了。
王權掙扎地看著正在給夏安冉戴上戒指的秦修北,他如果攪黃了秦修北的婚禮會怎樣?
那他這些年來的心血都會白費,可能會被秦修北名下的產業趕盡殺絕。
可他如果不去,林奈一可能會死
來不及想太多,王權衝上殿堂,直接打掉秦修北手上的戒指,「你把奈一帶到哪裡去了?她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秦修北冷冷一個眼神打過來,王權顫抖著鬆了手。
但為了林奈一的安全,他不能逃避。
「你剛剛說什麼?」全場驚愕,保安衝上來就要帶走王權,秦修北卻揮手制止保安,幽涼著嗓音問。
「你,你把奈一帶到哪裡去了,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王權往後退了兩步,根本頂不住秦修北要命的威壓感。
「我沒帶走他。」秦修北冷聲道,不安和緊張在晦暗的眸中瘋狂湧現。
林奈一怎麼了,她遇到危險了?
「剛剛就是她帶走了奈一,說是你您讓的,可是她現在還沒回來,這丫頭也不承認。」
王權心中更加疑惑,只能將事實敘述出來。
「怎麼回事。」秦修北看向被王權強行帶上來小書,那眼神陰鷙狠厲,僅僅四個字就讓人想敬而遠之。
他的人,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
「我,我不知道,我.」小書嚇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哆嗦著看向夏安冉求救。
夏安冉急的恨不得給小書兩巴掌,這死丫頭看她做什麼?
「你快點說怎麼回事,今天是我和修北結婚的日子,他不會重罰你的。」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
「是,是我帶林小姐去了休息室,那裡還有一個男人,是他讓我這麼做的,我」
「帶路。」秦修北極力壓制著怒意,眼眶泛紅,一把將小書從地上拎起來,狠聲警告。
「是。」小書雙腿軟的厲害,但她不敢不走,哭著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快點!」秦修北不耐催促。
小書哭著往前跑起來。
夏安冉臉色難看,撿起剛剛被打落在地上的鑽戒,恨得牙根痒痒,讓蘇管家留下來安撫賓客,跟著跑出去。
一行人跑到門口,裡面傳來那個男人的呼救聲,秦修北一腳將門踹開,一進門就見林奈一被抱著放在沙發上,額頭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根本沒有任何凝固的痕迹。
「快,快,送醫院!」王權想說林奈一有白血病,耽誤不得,秦修北已經抱起林奈一往外面衝去。
林奈一暈乎乎地躺在秦修北懷中,抬手擦掉眼旁的血,安靜地看著著急的秦修北。
他是在為了自己著急嗎,一定是她眼花了。
現在秦修北不是應該正和夏安冉結婚嗎?
「修北,是你嗎。」她軟軟地舉起手,去觸碰秦修北的臉,唇角帶著凄涼的笑。
就連碰一下他,都只能在幻覺中。
秦修北低頭掃了眼林奈一,心疼得緊緊縮起來,腳步晃了下,幾乎摔倒。
抱著她上車,司機開的飛快。
「你就是死了,也活該。」他移開痛心的目光,逼著自己看向窗外。
林奈一手停在半空,最後力氣也失去,無力垂下。
「不是這樣的」她張了張嘴,想和他解釋。
可想起他今天結婚,以後就會一直幸福下去,閉了嘴。
就這樣吧,讓他一直幸福下去,所有的不幸都讓她帶走。
「是,我該死,但是你要好好活著。」她輕輕拉住秦修北的衣袖,安心地閉上眼睛。
秦修北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她頭上血流不斷的傷口上,根本沒聽見她嘟囔了些什麼。
車子火速到達醫院,醫生接診了林奈一,他一眼看出林奈一的傷口凝結程度不同於常人。
「她是不是有白血病?」他趕緊看向送林奈一來的兩人。
林奈一緊張地看向王權,眼神示意他不要說。
「白血病?」秦修北神色驟沉,刀子一樣犀利的審視目光落在林奈一身上。
林奈一眼角滑下兩顆血淚,鼻子泛酸,沒說話。
「是。」王權著急回答。
現在她性命攸關,他不能再幫著林奈一撒謊。
醫生從醫院的檔案中調出來林奈一之前的病歷留底,神色凝重。
「林奈一有白血病,已經來醫院化療很多次,現在病情加劇惡化,需要手術輸血,還要抑制病情。」
「她現在情況很嚴重,誰是家屬,在這上面簽個字,如果沒有挽救過來,醫院不承擔風險。」
醫生從抽屜中拿出一份協議,放在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