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三號之龍耳寓聖瓶

昨夜，卓溪就發現了，自己的雙眼，竟然能在夜幕之下，看到幾裡外的動靜，夜幕對視力幾乎沒有人影響，不僅僅是視力，連雙耳的聽力，也變得很是靈通，能聽到一裡外的風吹草動。

天耳通，天眼通，這兩個詞浮現在卓溪腦海中，雖然跟號稱能上窺天地，下探黃泉，能諦聽三界的真正的天耳通和天眼通有無盡的差距，但是，卓溪依舊用了這兩個名詞，形象。

林戰擅長追蹤獵物，自然不會犯下這種錯誤，實是卓溪的天眼通甚是奇妙，看的比常人遠的太多，而且，不會受到夜幕的影響，所以，才會僥倖發現林戰的蹤跡。

雖然發現了林戰的跟蹤，卓溪卻沒有上前質問，反正林戰也打不過他，跟著就跟著唄。

「吆呵，好白嫩，好可人的小妹妹喲，沒想到，馬上就要進山了，竟還能爽上一次，來，陪哥幾個樂呵樂呵……」一個嘶啞的聲音，淫邪的響起。

「滾開，你們是什麼人……」林戰放下林絮，揮舞著拳頭就砸向說話的瘦削漢子。

那瘦子手臂一抬，一把扣住林戰的手腕，膝蓋順勢撞在林戰的小腹，隨即，一甩手，把林戰扔出老遠。

「卓公子，救命啊……」

卓溪聽得聲音，眉頭一皺，發現林家兄妹跟著自己后，卓溪不想跟這對兄妹多做糾纏，故而，暗暗加快步伐，甩開了他們足有兩里多。

「唉……」卓溪搖搖頭，嘆了口氣，回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吆呵，還真有人想英雄救美呢……」嘶啞聲音停下手，拔出短刀，迎風一刀，迅若閃電，劈向卓溪的腦袋。

卓溪身形一偏，一拳搗在刀面上，腳步一錯，瞬間趨直對方身前，肩膀一沉，頂在對方的胸口，將此人撞飛了出去，聽得咔嚓幾聲脆響，肋骨怕是斷了一半。

順手奪過此人手上的短刀，跟另外兩個持刀壯漢戰成一團。

「這麼點實力，也敢攔路**……」卓溪雖然不通道法，卻仗著力大，橫砍豎劈幾下磕飛了那兩人的手上短刀，這兩人倒也兇悍，揮舞著拳頭，繼續圍攻卓溪。

又是幾聲清脆的骨響，兩個漢子同樣被卓溪用拳頭砸斷數根肋骨，順腳踹飛了出去。

「你別過來……」轉眼間，四個人就剩下一個瘦子，瘦小漢子倒也狡猾，一手倒捏林絮手腕，另一手持短刀，明晃晃的刀刃正對林絮的咽喉。

「看在你剛才沒有動手的份上，你放開她，我饒你一命！」卓溪肅然厲喝。

卓溪剛來的時候，那三個人在林絮身上摸來摸來，只有這瘦子沒有動手。

「你說話可算數……」瘦子聲音顫抖的嚷嚷著。

「你覺得呢？」卓溪面色一沉，拳頭捏得啪啪響。

「大爺，饒命啊……」瘦子慌忙丟下短刀，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卓溪一時間，也有些發愣。

林絮慌忙跑到林戰身邊，扶起林戰，那嘶啞嗓子一膝蓋撞擊，著實不輕，林戰到現在，還躺在地上，蜷縮的跟蝦米似得，直哼哼呢。

「起來吧，我說話算話！」卓溪擺擺手，「你們莫非是這山裡的賊寇？」說著，卓溪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三個包袱上，「山賊應該不會隨身帶包袱的，抑或這些包袱是他們搶來的？」

