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等凱厄斯走出了酷II刑室的大門時,夜幕早已降臨。他孤零零地站在酷II刑室外的窗檯抽了一隻煙,這是他每次離開酷II刑室的例行動作。厚重的石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無情地將酷II刑室里犯人的絕望與憤恨通通隔絕在內。
負責酷II刑室的衛士們都戲稱這道門內是地獄,門外是天堂。
凱厄斯性II感的薄唇緩緩吐了出一口煙,白煙在空中逗留了一秒后又立刻被夜間的大風吹散。煙尾燃燒的部分在窗口忽閃著紅光,像是想表達些什麼,卻又選擇了保持緘默。
平日里凱厄斯之所以會在酷II刑室外抽煙是為了平息自己過於緊繃的神經,除了與亞希諾多拉do愛之外,聽著犯人因痛苦而嚎叫是另一件能夠令他感到快II感的事情,他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凱厄斯眯著他狹長的眼睛眺望著遠方,他剛才通過衛士轉述的話得知了訓練場事件的真相。他咧嘴笑了幾聲,他早就知道他的歌者是朵精心培育的孤挺花,帶著獨有的美麗與驕傲。
他又抽了一口煙,不知怎的,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千年前在希臘的回憶。他已經沒有殘留多少關於古希臘的回憶了,但關於亞希諾多拉的,他卻樁樁件件能記得不少。
那是他們最開始的記憶,凱厄斯與亞希諾多拉是在安菲波利斯相遇的,在俘虜了亞希諾多拉之後,他命令軍II隊全城搜刮一番后便啟程回克里特島。安菲波利斯與克里特島相隔兩片海,他們要先穿過愛琴海,經過提洛島,再進入克利特海的區域,那時他們才算是真的到家了。
兩地相隔極其距離遙遠,如果不是凱厄斯心血來潮,他恐怕這輩子就要錯過亞希諾多拉了。
古希臘時期航海進行貿易或是旅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克里特島作為一個島國,他們生來就對航海又著無與倫比的天賦,更別說他們祖祖輩輩都靠海外貿易維生。這麼一來,他們的航海技術絕對稱得上是走在時代的前沿。
那是一個多雲天,天氣不算熱但也絕稱不上冷。亞希諾多拉搭著凱厄斯的手顫抖著走上了船。在此之前,她從未出過海。當一切準備就緒時,亞希諾多拉作為俘虜隨著船隊緩緩離開了海岸。
「仁慈的凱厄斯殿下,我請求您讓我再最後看一眼我的家鄉吧。」亞希諾多拉眼眶濕潤地哀求著凱厄斯,而一向冷酷的凱厄斯卻輕易答應了她的請求。
「只一會兒。」
亞希諾多拉感激地看了一眼凱厄斯,凱厄斯帶著她來到了甲板,在他的監督下向著自己家鄉的方向作出自己最後的告別。
亞希諾多拉淚眼婆娑地朝著越來越遠的海岸無聲地啜泣,她拚命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灰藍色眼眸中劃下。她既思念著自己的家人,又恐懼於自己未知的命運。
凱厄斯出神地望著眼中盛滿悲傷的亞希諾多拉,他想伸手摟她入懷,狠狠親吻被亞希諾多拉自己咬得發白的紅唇。可他的手幾經張合,遲遲伸不出手。
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愛一個人。
船上的水手們忙碌地走來走去,他們歡欣鼓舞地慶祝著能夠載著滿滿的戰利品回家。船員們的歡樂絲毫無法感染亞希諾多拉,他們豪放的歡聲笑語深深刺痛了亞希諾多拉的心。
在這條充滿喜悅的船上沒有她的一席之地,而她從此也將孑然一身地活在這個世上。
「時間到了。」凱厄斯冷淡地提醒道,亞希諾多拉哭泣的樣子讓他感到煩躁,所以他又乾巴巴的補了一句,「別哭了。」
亞希諾多拉聽到凱厄斯的聲音不禁抖了一下,恐懼讓她止住了淚水。她從來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她承認這一刻是她短短19年裡來最絕望的時候。她胡亂用手將臉上的淚水擦乾,低著頭順從地坐進了凱厄斯安排的簡易船艙里。
