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現在,那鐵柵欄後面正挺立著一個凶神惡煞般的黑衣教徒,那教徒一手執著一把長長的東洋刀,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柱香。
黑衣教徒暴吼一聲,厲烈地道:「那條老狗聽著,你竟然殘殺神父,主不會放過你的,地獄之門正在為你洞開!阿門!」
唐風君微笑,他的眼角一邊注意著逐漸移近的遍地密密麻麻的毒蟲,一邊往後面退去,口裡卻在叱喝:「朋友,你犯不著神氣,也沒有多少時間讓你神氣了,這些毒玩意嚇不住我,真搞不懂你們是如何找來這一大堆沒用的東西的!」
黑衣教徒重重「呸」了一聲,隔著鐵柵欄諷刺地道:「嚇不住你就踩上去嘗嘗味道看呀,媽的皮,就在那裡一步一步退,瞎吹大氣算是什麼英雄?」
突然大笑一聲,唐風君已迅速解開那小背包,拿出一條長長的繩子,繩子一端卻纏著一個閃亮的爪夾。不等那毒蟲逼近腳前,他已吐氣開聲,用力將繩子一揮,那繩子已靈活如蛇般地絞纏在那黑衣教徒身前的鐵柵欄上,他用力一扯,便借力暴掠而起,有如流光升空,直撲鐵柵!
那黑衣教徒睹狀之下,不由驚得急忙躍進,急揮長刀,想於唐風君撲到之前斬斷纏在鐵柵欄上的繩索。就在黑衣教徒揮刀的動作才剛剛開始,一陣鑽心的疼痛已經凌空閃撞而來--那種突然,就宛如一柄來自九天的閃刀,挾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鑽到一樣!
黑衣教徒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拿著東洋刀的手腕上忽然插著一把銳利的匕首,一瞬間過後才懂得怪叫如嗥,東洋刀已無力地掉在地上。他一個回身便撲向鐵柵欄的一個角落,左手急伸,便將那根粗大的柱香伸向由角落石縫中伸扯出來的一段紅色引信!
但是--
就在那冒著火星的通紅柱香頭剛剛要沾上引信的一剎那,這黑衣教徒的后領已驀地一緊,像被一隻鋼爪猛然扣住了頸項一般,非但絲毫動彈不得,差一點連氣也閉了過去!
黑衣教徒悶聲嗥低吼,手舞足蹈,全身瘋狂掙扎,隔著鐵柵欄、緊鉗住他后領的唐風君怒罵一聲,吐氣如嘯,右臂急掄中,這黑衣教徒牯牛也似的軀體便連撞著那鐵柵欄五次,強大的力道已使撞在鐵條上的腦袋變形!
唐風君輕巧地落在鐵柵欄與火道之間的小空地上,手裡已經拿著了一瓶黑色藥水,灑在幾條鐵條上。
「滋」、「滋」的響聲傳出!
唐風君側身飛起一腳,一連串「嘩啦啦」、「嘩啦啦」的金屬斷裂頹折之聲候忽揚起,頓時只見殘鐵四飛,柵缺欄坍,被強烈的腐鐵水腐蝕下的鐵柵欄禁不住唐風君強力的一踢。
從躍起到擊破鐵柵欄的整個過程只用了唐風君短短几分鐘!
而順手地,唐風君右臂急掄中,這個尚在喘氣的黑衣教眾的軀體便團團打轉地飛跌出去--不偏不斜,恰巧落在鐵柵外面那滿地蠕動的毒物之上!
那種凄厲的慘叫就像要把人的心肝五臟全掏出來,連地窖都宛似在顫抖了,黑衣教徒像發瘋一樣在地下撲騰著,翻滾著,他的頭、臉、全身,業已爬滿叮滿了那些奇毒無比又獰惡不堪的毒蟲了!
搓著一雙手,隔著破碎的鐵柵欄,唐風君閑閑淡淡地道:「朋友,你說對了,這些玩意咬在身上的滋味可真叫不好受呢,難怪你叫我先嘗嘗!」
不再去理會那教徒嘶啞慘絕的嗥號尖叫,唐風君快步走到牆角,一把將那根露出石縫外五寸長短的紅色炸藥引信扯斷!喃喃地道:「真狠,難怪那小子手中一直拿著一根燃起的粗香,原來卻是點燃暗中隱埋的火藥!」
跟著唐風君又想:「就拿看守在這兒的小子來說,他從開頭便坐在那火藥引信露出的地方,大概是隨時準備炸死我……但是,如果他點燃火藥引信,一旦爆炸開來,他自己怎麼辦呢,莫非也跟著陪葬?」
他若有所思,又搖了一下頭,也不像呀,這小子不像有這大的種,一個準備犧牲,視死如歸的人不是似地那等狗熊樣子的……,唐風君忽然若有所悟,一個箭步搶到那延伸出火藥引信的石縫之間,開始仔細又迅速的搜查起來!他伸出雙手在右壁與地面敲打推按著,忽然,就在他的手指探索到先前火藥引信所在的石縫右邊三尺之地面時,一塊隱蔽的翻板已「嚯」地被他推轉,露出一塊長方形的,剛容一人卧伏的暗坑來!
