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府正院內，李老爺正輕輕給塌上李夫人喂葯，見李文舒帶著李秋水進來，李夫人閉上眼扭過頭朝向塌內。

李老爺放下藥碗也無聲的撇開頭。

李文舒見狀，朝李秋水使了個眼色，李秋水看著仍在生氣撇過頭不欲理會自己的二老，斂眸，很快跪了下來。

「爹，娘，孩兒錯了！」李秋水低聲看著地上道。

李老爺見狀有些心軟，正想說話，卻聽聞李夫人冷哼一聲，無奈縮回了動作。

李文舒見此笑著上前說和道：「娘～五妹知道錯了，您就原諒她吧！」

只是李夫人冷眼瞧著不語。李文舒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又看向李老爺道：「爹～」

李老爺雙手撐著膝蓋，涼涼的看了一眼跪著的李秋水，淡淡道：「起來吧！」

李秋水抿了抿唇起身。

「爹，我來幫娘把把脈吧！」李秋水上前一步道。

「氣都被你氣過了，還把什麼脈？」李夫人冷冷道。

李秋水沉默站在原地，李老爺嘆了一口氣道：「何必跟個孩子置氣？」

「你看看她這模樣，都是你慣的！」李夫人氣狠狠道，「老爺，你上次還同意她和六丫頭出去！」

「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再說了，我就不信你對未來六女婿不滿意！」李老爺笑道。

李夫人語噎。

「罷了罷了，這丫頭我是管不了了，索性我就當沒這個女兒了。」李夫人氣哼哼道。

「說什麼胡話？」李老爺猝了她一句道，「你真能說舍下就舍下？」

說著李老爺朝李秋水使了個眼神。

李秋水想了想上前，抿了抿唇道：「娘，對不起！」

「不過我還是不願意相看人家！」李秋水道。

李文舒和李老爺聞言瞪大眼睛，有些氣噎，正要說什麼，卻猛地被李秋水的下一句話嚇了回去。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李秋水接著道。

「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

李老爺和李文舒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二人對視一眼看向李秋水。

只是李夫人更加生氣了。「住嘴，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掛嘴邊的話嗎？」李夫人轉過身來怒視李秋水道，「平日里嬤嬤是怎麼教的你，都忘了？」

李秋水身側手緊了又緊，最後抬頭與李夫人認真對視道：「娘，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想再相親。不過娘你放心，小五絕對不會做有辱門楣的事，若不成，小五定安心聽娘安排。」

李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道：「說罷！你喜歡的人是誰？」

「連城璧！」李秋水脫口而出道。只是隨即反應過來在心裡默默對連城璧道了聲對不起。

「什麼？五丫頭，你說誰？」李老爺有些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問道。

李秋水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看向二老鎮定道：「連城璧！」

「無垢山莊的連城璧？」李老爺再三確認道。

李秋水點點頭。

「五丫頭啊，有些事強求不得的，我們家配柳家就已經是高攀了，這無垢山莊……」李老爺說著搖搖頭。

「你當真不是在騙我？」與為難的李老爺相比，李夫人顯然更懷疑李秋水心慕連城璧的說法。雖然不親，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李夫人不說百分之百，也有一半了解的。

李秋水點點頭。

李夫人皺眉看向她。

李老爺想了想嘆息道：「五丫頭啊，要不咱還是算了吧！人家連城璧是沈家莊沈璧君的未婚夫婿，你這上杆子的倒貼，人家也不要啊！」

李夫人聞言，皺眉道，「五丫頭，我們家雖門戶差些，可李家的女兒可不興做妾！」

「娘，沈璧君後來又逃婚了，所以武林大會上連夫人已經親口退了二人的婚事了。」李秋水道。

「連夫人也出現了？」李老爺突然想到二十五年前聽說過的一件事，道。

李秋水點點頭。

「那看來是真的了。」李老爺摸著鬍鬚道。

見三人不解看過來，李老爺解釋道：「我曾經聽說過一件秘聞。那沈飛雲之所以能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和連城璧的父親脫不開關係。當年連城璧父親曾經亂入一樁流言，名聲掃地后，沈飛雲就成了武林盟主，自那以後，原本是師姐妹的連夫人和沈飛雲就徹底斷交了。」

「我想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齷齪。本來我還在奇怪連夫人為什麼會同意這樁婚事，如今看來連夫人從來沒有滿意過這樁婚事啊！」李老爺道。

「那連城璧當初為什麼會答應沈家的這門婚事？」李文舒皺眉道。

「割鹿刀！」李秋水提醒道。

李老爺和李文舒沉默著。

李夫人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後無奈看向三人道：「行啦！別在我這說江湖上的事。」

說罷李夫人看向李秋水定定道：「五丫頭，你姥姥在你娘出嫁前就告訴過娘一個詞，叫門當戶對，五丫頭，不是娘覺得你不好，而是我們家配不上無垢山莊，而李家絕對不能出一個做妾的女兒，你明白嗎？」

「那若女兒能放下對連城璧的心思，娘能允許女兒不再相看人家嗎？」李秋水抿了抿唇道。

李夫人眼睛微眯，打量著李秋水。

李秋水有些不適地往後挪了挪。「娘？」

「說了這麼多，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你真正的目的在此吧！」李夫人緩緩道。

說罷話音一轉，李夫人憤怒道：「到現在你還在騙你娘！」

「夫人！」

「娘！」

李老爺和李文舒同時道。

李秋水深吸一口氣，道：「為什麼娘一定要我嫁人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再者你若不出嫁，你底下的妹妹怎麼辦？」李夫人揚聲道，「你可考慮過你妹妹的兩個名聲？」

「六妹已然定下，七妹是招贅的，娘，你再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一定把自己嫁出去，絕不耽誤兩個妹妹。」李秋水道。

「胡鬧！荒唐！你道婚假是很簡單的事嗎？相看、交換庚帖、走六禮等等一系列下來，至少要一年。」李夫人說著揣起氣來。

李老爺忙順著她背，無奈道：「你說就說，何必動氣呢？」

李夫人揉了揉額頭，道：「李秋水，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給我回落霞閣反思去。」

李秋水看了看李老爺，又看了看李夫人，斂眸。

「女兒告退！」

※※※※※※※※※※※※※※※※※※※※

作者君的媽媽：你看看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阿姨家的兒子，你覺得怎麼樣？你們要不加個微信聊聊？

作者君：……

（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寶寶，還小，卻恍然間面臨催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