儘管凱厄斯手下的士兵和水手精通水性,能夠保證他們在變幻詭譎的大海上還能一路平安駛船回家,但他們卻無法讓船身永遠保持平穩,這讓從未出過海的亞希諾多拉吃了不少苦頭。
咸腥的海風吹乾了亞希諾多拉臉上哭的亂七八糟的淚痕,嚴重的暈船讓她無力沉湎於對於家鄉的思念。她閉著眼睛痛苦地靠在船艙里,不斷晃動的船隻讓她渾身乏力,她的胃因為不斷嘔吐而空的只剩下胃液。
航行已經幾周了,但亞希諾多拉嬌貴的身體仍舊無法適應這搖晃的船。她原先飽滿的臉龐已經微微凹陷,頭髮呈現出灰敗的枯黃,營養不良讓她的身體變得十分孱弱。更不幸的是,她不知不覺間發起了高燒。
在晝夜不分的船艙里,她無數次覺得自己恐怕無法活著重新踏上堅實的土地。那帶著腥味的魚與干硬的麵包對於一個病人來說毫無幫助,她只能期盼著船隻儘快停泊在下一個沿途的海港,這樣她就能喝到一口小鎮上的熱湯。
亞希諾多拉半夢半醒地躺在狹小的船艙里,她的身體因為不適而蜷縮成一團。她的身上滿是冷汗,粘粘乎乎的讓她不舒服。隱約間,她好像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人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人已經高燒了好幾天,如果再不降溫怕是不妙。船上資源有限,這姑娘又是暈船又是發燒的,別說是撐到克利特,能撐到米利都都是個問號。」
「……知道了,多看著她點,別讓她死了。」
「是,陛下。」
「我們的航程也差不多過半了,在進入我們的地盤前,你和其他人都要繼續打起精神。還有,到時候經過米利都的時候你去多買點葯,多貴都行,她必須活著回到克利特。」
「如您所願,陛下。不過恕我直言,一朵嬌弱的風鈴花配不上英勇的克里特島國王。」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們能夠置喙的。好了,你去休息吧。」
「是……」
說話聲停下了,船倉內又再度陷入了寂靜。亞希諾多拉費力地睜開眼睛,在微弱的燭光下,她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凱厄斯。
「凱厄斯…陛下……?」亞希諾多拉的嗓子因為乾渴而沙啞,發燒加速了她身體的脫水速度。
昏暗燭光下的亞希諾多拉的臉龐沒有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青春陽光,反而多了一絲病怏怏的陰鬱美。她的雙眼裡滿是疲倦,那星星點點的光芒差不多消失殆盡了。
凱厄斯望著氣息奄奄的亞希諾多拉心底很不是滋味,他不滿於上天給了他一個這樣病弱的歌者。眼前的女孩似乎很快就要死了,如果她真的挺不到克里特島,那麼他最後的仁慈就是親自送她體面地上路。
「喝水嗎?」凱厄斯掃了一眼亞希諾多拉。
「好,謝謝。」亞希諾多拉掙扎著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她努力在暈眩中鎖定凱厄斯手中的水杯,光這樣就差不多花光了她的力氣。
「算了,你躺著吧。」
凱厄斯不耐煩地制止了亞希諾多拉想接過水杯的動作,他拿著水杯走到了亞希諾多拉身邊,一手撐著她的身體,一手喂她喝水。在近距離的觀察下,他才發現亞希諾多拉因為發燒臉紅得不成樣子。
亞希諾多拉一口氣將杯子里的水喝光,這讓她有了一絲力氣,她虛弱地笑著道歉:「謝謝您,我一直想喝水,但是怎麼都爬不起來。」
「……以後你想喝水喊我。」凱厄斯彆扭地輕聲說道,他撇開眼不去看亞希諾多拉訝異的目光。
「嗯。」亞希諾多拉只當凱厄斯隨口一說,但她還是認認真真地笑著道謝了。
簡單幾句后,船倉里又陷入了寧靜,只剩下亞希諾多拉輕緩的呼吸聲。正當凱厄斯打算離開的時候,他被亞希諾多拉叫住了。
「陛下,你能帶我去甲板上坐坐嗎?」亞希諾多拉輕聲詢問道。
「你在發燒,現在去吹海風無遺讓你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我勸你不要做蠢事。」凱厄斯停頓了一秒后拒絕了亞希諾多拉,他的聲音里是不易發現的關心。
「我知道的。」亞希諾多拉釋然地笑笑,「但是我一直呆在船艙里都沒有機會看看海,我想趁我精神還好再看看晚上的景色。」