「小的不是山賊，只是路過此地……」

卓溪走到包袱前，隨手拎起一個包袱，打開來，裡面又是一層，很光滑的獸皮，系的嚴實，很顯然是防水的，解開來，裡面放著四個紅木盒子，盒子表面的紋路，雕琢的很是精緻大方。

「這，這是死鎖？」每一個盒子上，都掛著一枚銅鎖，然而，銅鎖無縫，整個就是一塊銅疙瘩，也就說，想要打開盒子，必須要徹底的毀掉銅鎖。

咔嚓，卓溪手稍一用力，便捏斷了銅鎖，打開盒子，一顆顆直接般大小的黑色物體躺在精緻的紅色絲絨綢布上面，數一數，一共有二十八顆。

黑色物體很堅硬，卓溪小用了兩分力，也捏不動，感覺有點像是金屬，但是，卻又沒有金屬的生冷，又有點像是木頭，卻又比木頭重許多，一顆大概有二兩重，聞起來，也沒有任何氣味。

卓溪瞪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瘦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大爺，您打算怎麼處置小的？」瘦子怯生生的問道，說話間，小眼睛瞄了一下肋骨斷折，痛暈過去的三個人，心中惴惴不安。

「你從哪來，回哪去，至於如何處置他們三個，唔，林姑娘，你說呢？」

「但憑卓公子做主……」林絮眼眶通紅，恨恨的看了那三人一眼，向卓溪盈盈一禮，「小女子先謝過卓公子相救之恩！」

「萬惡淫為首，他們如此無法無天，犯了淫戒，那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若是林姑娘不忍心動手，那卓某就先送他們上西天……」卓溪冷哼一聲，但凡沾上淫這一字，絕對沒有姑息手軟的可能。

有句話叫好色而不淫，好色可以容忍，犯淫，那就絕對只能是死路一條。

「卓公子，讓我來動手吧！」林戰強撐著站了起來，拾起一把短刀，一刀一個。

「好……」卓溪拊掌大笑，這林戰倒是有些血性。親妹妹差點被人侮辱，然而，自己卻無力保護，林戰胸中的怒火，可謂是滔天了，現在有機會，自然要狠下殺手。

見兩兄妹情緒低落，靠在一起低聲啜泣，交情淺薄，卓溪也不好貿然上前寬慰，索性拎起地上的包袱，示意那瘦子跟著自己，走出老遠，方才冷聲道：「你叫什麼名字？具體是什麼來歷？這又是什麼東西？」

「小的叫王老六……」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卓溪方才知道，這夥人原來是走私商人，隸屬一個叫金滿堂的幫會，主要是天朝的貨物，偷運到雷鳴山另一邊的蒼雷國中。兩國本有正規的商貿通道，但是，管制的很嚴厲，而且，收稅很高。

卓溪暫時無心追問其中詳細，打斷了這廝的話，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放，「這是什麼東西？」

「大爺，這可是好東西，這玩意叫石芸香，是一種香料，放在特製的香爐里一燒，那叫一個香啊，香味清雅，風吹不散，水溶不消，用它來熏衣服的，熏上一個時辰，香氣可保三天不散，這玩意還很經用，在封閉的房間里點上一個時辰，就可維持一天的清香，能用十天呢！夜晚睡覺時點燃此香，更是可以安神驅魔，無夢魘侵擾。」

「蒼雷多是草原，以放牧為生，天天跟牲口在一起，身上的味道很是難聞，有了這石芸香，就可以避免被牲口的氣味沾染到身上，故而，蒼雷大戶必備此物，這東西在蒼雷很是好賣……」

「原來是香料！」卓溪略微有些失望，「這玩意送到蒼雷國，一顆能值多少錢？」

「少說也值這個數！」王老六伸出兩個手指頭，嘿嘿笑道：「兩百兩銀子！」

「三百兩銀子一顆，一個盒子有二十八顆，這四個盒子加起來，豈不是要三萬多兩銀子，太嚇人了吧！」卓溪也不禁為這石芸香的價格而驚訝不已，只是區區一塊香料，只能點十個時辰，竟然就能賣到三百兩銀子，蒼雷國人，都這麼富裕的。

