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少女的轉變（四）

時間倒回到林成鳳清理自己不至於崩潰，走向滅亡的精神寄託物前的一個小時前，她跟莫凡進行商談的時間點。

「的確，現在的我已經有了可以成為朋友的人選。」

「但是，該怎麼去接觸還是有些不明白。」

還是那間二次元風格滿滿的房間中，莫凡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終究沒有浪費我那麼多的腦細胞，後輩的問題應該沒那麼難解決了。」

動作略顯僵硬地伸了一個大懶腰，「畢竟，她的問題根源就在於那偏執且帶一點點扭曲的善惡觀，只要以後能夠合理淡化一下的話，交朋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有點頭痛地揉了揉眉心的位置，「遭了，忘了她還是個傲嬌來著。」

嘴上雖然說著遭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哼著不知名的歡快曲調，身體隨意地晃動著，雙手依舊保持著特有的顫抖，慢慢地敲打電腦鍵盤。

「該怎麼接觸別人我不是已經早就已經告訴過你了，而且你自身不也在付諸於行動了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過透露出的信息已經足夠聰明的林成鳳明白過來。

腦海中浮現出一開始莫凡讓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為，嘴角露出恍然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原來那麼早就已經埋下伏筆了嗎？真的是不知道你怎麼算到這一步的，總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你安排了。」

有時候跟聰明人說話會很輕鬆，因為他們會根據你給出的信息，跟先前儲存在大腦中跟你相關的信息中，找到相匹配的資料進行融合，轉變成全新的正確信息，能夠省下你很多口水和不必要的腦細胞。

雖然，有時候交流也很困難，並且常常有種智商被鄙視，或者說失去即將到來成就感的缺點就是了。

「好吧，你想說的我都懂了，但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一切？總感覺自己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面對可愛後輩的疑問，莫凡無聲笑了笑，「我哪有那麼聰明，只是把所有一切都考慮在裡面，再根據你所面臨的困境，從中找到對應的解決方案，再處理一下些許細節，讓一切都通向最優解而已。」

說著話的同時，莫凡拖動滑鼠，將不知道耗費了自己多少時間，耗費多少腦細胞才完成的通關攻略文件，整個都發送過去給對方。

「我想說的一切都在這個文件夾里了，看完之後以你的智商不難理解裡面的操作，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可以隨意插手的了。」

「不過，我也相信你自己可以解決，畢竟你可是clear啊！」

一個文件夾並沒有多少內存，發送過來的瞬間就被給力的網路下載完畢。

林成鳳點開文件夾，一個小窗口就彈了出來，進行了各種分類的目錄湧現在眼前。

「……」

默默無語地用盈滿了淚水的雙眸，靜靜看著「善惡理念緩慢植入故事」、「幻想故事、」、「迷茫版心靈雞湯」、「特殊情況發生緊急應急方案」，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身子也有了不正常的抖動。

「clear？」

消息提示音的響起，下意識望向旁邊聊天窗口的少女，低聲念叨著英文字母。

「清晰易懂的，明白清楚的，不含糊的，明確的，無疑的……」

關於這個英文字母所代表的意思，以及它的應用方式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呵～」

無聲的笑容在臉上綻放。

少女伸出手默默拭去眼角的淚水，自嘲地說道:「還真的是夠可以的自己，哪怕中二病了都覺得自己才是最清醒，最正確的那一個。」

「不過……」

看著旁邊被點開其中一個小目錄，裡面那標註好對應方法，並且細心用不同字體，顏色，加粗且分好段落的文字，精緻可愛的面容綻放出了絕美的笑容。

「有一個肯為了我想這麼多，準備這麼多的人在，誰又能保證我不可以成為那個眾人皆醉我獨醒，卻偏偏裝醉的那個幕後之人呢？」

帶著哽咽的話語說出口，少女勉強穩住顫抖的雙手，敲打電腦鍵盤編寫出一句話發送過去。

「我需要時間看一看，等我看完之後再找你，賢者大人！」

沒有什麼感激的話，也沒表現得多麼感動，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語，卻讓看到的莫凡瞭然一笑。

「呵呵～賢者大人嗎？」

低聲喃喃說了一句后，青年動作艱難地從舒適的辦公椅上站起身，露出那需要醫療器具才能夠行走的腰肢，一步一步踉踉蹌蹌，艱難地走向衛生間。

「唉呀～這可比上班時憋尿辛苦多了，那個時候最慘也是自己的身體憋出毛病而已，現在的話還要顧及到病人的情緒，果然醫者很偉大呢！」

說著沒人能聽懂的話，「莫醫者」進到了衛生間，釋放出已經快決堤的洪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解決完生理需求的莫凡，回到電腦桌上播放先前還沒追完的經典香江劇，沒有管另一頭的可愛後輩會被自己文件夾中的內容震驚成什麼樣子。

「負けないでもう少し

不要認輸再加把勁

最後まで走り抜けて

直至最後努力堅持

どんなに離れてても

不論我們距離多麼遙遠

心はそばにいるわ

我的心始終和你相伴

追いかけて遙かな夢を

勇敢去追逐那遙遠的夢想

何が起きたって

不論發生任何事

ヘッチャラな顔して

你都是一臉雲淡風輕

どうにかなるサと

開玩笑般對我說

おどけてみせるの

總會有辦法的啊……」

積極向上且能賦予聆聽之人勇氣的旋律，搭配唯美清澈詮釋著歌詞那永不放棄精神的歌聲，很輕易替代了劇中此時響起的bgm，把莫凡的思緒從中拉了回來。

點開排憂室軟體，敲打出密碼和人臉驗證后，來到顯示未讀信息+1的克莉邇聊天窗口，對不出所料的文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並感嘆道。

「果然，不管認知觀是否被破壞，人的本性從父母為他們植入初始是非觀時，就已經定型差不多了，並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還有所遭遇困難的多寡發生多麼大的變化。」

[賢者大人，你這個文件夾里的內容是不是寫偏了，怎麼感覺有種邪惡的感覺。]

「但是啊後輩～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是很容易吃虧的。」

[動用氛圍去分離班上各自的人際圈，從而使一些人掉隊出來，這樣破壞別人的友誼，然後自己再趁虛而入的計劃真的好嗎？]

「唉～還是太年輕了。」

莫凡默默感嘆了一聲，又從電腦桌面中拉出一個全新名為「克莉邇後續工作處理」的文件夾，根據自己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對應的文字，動用最符合現在人設的操作——複製粘貼，給林成鳳發送了過去。

「人的友情不是那麼牢固的，常常會因為很微弱的衝擊就破碎，所以這根本就不是惡。」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莫凡一臉唏噓地說道:「而且，提前幫他們篩選出人生中的過客，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在困難時才發現所謂的真情僅僅只是一個可笑的笑話，而且還可能會是壓死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要好。」

帶著悲觀思維的話語從不該說出這話的莫凡口中說出，當然他也沒忘記自己的人設，把口中的話傻傻發過去給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林成鳳看，否則的話他真就是那根稻草了。

與此同時，林成鳳看著潤色過且不屬於同一個文件夾的文字，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中，靜靜動用沒有下線的智慧，根據自身的經歷來分析話語中所代表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