凱厄斯聽聞此言緊抿著唇,他看著精神頭稍微好點的亞希諾多拉,最後還是妥協了。他奇怪於自己的好說話,似乎只要是亞希諾多拉的請求,他都會認真思考,然後輕率地同意。
凱厄斯沒有正面回答亞希諾多拉的請求,他只是默默將亞希諾多拉裹得嚴嚴實實,保證沒有狡猾的風鑽進她的衣領里后,才徑直抱著她來到了他們能到的船上最高的地方坐下。
亞希諾多拉已經沒有了當一名俘虜的自覺,或許她知道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心情反而坦然了不少。她無力地靠在凱厄斯的懷裡聆聽海浪的聲音。她看著滿天的繁星,不自覺地哼著小曲,那是她家鄉的民謠。她的嗓音柔美又動聽,隨著海浪的拍打聲鑽入了凱厄斯的耳朵。
凱厄斯終於理直氣壯地抱到了自己的歌者,他聞到了歌者那致命的芬芳。懷裡那具柔軟又炙熱的軀體讓凱厄斯莫名感受到了歸屬感,那是他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過的感覺,像是在急浪中勢不可擋的船隻終於回歸到了平和的港口。
「所以說,你會唱歌。」凱厄斯輕輕地說道,他從不知道他的歌者有著如此美妙的歌喉。
「如果我不病著,我能唱一整晚,足以讓你吵到想把我扔下海。」亞希諾多拉彎彎眼睛開玩笑道。
「我沒有扔女人到海里的嗜好。」凱厄斯的嘴角也微微揚起,他伸手將亞希諾多拉額前的髮絲撥開。
「陛下,你是個溫柔的人。」亞希諾多拉的眼睛閉了起來,她感到了愜意的睏倦。
「溫柔?」凱厄斯意外地從亞希諾多拉的耳中聽到這個詞,他自嘲地笑笑,「從來沒有人這麼評價過我。」
「因為他們沒有看到你的心。」亞希諾多拉的語氣中帶著某種堅定。
「像我這樣的人早已沒有了心。」凱厄斯垂下眸子享受著難得的靜謐,他的骨子裡是好戰的狂熱因子,而成為野獸的他心早已硬的跟石頭一樣。
「陛下,您統治的克里特島是什麼樣的?」
「美麗,強大,富裕。」凱厄斯言簡意賅地將他的王國捧到了最高點。
「我從未離開過塞瑞尼,現在我真想親眼看看克里特島是什麼樣的。」亞希諾多拉的語氣中帶著惆悵。
「你會看到的。」凱厄斯抱緊了乏力的亞希諾多拉,他因為亞希諾多拉的虛弱而難得柔下了臉,「堅強點,亞希諾多拉。」
「病痛折磨著我的身體,但它們無法擊潰我的靈魂。我向神發誓我會堅持到最後一刻,就像我父親從小教我的那樣。」
亞希諾多拉的聲音逐漸微弱,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如果最大的不幸還是降臨在了我的身上,請求您將我火化后撒入大海,我想順著海水回到我的家鄉。」
凱厄斯聞言將亞希諾多拉摟得更緊了,就像是一個孩子抱著他心愛的玩具,生怕別人把玩具搶走。
「在我做下決定之前,你不可以死。」凱厄斯輕聲威脅著意識渙散的亞希諾多拉,但這句威脅對於幾乎陷入夢鄉的亞希諾多拉來說毫無威脅。
「陛下,跟我說說克里特島的事吧。」亞希諾多拉的大腦已經開始模糊,說完這句她便再也支撐不住,立即疲憊地陷入了睡眠。
「你的要求可真不少。」凱厄斯嘲諷地笑了一聲,他托著亞希諾多拉變重的身體,唯獨這次忽略了她的請求。
「下次講給你聽。」
凱厄斯輕手輕腳地將亞希諾多拉抱起走回了船倉,他擔心這短暫的放風會加重亞希諾多拉的病情。他將亞希諾多拉安置好,自顧自盯著亞希諾多拉看了許久。如今想來,說不定他就是那個時候真正愛上亞希諾多拉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歌者,而是作為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
他貼在亞希諾多拉的耳邊呢喃道:「睡吧我的夜鶯,我會保證你能順利回家,以後克利特即是你的家鄉。」
一陣冷風吹醒了陷入回憶的凱厄斯,他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可以回房間收拾自己闖禍的夫人了。他利索地扔掉了手中的香煙,狠狠地在煙蒂上用力踩了一腳后揚長而去。
……
