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仙怎麼可能當土匪
「混蛋！」牛統領聞言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狗娘養的裴小武，這話若是被三寨主給聽到了，非剝了你的皮不成。什麼『書』就是『輸』，你他娘的若是想要贏錢，先把你這倒霉的姓氏給改了，別他娘的姓『賠』了，跟老子姓『牛』得了，保准你牛氣衝天、大殺四方！」
眾匪兵們哈哈大笑，裴小武則是憋紅了臉，揉了揉鼻子再次求饒道：「統領，您就饒了俺吧。俺還想著這次回去能夠多贏點錢，好將上次借您的那十兩銀子給還了呢！今日若是碰了這些東西，回去定然輸錢，您那十兩銀子俺可是還不上了啊！」
「你他娘的敢不還錢！」提到欠自己的錢，牛統領的眼睛瞪得老大，彷彿要和裴小武拚命一般。
可他話雖如此，卻也不再繼續揪著裴小武不放了，而是轉頭看向了其餘幾人。
被他這眼神一掃，眾人頓時嚇了一跳，紛紛開口求饒道：「牛統領，俺們也同樣欠著您的銀子呢，俺們也不能去啊！」
「俺欠五兩！」
「俺欠八兩！」
「俺欠十兩！」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總之就沒有一個不欠這位牛大統領錢的。
歸根結底，這些人也都存了和裴小武一樣的心思，都不願去碰那些倒霉的書籍。
牛統領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不欠自己錢的，於是又將目光回到了裴小武的身上，指著楊毅不耐煩道：「這樣吧，也不用你去伸手，你帶著他去，這總行了吧！」
聞聽此言，裴小武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可見牛統領板起了臉，於是只能唉聲嘆氣地對著楊毅說道：「小子，跟我來吧！」
楊毅不敢多言，懷抱著書籍，乖乖地跟在裴小武的身後，出了聚義廳。
聚義廳旁，有條青石鋪成的山路，二人拾階而上。
行不多遠，於那青松霧氣之中，便就出現了一片時隱時現的房屋，猶如人間仙境一般。
二人於松霧之間穿行，左轉右轉，差點沒將楊毅給轉暈了。
許是忌諱楊毅懷中之物，這一路上，裴小武始終都與楊毅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楊毅也是默默前行，心思百轉，暗暗記下了自己所走過的道路，同時也在盤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深入土匪窩中，他早已經沒了退路，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恰逢三寨主歸山，土匪們忙著分贓和給那位大寨主準備壽誕，暫時無人顧及到自己，自己倒可以稍加利用，若能藉此機會盜取人蔘，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此地，則就萬事大吉了。
楊毅一邊走著，一邊暗暗祈禱，希望諸天神佛能夠保佑自己。
走著走著，二人的面前便就出現了兩條岔路，一條繼續向上，另一條則是向著旁邊延伸而去。
裴小武沒有走那條向上的路，而是向著另一條路走去，楊毅心中一動，忍不住好奇問道：「裴爺，但不知那條向上的路通往何處呀？」
「呸，喊什麼『裴爺』，叫『武爺』。」或許是想起了牛統領的調侃，裴小武糾正了楊毅對自己的稱呼，解釋道：「那是大寨主閉關煉丹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可接近。」
「煉丹？」楊毅好奇：「武爺，大寨主莫非是個大夫？」
裴小武再次『呸』了一聲，翻個白眼道：「什麼大夫，咱們大寨主乃是一名修士，又豈是世俗中的那些大夫們所能比的！」
「修士？」楊毅撓了撓頭，突然想起了世間的一些傳聞：傳聞中，這世上有一些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神通廣大。
於是楊毅連忙追問，「大寨主莫非就是神仙？」
「可以這麼說吧！」裴小武懶得跟楊毅解釋，敷衍道。
「這怎麼可能？」楊毅撥浪鼓般搖頭：「神仙怎麼可能當土匪……」
「閉嘴！」裴小武聞言一驚，也顧不得楊毅懷中抱著的書了，一把堵住了楊毅的嘴巴，壓低了聲音怒道：「你小子不要命了？你不怕死，可別連累武爺我。」
裴小武的反應也將楊毅嚇了一跳，待其鬆開了自己的嘴巴后，也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哪裡說錯了？難道我們不都是土匪嗎？」
「你知道什麼！」裴小武翻了個白眼解釋道：「等大寨主煉成了仙丹，二寨主和三寨主也就成了修士，到那時，咱們虎頭山便就擁有三名修士了，便就可以開山立派了。到那時，咱們虎頭山可就不是什麼土匪山寨了，而是修仙門派的宗門所在地了，而你我等人也不再是什麼土匪了，而是修仙門派的入門弟子了……」
裴小武侃侃而談，越說越是激動，好似自己所說的馬上就要變為現實了一般。
「武爺所言極是。」楊毅裝出一副頗為嚮往的神情附和著，心中卻是想起了羅老虎與秦萍兒在寨門處的對話，於是心念一轉，向裴小武打探道：「武爺，大寨主在煉製仙丹？但不知那所謂的仙丹長什麼樣子呢？是用什麼東西煉製而成的呢？」
裴小武道：「仙丹什麼樣子俺也沒有見過，但是煉製仙丹所需之物俺卻是知曉一二。」
楊毅忍不住追問：「武爺，是什麼？」
被楊毅一口一個『武爺』叫著，裴小武也打開了話匣，解釋道：「人蔘，百年以上藥齡的人蔘！只不過百年人蔘太過難尋，大寨主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才遲遲沒能煉製出升仙丹來，以至於耽擱了二寨主和三寨主成為修士。不過這次倒是不用擔心了，這次三寨主歸來，可是帶回了一株三百年的靈參，想來這一次，大寨主一定能夠煉製出升仙丹來。」
這裴小武也是機靈，兩位寨主在寨門處的對話，也被他給聽了個真切，因此才會如此興奮地說道。
楊毅卻是裝作不知，茫然不解道：「人蔘？咱們虎頭山上，難道就沒有百年人蔘嗎？」
「有，當然有！」裴小武肯定地點了點頭，卻又壓低了聲音道：「只是以前有，現在卻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