微微一笑,唐風君想道:「原來這是一個暗**--人只要朝上一滾,便剛好躺將進去,這塊活動翻板就會再行翻轉過來,恢復原狀。換句話說,也即是給了躺入其中的人一個嚴密又安全的避難之所,不會被火藥與碎石傷及;這便是方才那小子膽敢點燃引信而不怕本身受害的道理了!」
頓了頓,唐風君還是有點失望,在他原先的預料中,這個暗**應該不只是一個暗**而已,更該有條地道什麼的通向外面才對……唐風君又仔細朝那長方形的**沿中查探了一遍,沒錯,只是一方暗**而已,剛好夠一個人躺進去,就像塊墓墳似的,什麼其他玩意也沒有!
唐風君仔細地想了想,便急急地向前走了百米左右,丟下一把匕首,然後便退回剛才還是箭矢飛舞的那個石室,從包裹里拿出一張顏色奇怪的布,張開后靜伏在一個黝黑安靜的角落裡。
這張布,是當年唐風君當年在日本與日本的忍者交手時,受日本「飾化」忍術所啟發,專門製作以用來掩蔽身形的變色布,此布的特點,可隨環境的的顏色而作出近似色的變化,更奇妙的是,這布能將人身上散發的氣味完全掩蓋,以瞞過敵人的偵察。那時,唐風君有幾次就險些栽在這些玩意身上。
而唐風君轄下的風組,就是靠這個法寶不知竊取了多少對他有用的資料。
不一會兒,整個石室通道,極目所見的範疇以內,包括剛剛唐風君所衝出的那處布滿毒蟲的石室,全被無數名體格魁梧,形色兇悍的黑衣教眾所包圍,這些黑衣教眾在整個秘室中走來走去,足有四五百名之多!他們手上拿的竟然是以火力猛、威力大著稱的德國VP-5機槍,在燈光下閃泛著森森寒芒,而那一張張的面孔,卻是冷硬而沉板的。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叱喝,他們竟是沉默地搜索著四周,用一雙漠然的眼睛,凝視著已經髒亂不堪的石室和通道!
此時,一個冷峭沉厲的語聲已經傳來:「這是什麼回事?」
眾教徒團團散開,只見在那邊的通道轉彎之處,已經走來四個人,這四個人一字排開,
那啟聲者是個大約中年,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人,這老人一襲黑袍,斑白的頭髮往後梳了個髯,正是教皇本人。只見他的臉色沉冷,眼中射出懾人的精光,形態之間竟顯得寡絕冷酷無比。
此時,一個神父裝扮的人排眾而出,躬身施禮,道:「回教皇大人,我們剛才聞聽有打鬥聲和一些雜音的時候就已飛速趕來此處,發覺這裡的守護者已全部被殺,估計是有人想偷取藏物,被守護者發現,爭鬥之下始有此景。而由於在離通道出口處約百步的地方撿到這把匕首,估計是入侵者在匆忙逃走時所遺留的。」敘述之間竟然有條不紊,從容鎮靜。
教皇一言不發,穿過眾人的包圍走進唐風君所藏的那個石室,細細查看眾人的死傷之處,臉色越加難看。
唐風君看到教皇走了進來,不敢掉以輕心,越發屏息靜氣,他故意在離出口百步之處丟下匕首,目的就是讓眾人以為他已順利逃走,而留下來的他才有機會竊得目標。
教皇開口了:「從他們身上的傷勢看起來,有的是被箭矢所殺,有的卻受到力沉無比的拳腳所傷,而此處射口擴大,箭矢手被殺,可以推知入侵者必然是以某種方法鑽入此射口,將此處的箭矢手殺死,然後利用箭矢將其中的一部分教士射倒,之後便對這兩名教士和神父痛下殺手。由此觀之,入侵者應該只有一人。」
唐風君聽得冷汗直冒,教皇的推論竟然有如目見,實在可怕。
教皇接著道:「從此人殺敵的手法看,先是利用箭矢的速度和毒性,再以迅快的身手擊倒餘下的人,表明此人非常善於利用環境和形勢,一擊即中。而一個非常會利用環境和形勢的人,對尚未完成的目標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我剛才推測他丟下匕首的用意,是讓我們得出他已逃走的錯誤判斷,這樣,還在此地的他可以再從容偷竊。但是……」他環視石室被燈光照得纖毫畢現的周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喃喃自語:「這裡並無可以藏匿的地方,他究竟到哪裡去了?還是他真的已逃走?」
藏在變色布里的唐風君暗自得意微笑,這老狐狸再狡猾,也不可能知道我還有這個法寶吧。
教皇皺眉,隨即對眾教徒道:「你們暫且退出此石室,在外面守著。」
眾教徒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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