被阿羅送回房間后的亞希諾多拉一直惶惶不安,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凱厄斯那個樣子了。她心神不寧地泡在豪華的按摩浴池裡,按II摩II噴II頭噴II出力度適當的熱水按II摩著她緊繃的肌肉。
她與巴倫的那一戰能贏只是僥倖,她感激她腦中的聲音再次幫了她一把。她捂著曾受了傷的肋骨,斷掉的肋骨此時已經癒合,但她彷彿還能隱隱感覺到那鑽心的疼痛。
「唉,現在麻煩大了。」
亞希諾多拉暗自苦惱該如何做才能讓凱厄斯消氣,不過她心知肚明有一招是她屢試不爽的。
這麼想著,她關掉了按II摩浴池的功能開關,拿起一條浴巾裹住自己滿身是水的身體,水滴順著她的美腿滑落在地。她將她的一頭秀髮用干發帽盤起,匆匆走進衣帽間開始翻翻找找,她要開始正式實施她臟II髒的小計劃了。
凱厄斯風塵僕僕地走進了房間,他剛打開門,撲面而來地就是一股甜香不膩的香味,還有那八百年沒拿出來用的留聲機里正播放著輕快的爵士樂。他皺皺眉,不知道亞希諾多拉在房間搞什麼鬼,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亞希諾多拉背對著凱厄斯坐在梳妝台前,她的頭髮依舊□□發帽罩著,但她身著一件絲綢質地的紅色浴袍,寬鬆的款式露出了大片的白皙肌膚,翹起的二郎腿隱隱露出了黑色的蕾II絲吊II帶襪。
聽聞凱厄斯回到了房間,亞希諾多拉急忙調整好表情,微微側著身子向凱厄斯打了個招呼。
「親愛的,你回來了?」
亞希諾多拉暗暗給自己的表現打了滿分。那角度適當的側身正好能隱約露出自己的事業II線,悠閑又放鬆的微笑裡帶著嫵媚,抬起的下巴帶出了幾分性II感的意味。
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她在房間里已經練了很久了。
「......嗯,我去洗澡,身上都是灰。」
一反常態的,凱厄斯對於眼前的嬌媚尤物無動於衷。他瞟了眼明顯精心打扮過的亞希諾多拉冷淡地應了一聲。他自顧自地將脫II下的大衣扔進了洗衣筐里,那坐懷不亂的樣子讓亞希諾多拉不禁怔住了。
「要我幫你按肩嗎?」亞希諾多拉不死心地追著凱厄斯來到了浴室,她抱著胸靠在門框上看著凱厄斯有條不紊地褪II下他身上的襯衣和馬甲。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洗。」凱厄斯再次拒絕了亞希諾多拉,他利用身高差低頭看了眼美得不可方物的亞希諾多拉,狠狠心關上了門。
吃了凱厄斯閉門羹的亞希諾多拉呆楞在門外,她盯著眼前這道礙事的門氣得想砸門。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她知道凱厄斯這次是真的生了氣,她呆坐在床上,腦中快速盤算著該怎麼辦。
將亞希諾多拉趕出浴室的凱厄斯雙手撐在洗手台前一動不動,他正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緒。他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抬頭就看見了掛在牆壁上的鏡子。
鏡中的男人半luo著,他鉑金色的頭髮被水打濕,水珠順著他的額頭一路滑落至下巴。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眼底寫滿了兩個字。
慾望。
凱厄斯撇開眼走進了淋浴間,他打開冷水澆著自己過熱的軀體,否則下一秒他可能就會打開門,無情地將亞希諾多拉壓在地上X個爽。不過為了他的計劃,他必須忍耐。
好傢夥,兩個人都為對方準備了自己的計劃。
在不知過了多久,凱厄斯終於能正常地從淋浴間里走了出來。他披上了一件浴袍重新打開浴室的門,剛開門就看到亞希諾多拉呆呆傻傻地趴在床上正津津有味地看這些什麼。
「你在看什麼?」
凱厄斯冷不丁地開口問道,可誰知亞希諾多拉聽到凱厄斯的話嚇得彈起,急忙將手中的雜誌藏到了身後。
「沒什麼,服裝雜誌。」
亞希諾多拉麵不改色地將雜誌往被子里一塞,但她略顯僵硬的表情卻讓凱厄斯看出了端倪。不過凱厄斯也沒有想深究的意思,主要是亞希諾多拉受到驚嚇的樣子讓她此時要比剛才更迷人了。
「我的無價之寶……」
