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救兵
緊張感立刻填充了我的胸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往後退了兩步盡量與這名老者扯開距離。
現在已經算是與老者之間近距離接觸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皎月,用眼神示意她是否能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皎月明顯理解了我的意思,朝我輕輕搖了搖頭。
將我們倆的小動作全部收入眼底的老人出聲笑了笑:「你不用再看你旁邊的這隻鬼了,說不定讓她再修鍊上個幾十年才有可能打敗我。」
我的額角已經開始溢出冷汗,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老傢伙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想來皎月也很少見到這麼厲害的人物,自然是先禮貌的問了一句對方的來歷,而且說不定能根據對方的來歷判斷出他的弱點。
雖然就現在雙方的實力差距而言不太可能。
「一個人偶師而已,名字已經記不清楚了。」老人捋了捋鬍鬚,表情帶著幾分自傲。
單憑他那皎月都難以應對的實力,這老傢伙哪裡會是一個普通的匠師,顯然有著非同凡響的來歷。
「前輩的實力既然如此高深,為何偏偏要行這種違背道義的惡事,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我完全想不通這麼一個面目慈善的老人怎生要干出這種天地不容的事情。
人偶師卻對我的話不以為意:「我行之事雖違背了你的道義,但卻契合了我的道,何來遭天譴這麼一說?」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將唯一剝奪別人生命的事情視為理所當然的,怕不是三觀有問題。
「你小子又何須在這裡隨意的指責我,你們五毒教這麼多年干下來的殺人屠門之事也並不比我少,以為現在投身正道就可以將一切撇清乾淨了?真是可笑。」
看來五毒教和這老者果然是臭味相投,難怪雙方之間會經常進行合作,雖然這並不牢固的合作者關係現在已經被我給攪和了。
我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和他糾纏是是非非的了,畢竟與這種三觀都不相同的人也難討論出個結果,只不過我現在還是有一些疑惑的事情。
「除此以外我還想問一下前輩,不知我和我的同伴何時得罪過前輩,為什麼要叫一個普通人令我們一起進入這一場局當中呢?如果不是如此前輩的心血也不會前功盡棄。」
自從許亞寧將整件事情都告訴我以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尤其是見到這個老者后發現只是個陌生人,更令我奇怪我們究竟哪裡得罪過他。
「你們並沒有得罪過我,一切只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老者朝我擺了擺手,告訴我先前兩方之間並沒有仇怨。
那麼這話就更令我糊塗了,我連見都沒見過他,這個機緣巧合是在哪裡得出來的?
「不知道前輩嘴裡的機緣巧合是指?」
「難道你們恰巧租下我設的局樓下的這間房子還不算是巧合嗎?本身修道者更適合用來飼養鬼怪,所以在我偶爾有次來這裡查看厲鬼情況的時候就你也列到了目標當中。」
看來這老傢伙果然是早早的就盯上了我,而楚楚則是不幸被我給連累進來的。
我聽完老者所有的話以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如果早知道租這個房子會引來這麼一系列的事情,都不直接貪圖這一點小便宜了。
現在因為小便宜而惹來了一連串的大麻煩,真是得不償失。
「雖然現在教中已經有了追求正道的心,可還並沒有準備與前輩撕破臉,如果前輩真的殺了我的話,就不怕與我五毒教結下仇怨嗎?」
仗著沒有五毒教的人在場,我肆無忌憚的扯著五毒教的大旗來威脅老者。
老者發出一聲冷笑:「五毒教還不至於為了你這種小嘍啰而敢同我作對!」
「不知道前輩哪裡來的這點自信?」我的心中一陣無語,完全沒有料到五毒教竟然會落到這種地步,連一個始終孤身一人的老人都不敢對付。
「前段時間公輸家的那個老東西將你們蛇門的天才弟子給殺了,你們五毒教不也是嚇到一聲不吭嗎,現在難道還有膽子敢在我面前耍橫?」
再怎麼說我畢竟真的不是五毒教的人,實在也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於是也沒有再敢多說一句話了,省的暴露身份。
「我做人偶這麼多年,還沒有找到機會做一回活偶,看來這個榮幸的機會就給你這個小子吧。」這老傢伙顯然也是不準備再多說了,已經有了要動手的架勢。
現在我最大的依靠也沒有辦法打敗這個老傢伙,看來真的算是已經到絕境地步了。
但我實在不想被人給做成人偶啊!
「平安,我現在拖住這個老東西,你自己趕緊找機會逃走!」皎月義無反顧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儘管皎月無法打敗這個傢伙,但能拖住這個傢伙我還是比較相信的,可我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皎月為了我孤身面對這種險境。
而且如果我逃跑的話,那麼楚楚和許亞寧這兩人該怎麼辦?
我沖著了皎月搖了搖頭:「不可能,我不可能會離開的,如果真要死的話那就讓咱們兩人一塊死好了。」
皎月愣了一下:「你可真是個傻子,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的,你不是還要找你的母親嗎?」
我確實還要找我的母親,如果我能繼續去尋找母親的前提是讓其他人因我喪失生命的話,哪怕我找到了母親也不敢去見她。
這番話我並沒有對皎月說出口,但我仍用堅定站在她身前的舉動告訴她我的決定。
「你們這群後輩就愛搞這些花里胡哨的,臨死前還要上演一出悲情戲碼。」人偶師挑眉道。
「不過你們放心,到時候我將你們其中一個煉成活偶,另一個封印到這陣中,你們還是有機會相見的。」
看來這傢伙同時也打上了皎月的主意,畢竟像皎月這種存在世間多年的老鬼要比之前的那個厲鬼培養起來容易太多了。
人偶師說完之後突然在他寬大的袖袍當中湧出來幾根纖細的絲線,速度快到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幾根絲線便全部附在我的四肢上。
絲線就好像塗了膠水一樣粘在我的身上的,我費力掙扎了半天也沒有將它們弄開。
而且隨著我的動作,明顯感覺到被絲線附著的地方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定眼一看后,發現絲線已經將我的衣服給割裂逐漸陷入我的皮肉當中。
皎月見到這種情況後有些焦急,正準備過來出手相助於我,然而還沒有走到我的跟前,便突然出現一個東西朝皎月攻擊,為了躲避攻擊皎月只好閃到了一邊。
攻擊皎月的是一個差不多有半人高的人偶,人偶身上縈繞的鬼氣絕對要比剛才的厲鬼還有偶人濃郁幾倍不止。
看來這個人偶是手裡的東西可真不少,他完全不需要太過費心就可以將我們全部殲滅。
這個時候絲線已經將我的皮層完全給割裂開了,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徹底將我的衣服給染成紅色了。
而之前一直躲著的青蛇見到這種情況也沒有再躲藏了,直接衝過來撕咬我身上的絲線,但無論是它的毒素還是撕咬力都對絲線沒有任何的影響。
「你這蛇雖然也是奇物,但也不比我這冰蠶的蠶絲煉製而成的絲線,無需再從這裡耗費力氣了。」人偶師悠然自得的看著我們的掙扎,還佯裝好意的提點。
然而就當我們在人偶是單方面的壓制之下一籌莫展的時候,只聽見噼里啪啦幾聲,我頓時感覺四肢一松,附在我身上的絲線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割斷了。
「沒想到你這老東西多年了也不知悔改,今日怕是留你不得了。」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正是之前同我介紹房子的那個老醫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