「那你們是多少錢收來的？」

「二十兩銀子！」

「轉手就能賺三萬兩銀子，十五倍利潤，走私這個行噹噹真是讓人瘋狂，讓人瘋狂啊！」卓溪也不禁為走私的暴利而驚嘆。

「如果走官府的商道運出天朝地界，要繳納兩百兩銀子的稅！」

聽王老六一說，卓溪不禁被天朝的獅子口嚇到了，比走私商人還黑。

卓溪索性把四個盒子都打開來，果然，每個盒子里，石芸香的數量基本一樣，都是二十五顆左右。

順手把盒子合上，塞進包袱，順手又拿起一個包袱，打開來，裡面是兩個紅木盒子，形狀比之前的盒子大了不少。

打開其中一個，卻是一枚瓷瓶，瓶子有一尺高，大肚子處的直徑大概有十公分，瓶口只有一分厚，然而，讓卓溪驚訝的是，這麼一個小巧玲瓏的瓶子，竟然足足有十幾斤重。

從外觀上看，它就跟放置在家中，用來觀賞用的瓷器沒什麼區別，然而，感覺重量，就讓人懷疑，它是不是一個鐵瓶，然而，就算是鐵瓶，薄薄的一層，也不至於重達十幾斤啊。

打開另一個盒子，是個同樣造型，同樣重量的瓶子，惟一不同的，就是瓶子表面的圖畫表述的內容不同。

「什麼，竟然是龍耳寓聖瓶！」王老六的臉色，在看到瓶子的一瞬間，蒼白若紙，驚駭莫名，聲音都哆嗦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大爺，這瓶子，名叫龍耳寓聖瓶，乃是我天朝聖物，無價之寶。龍耳指的是瓶子上的這對耳朵，因為，這對耳朵是朝廷內宮中模擬龍聖耳燒制的，所以叫龍耳，而寓聖，說的是瓶子上的畫，這畫里講的是上古流傳下來，聖皇教化萬民的故事，故名寓聖！」

「這對瓶子非常珍貴，珍貴之處就在於，普天下，絕對沒有畫有同樣內容圖畫的瓶子，據說，當年朝廷燒制這套龍耳寓聖瓶的時候，是批量燒制的，每一種各有十件，繪畫的皆是當時名家，每位名家負責畫一幅畫。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進爐燒制了一個月後，開爐才發現，同樣圖畫的瓶子，只有一個是成形的，其他的，全部碎成粉末，更奇妙的是，成型的瓶子，看似薄脆，卻是摔打不破，而且，很重！」

「這麼神奇！」卓溪順手把瓶子丟了出去，瓶子在地上叮叮噹噹清脆的彈了幾下，滾出老遠，果真沒有碎，卓溪把瓶子撿回來一看，瓶子完好如初，沒有半絲磕碰的印痕。

當卓溪把瓶子丟出去的時候，王老六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位大爺行事風格也太奔放了吧，這麼貴重的寶物，竟然隨手就丟了出去，就算這瓶子摔不破，也摔不傷，可也不能這麼糟踐吧，這簡直就是褻瀆，褻瀆聖物啊。

「果真很神奇呢！」卓溪點點頭，笑道：「剛剛你說這瓶子是無價之寶，然而，你看到這瓶子的時候，很是害怕，這是為何？」

王老六哭喪著臉，「大爺，小的剛說了那麼多，您還沒明白過來嗎？這對瓶子乃是天朝至寶，是聖物，這要是被人知道我們將聖物走私給死對頭蒼雷國，我們會被吊在城牆上，風成乾屍，還要游屍各地，以儆效尤，除非屍體徹底化為粉齏，否則，游屍不止，而且，還要誅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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