凱厄斯走到亞希諾多拉面前彎腰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拇指摩挲著亞希諾多拉光滑的臉蛋,眼底的著迷讓亞希諾多拉嗅到了成功的味道。
亞希諾多拉剛翹起一個帶有得意意味的迷人微笑時,凱厄斯的話直接讓亞希諾多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今天玩得開心嗎?」凱厄斯像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一樣循循善誘地說著,「聽說你今天打架打得很盡興。」
「……形勢所迫。」
亞希諾多拉討好地看著凱厄斯,她伸出雙臂想勾住凱厄斯的脖子,但她卻落了個空。凱厄斯將她直接從床上拉了起來,強II迫她好好地站在地上。
「噓,喜歡打架沒有問題。」凱厄斯輕聲止住了亞希諾多拉想要解釋的話語,「但是你提醒我很久沒有特訓你了。」
亞希諾多拉聽著凱厄斯曖II昧的話後頸微涼,她直覺告訴她凱厄斯的話不是那個意思,但她還是心存僥倖地貼著凱厄斯,極致嫵媚地問道:「那我有這個權利跟你在床II上特訓嗎?」
「你是我的妻子,你當然有這個權利。」凱厄斯看著亞希諾多拉上鉤的模樣,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不過你現在是我的訓練對象,長官不該與下屬在床II上特訓。」
這話一出亞希諾多拉算是明白了,這個特訓就是真的特訓。她臉上那嬌俏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不明白凱厄斯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凱厄斯絕對是在惡意懲罰自己。
「在這裡嗎?」
「你穿成這樣,你還想去哪兒?」
亞希諾多拉看了看自己「清涼」的裝備,一時語塞。
「來吧,讓我看看你今天是怎麼在訓練場上出風頭的。」凱厄斯挑著眉看著徹底懵圈的亞希諾多拉,示意她向自己出招。
亞希諾多拉看著決心已定的凱厄斯,只能咬咬牙朝著凱厄斯衝去。她知道自己根本傷不到凱厄斯,但她也不願意使勁攻擊。這樣的結果也很明確,亞希諾多拉那點花拳繡腿的功夫全被凱厄斯躲開了。
凱厄斯還是氣定神閑的樣子,但亞希諾多拉此時已經有些狼狽。她惡狠狠地看著充滿愉悅的凱厄斯,咬牙切齒地說道:「凱厄斯,你在生我的氣。」
「對,我在生氣。」凱厄斯坦然地承認了。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生氣?」
亞希諾多拉邊生悶氣邊抓起滑落的浴袍,此時凱厄斯才看到寬鬆的浴袍下是一條情II趣內II衣。
「打到我,就算我輸。」凱厄斯眯著眼睛看著渾身散發著香味的亞希諾多拉,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聲音低沉地回答道。
「哈,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亞希諾多拉早已歇了s誘凱厄斯的想法,她的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戰意,她知道凱厄斯剛才都是在跟她隨便打鬧。打贏了巴倫讓她的信心莫名爆棚,她覺得是時候向凱厄斯正兒八經地證明她的實力了。
這次亞希諾多拉出招狠了很多,但即便如此,她在凱厄斯面前還是沒法看。終於在連續好幾個空招后,她在房間有限的空間里出了紕漏。說來丟臉,決心當個恨人的亞希諾多拉竟是被椅子暗算了,她被椅子拌了一跤,直接撲街。
凱厄斯當然注意到了亞希諾多拉驚慌地即將摔倒在地,他連忙在亞希諾多拉摔倒在地前抱住了她,而這一抱讓他整個人猶如被一個點燃的鞭炮。慾望順著肌膚的接觸一路點著了凱厄斯的身體,他的身體比他的意識要快,他已經將亞希諾多拉直接壓倒在床。
—————————
咳,你們自己腦補好吧,我不想再進小黑屋了(哭喪臉)
—————————
在一陣瘋狂的翻雲覆雨過後,亞希諾多拉有氣無力地倒在柔軟的枕頭堆里。她累的已經不想說話了,但她還是偷偷打量著凱厄斯立體的側臉,小心地推測她的暴君現在到底消氣了沒有。
