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人證沒了,你完蛋了
原來很多困難都不叫事兒,只是因為人啊,永遠沒有勇氣,才會為此以為失去了一切。
原來他的父親明白兩情相悅的可貴,也知道有的時候太強求,影響一生的道理。
畢竟如果可以,誰願意從小就有那樣的家庭,誰願意被人欺負,又有誰願意去做違背初衷的事兒呢?
霍深回去的時候,蘇依依正蹲著在喂霍霸氣和蘇可愛。
她都想過了,如果她是霍老爺子和霍深的導火索,那她就親自去賠罪。
反正,無論如何,她從M州回來,一切就註定了。
註定了,也就無所畏懼了。
咿呀一聲,有人開了門。
霍深把自己的外套掛在牆壁上,故意把笑容斂住了。
蘇依依站起來,在對方的臉上望了一圈,她手足無措,「是挨伯父的罵了么?」
「嗯。」霍深故意逗趣她,「罵得很嚴重。」
蘇依依湊到了跟前,抱住了霍深的胳膊:「那我要不要去賠罪呢?」畢竟是她讓霍家不能傳宗接代了。
霍深聳聳肩膀,順著她的話說:「當然要去賠罪。」
「那我需要給伯父買些什麼呢?」
蘇依依垂著頭,膽戰心驚,她真地不知道該給霍深買些什麼東西?
「他只要一樣東西。」霍深走上前,抓住了蘇依依的手,「他要你這個兒媳婦回家看望。」
蘇依依五官猙獰,臉色詫異。
對方說的什麼,兒媳婦?
「你這是什麼意思?」
「哦,忘記告訴你了。咱們爸讓我給你一樣東西。」他從兜里拿出一個用布包著的家傳翡翠手鐲。
蘇依依不明所以:「這是給我的?」
「嗯,對,以前帶在我媽的手腕上,現在它是你的了。」永遠傳不下去的手鐲,想到這裡,蘇依依就深感內疚。
霍深逗趣地問了一聲:「霍太太,這一次你沒有顧慮了吧?」
再有顧慮,就是不愛他,亦或者說,不肯愛他。
「沒有了。」
如願以償,霍深得到了一個滿意的回答。
很欣慰了。
蘇依依愣怔地看著面前的人,苦惱地很了:「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明天領證,願不願意?」
蘇依依高興地都快要飛了。
「高興。」她跳到了霍深的身上,「今晚去吃火鍋魚。」
「你這是還沒被魚刺卡夠。」
蘇依依的眼睛終於認真地看霍深了:「永遠都不會了。」
一輩子,直到生命的盡頭。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是一個傻子。
把做火鍋魚做得爐火純青的老公推出去,還真是傻。
不過感謝老天爺,感謝那個放過自己的公公。
沒有他點頭,自己和霍深的事兒應該不大容易吧。
「我愛你,老公。」
「我也愛你。」
——
夜裡,星辰漫天。
顧懷謹站在陽台上,等待著一通電話。
姜九媚端著紅酒拉開玻璃門,輕聲問:「怎麼還不休息?」
何止不休息,顧五爺還換好了衣服,好像隨時隨地準備出門似的。
「九媚,一會兒我可能會出去。」
「這大晚上,去哪兒啊?」姜九媚心急。
「有急事。」很篤定的口吻。
「那我陪你一起去?」
顧懷謹沒有否決,答應了:「好吧。」
他知道九媚不會放下自己,也知道自己著手的事,是對方一直惦記和好奇的事兒,便默認了她內心的一切行動。
時間拉回到白天。
他去了金城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時,顧懷謹敲了敲門板,意興闌珊地說:「顧天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在這裡待著么?」
顧天燁的眸子往上抬了抬,因為蒼老,眼角凹下去,有錯綜的紋路。
如果不是因為顧懷謹說出了這麼一個懸疑又引人費解的問題,他肯定會一如既往地木訥著。
「是啊,你把我留在這裡,究竟是因為什麼?」
他想了這個問題好久好久,久到他忘記自己是在醫院,並非監獄。
「你殺的那些人,你做的那些事兒,lsp全部都有檔案,換句話說,想送你進局子,不費吹灰之力。」
「那你,還留著我?」
顧天燁所有的路都已經斷了,但明明斷了,都還沒有走到命定的盡頭。
真的很意外。
反而是——
今天顧太太帶著情敵傅無夏對付自己,明天顧五爺又來打擊自己。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痛苦了。
「我留著你,只是想要引蛇出洞?」顧懷謹拎了一把椅子,坐得端端正正地,明朗又睿智。
「引蛇出洞?」顧天燁的臉是晦暗的,看不懂那臉色究竟是什麼意思,「引誰出來?」
老胡死了,十二俱樂部沒了,詭絕沒了,格里抓了,還有誰會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呢?
「我聽不懂!」
見顧懷謹面無表情,久久無話,顧天燁冷聲嚷了一句。
「聽不懂不要緊,只要你知道自己沒多少好日子就行了,最遲後天,你就會為你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價!」
「顧懷謹,你敢!」氣到的顧天燁怒目圓睜,「你就不擔心你和你太太的命么?」
顧天燁情急之下嚷起來,好像以為這麼說,顧五爺就會像上次那樣痛楚糾結。
但是,顧五爺早已經歷過一次了。
他情緒失控,超速行駛時,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透過窗戶看到她安然無恙地那一刻,顧五爺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味地退讓,不但無法給敵人致命的一擊,還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這一次,他要給身後藏匿的人最後一擊。
「除了你,我和我太太被威脅的還少么,我太太尚且不怕你,你以為我很害怕?」顧懷謹走到了顧天燁的跟前,湊到對方耳邊,輕聲細語地說,「為你整容的那位醫生已經死在了浴室里。」
「死了?」
誰殺了整形醫生,是自己的朋友,還是自己的敵人?
如果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拆穿,那應該是有利所圖吧。
「你做的?」顧天燁翹著的唇哆嗦著,眼神一如既往地冷傲和偏執。
「你自己認為呢?」
顧五爺平靜若初地反問。
不對,不對。最希望自己李代桃僵的身份敗露的,顧懷謹便是一個。
他如果殺了整形醫生,那太牽強了。
可若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殺了整形醫生,毀掉人證,應該是希望自己李代桃僵的身份不要敗露。
可往深了想,就是想讓自己永遠替代顧天則。
永遠不為人知。
一定是跟自己有仇的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懷謹,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整容醫生,到底是誰——」顧天燁抱著自己的腦袋,沖著顧懷謹的背影聲嘶力竭。
然而無論怎麼問,都無濟於事。
是誰要讓自己一直替代下去,這對他有什麼目的?
顧五爺出來,走到了門口,幾個兄弟看著他捧腹大笑。
「五爺,你到底抓住了那老狐狸什麼把柄,他怎麼會那麼生你的氣?」
「當然是好把柄了。」愜意地打了一個響指,他愈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