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最後的那張牌
在高似道的設想中,他最終需要站到地獄之王的面前,才有可能得知自己妻子的下落,但手中的這幾張照片卻告訴他,不用那麼麻煩就能把人找到,文森特一直都知道崔海娜的下落,並且還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擼了兩下小貓,噬元里美打了個噴嚏,紫紅色的火焰把這幾張照片全都噴成了灰燼,抖了一下就完全看不出來原本拍攝的是什麼畫面了,「幫我轉告文森特,我在自己住的地方等他來。」
「好的,G.S.D兄弟你也提前收拾一下東西,為了不給可能存在的叛徒機會,我們這邊結束了會議后立馬就要集結動身的。」巴雷特·華萊士笑著給了高似道一拳,然後叼著煙離開了通道。
被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冰棍喊兄弟,高似道感覺還挺奇妙的,不過讓他心情更為複雜的是關於自己妻子的消息。從好的一方面來看,文森特明顯知道她的下落,不用去面對恐怖的地獄之王了;從壞的一方面來看,崔海娜現在的狀態可不好,要是已經死了他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復活她?
至於說放棄,他高某人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哪怕崔海娜真的已經死了,他也要把靈體搶回來。
來的時候只帶了兩個背包,裡面的食物和小玩意兒都分發給空洞居所里的孩子們了,現在只要簡單收拾一下就能重新上路。坐在地上的千雅琳靠在鋼鐵牆壁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們就要走了,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高似道一直都知道,千雅琳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他,這個可愛的鄰居明明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卻從來不對他說,所以一定發生了不能讓現在的他知曉的事情。
「沒有,OPPA不用憂慮擔心,這一次我們會很順利的。」千雅琳擠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種牽強刻意的模樣,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高似道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千雅琳的肩膀就朝外面走去,因為他已經聽到了文森特那堅定有力的腳步聲。離開狹小的居住空間,文森特果然已經走過來了,「會議如何?」
「大致還算順利,不過可惜的是一些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也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往你們的世界。」文森特很遺憾,儘管大部分居民離開后,留在這裡的人憑藉剩下的魔炚也許可以支撐很久,但他們終究是走在一條沒有出口的死胡同里,結局是註定的。
這世界上的無奈大抵如此,儘管文森特是為了所有的人好,卻不能拿這個當理由去強行要求那少部分人服從他的意志。
「說說你給我的那幾張照片吧。」沒有一絲頭緒的時候高似道是很焦急,但現在有了線索后他的心反而鎮定了下來。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了,這座魔炚提煉中心以及其他的地下居所,一直沒有被惡魔攻破就是因為有她的存在。」文森特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在提到「她」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些波動,說不清那是尊敬還是恐懼,「這是我們最後的一張牌,也是我們活下去的最後依仗。」
高似道聽了之後覺得很意外,以他五級的靈能等級來看,即將進入神境的崔海娜確實非常強大,可這種強大與地獄之王那種強大有著天壤之別。一個七級巔峰靈能的女人,能保護這些人免受惡魔的騷擾嗎?全盛狀態下的她也未必能做到,更何況還是現在這種生死不知的狀態下。
「她很強嗎?」高似道並沒有說照片中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只能旁敲側擊獲取更多的信息,因為他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崔海娜本人,畢竟從時間上講是完全對不上的。玻璃容器中的女人一萬多年前就存在了,而他妻子二十三年前才出生,邏輯上講這兩個完全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當然很強,哪怕她陷入了沉睡,惡魔們的主人也依然不是對手,我們就是在她的庇護之下才得以苟活一萬年。」文森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這隻一直被他攏在袖子里的手臂上有著繁複的符文,就像是某種紋身一樣,「所有的神羅戰士,力量都是由她賦予的,我也包括在內。」
高似道的眉頭一挑,原本只比他強了一線的文森特在展露手臂上的魔紋之後,身上的靈壓一下子爆了開來,直接超越了神級的障壁,比他父親高向前當初戰鬥時的靈壓還要強不少的樣子。
躲在某人懷裡小憩的噬元里美在這恐怖的靈壓刺激之下炸毛了,喵嗚一聲凄厲的怪叫之後竄了出來,一落地就要現出本體,幸好她及時認出了文森特,這才沒有引發一場不必要的大戰。不過這場面還是著實把高似道嚇得不輕,他站在一人一貓的中間,真打起來恐怕他當場就要升仙。
「走吧,我帶你去見她,這次遷移是一定要請她庇護的,不然我們就算能突破那座新修的要塞目前尚且不算完備的防禦工事,也不可能在地獄之王趕到后安然離去。」文森特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此行就跟旅遊趕火車一樣,大家及時趕過去就能順利上車、發車,沒有這最後的底牌他都不會冒出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
「走?難道說她就在這裡……」高似道愣了一下。
「是啊,母親就在這座提煉中心的最中心處,被層層的防禦措施保護著,一萬年了都沒有被人打擾過。」文森特招了招手,沖後面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一人一貓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母親?」高似道敏銳地把握到了這個詞。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算是她的孩子,也正是因為這種血脈上的聯繫,才讓我能鎖定她的位置,並且感知到她的狀態。」文森特嘆了一口氣,曾經的他對自己的身世異常憎恨,可一萬年後的今天再回首那些往事,他覺得自己當初太可笑了,「跟緊我,通往那裡的道路無比複雜,而我們的時間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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