凱厄斯貪婪地摸著亞希諾多拉光滑細嫩的皮膚,他的眼底滿是舒暢與饜足。他把亞希諾多拉整了一頓后又將其吃干抹凈,阿羅知道了都得直呼內行。
「疼嗎?」凱厄斯淡淡開口問道,他指的是亞希諾多拉和巴倫打架時斷的肋骨。
「早就不疼了。」亞希諾多拉抓著凱厄斯的手放在她恢復如初的肋骨上,「你瞧,一根一根的,排得整整齊齊。」
「今天你為什麼去訓練場?」凱厄斯收回自己的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他背對著亞希諾多拉坐在床沿,語氣聽不出喜怒。
「突發奇想罷了。」亞希諾多拉側過頭看向凱厄斯,她起身從凱厄斯身後抱住了他,「我在植物園太無聊了,我只是想去訓練場找你。」
「你知道我那個時候不在訓練場,你也從來不會去訓練場。不要對我說謊,亞希諾多拉。」凱厄斯的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他抬高聲調扭頭看向亞希諾多拉。
「我的乖女孩,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去福克斯了。」亞希諾多拉抓著胸前的被子許久才吭聲,她抬眼看著凱厄斯緊皺著眉頭的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原因。
「我不喜歡這場對峙,凱厄斯,這讓我覺得自己很糟糕。」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凱厄斯雙手抓住了亞希諾多拉的肩膀,他耐心地看著頭髮亂糟糟的愛人慢慢吐露真心。
他知道亞希諾多拉多愁善感,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點,他才不願意讓亞希諾多拉知道太多而傷心。
「貝拉是我的朋友,她救過我的命。」亞希諾多拉盯著凱厄斯的眼睛,「哪怕這場戰爭不是我主張的,但作為參與者,這讓我感覺羞愧。」
「不要讓那麼高的道德標準限制你,我們該還的人情都還了。」凱厄斯點出了亞希諾多拉弱點,他將亞希諾多拉環在懷裡,就像他三千年前在海上抱著發燒的亞希諾多拉一樣。
「這是捍衛我們家族名譽與榮耀的一戰,只能成,不能敗。家族一路走來費了多大的心血,犧牲了多少人,你都是親眼看到的。如果今日因為這點無謂的人情而將他們的罪行視若無睹,那麼家族就算是間接地輸掉了戰爭。」
亞希諾多拉安靜地聽著凱厄斯話,她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凱厄斯一句話堵到說不出口。
「想想狄蒂米,想想馬庫斯,再想想我們的兒子。」凱厄斯將臉埋在亞希諾多拉的脖子上,他的話讓亞希諾多拉徹底死了為卡倫家辯護的心。
凱厄斯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沃爾圖裡輸了,那麼他們將會面臨無窮無盡的報復,人人都會來踩一腳。人們會很樂意看見一個從頂端上摔下的沃爾圖裡,屆時沃爾圖裡人心渙散,他們多年的努力也將付之東流。
仇人們為了報復阿羅和凱厄斯很有可能會對亞希諾多拉和蘇爾庇西亞下手,殺了他們的伴侶要比殺了他們本身更殘酷。那麼狄蒂米的昨天就是亞希諾多拉的明天,馬庫斯的今天就是凱厄斯的未來。
至於希利爾,這個可憐的孩子會被輕視,會被排斥。從應有盡有跌到一無所有的痛是亞希諾多拉永遠不想讓希利爾嘗到的。
凱厄斯滿意地看著亞希諾多拉被他的話所震懾,他是故意將這番話言重一點,作為一個活了三千年的吸血鬼,他和阿羅這個人精怎麼可能不留後手。但為了消除亞希諾多拉沒有必要的優柔寡斷,他直接將希利爾祭了出來。
「我明白了。」亞希諾多拉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這才是我的好女孩。」
※※※※※※※※※※※※※※※※※※※※
猜猜亞希諾多拉看的是什麼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