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空間之力，神魂轉換
這一次寧子昂並沒有將三人直接傳送到下一個歷練之地，而是三人自行前往。寧子昂說了，只要三人能夠穿過龍鱗海域，抵達青丘山，就算是結束了此次歷練，至於三人能夠達到什麼境界，都是三人自己的造化。
應該是因為寧子昂的現身，三人一路往東，走了好幾天也沒遇上妖族強者阻攔。其實三人也很清楚，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頂多再持續兩天，肯定就會有妖族強者出現，而且絕不止是一個或者幾個，而且越往東，遇上的妖族強者也就會越多，越強。
李小白走在前面，笑著問道：「冉仙子真要跟著我們去青丘山？」
冉慧雲直接道：「能夠走到青丘山再說。」
李小白一愣，點頭道：「倒也是。」
他接著道：「冉仙子此次回去，今後再遇上我們，總不至於再生死相向了吧？」
冉慧雲沒有回答，看了安寧一眼之後，說道：「奴家好不容易躋身窺天鏡，獲得了幾百年的活法，可不想死。」
李小白笑了笑，對著安寧道：「你這次去青丘山，那位青丘女王會讓你進去？我可聽說你當初可是調戲過她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伸出一根大拇指，佩服道：「光憑這一點，你這傢伙就已經強過了很多聖地所謂的天才了。」
安寧皺著眉頭，提醒道：「這些話到了青丘山，可別亂說，那老妖女的脾氣可古怪得很。」
李小白笑著道：「放心，像冉仙子這樣活了幾百年的人都沒活夠，我李小白不過堪堪二十餘年，可不想死。」
冉慧雲一臉尷尬，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李小白繼續問道：「從青丘回來，有什麼打算？」
安寧搖了搖頭，思索道：「到時候看看情況，應該會去一趟極北之地，之後要麼去一趟朝陽湖，要麼去一趟天道山。」
李小白微微皺眉，「兩家可都不好惹，朝陽湖還好一些，公孫琴雖然是朝陽湖的長老，但畢竟不是核心人物，礙於你背後的那位前輩，就算你真將公孫琴宰了，朝陽湖應該都會捏著鼻子忍受，但天道山不同，楊天寶畢竟是天道山未來的希望，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是縱橫劍的傳人，天道山怕是也要不死不休。」
按您皺著眉頭，嘆息道：「可有些東西，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李小白點了點頭：「那倒是，有仇不報，非大丈夫所為……」
他思索了一會，突然道：「對了，倒是有個機會。」
安寧一愣。
李小白接著道：「知道聖地大比吧，這位天道山少主屆時應該也會參加，一旦上了擂台，便是生死自負，誰家也不好說什麼，是你能報仇的最好機會。」
安寧皺眉道：「聖地大比，什麼人都能參加？」
李小白搖頭道：「當然不是，只有來自聖地之人可以參加，而且不能超過一千歲。當然了，聖地大比雖然是以一千歲為界，但其實沒有那麼多一千歲的老怪物，畢竟到了聖境之後，就不是年齡的問題了，所以聖地大比，其實是年輕人的舞台，按照以往的慣例，一般不會超過五百歲，這一屆自然也是如此，畢竟上了五百歲的人，要麼是像我大師兄這樣的，根本不屑於參與，要麼就是怕被人笑話，就算最後贏了，也勝之不武。」
安寧點了點頭。
李小白繼續道：「所以這一次參與聖地大比的，桃源山應該就是莫青青，這是必然的事情，天道山應該就是那位少主楊天寶，觀潮亭應該就是之前跟著你那個柳姑娘，至於其他聖地，應該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安寧問道：「無涯書院難不成是你？」
李小白點了點頭，嘆息道：「沒辦法，誰讓我境界最低，年紀最小呢。」
安寧愕然，這聖地大比不是實力越強越好嗎，而且以千歲為限，就算一千歲不好意思送上去，四五百歲的總該沒問題吧，怎麼反倒要將境界最低，年紀最小的送上去？
李小白笑著道：「你想啊，若是以我的年紀，以我的境界，能夠在聖地大比中大放異彩，那對無涯書院的聲威是不是就有很大的提升？反之，若是讓其他師兄參與，就算最後奪魁，對無涯書院的聲威其實並沒什麼用，那還不如不參與。」
安寧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李小白繼續道：「到時你也可以參加，單獨的報仇也好，給你家那位師父長臉也罷，都是一個機會。」
安寧問道：「還有多久？」
李小白算了算時間，開口道：「差不多十年左右吧。」
安寧搖頭道：「那或許我真沒這個機會了，不躋身窺天還好，一旦躋身窺天鏡，我那位便宜師父可不見得願意讓我去。」
李小白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那倒也是，以前也沒聽過出世劍和入世劍出現在聖地大比之上。兩位老前輩雖然在聖地佔據一席之地，但向來是不屑跟聖地爭什麼，這樣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高人啊。」
安寧撇嘴道：「那可不見得，若是我猜想不錯，我那位師父應該是沒有弟子可以參與，畢竟他雖然收了不少弟子，但至今也沒一個活著，至於那位出世劍……呵，更慘，幾千年了，也沒瞧上一個徒弟，安靜怕是第一個。」
李小白一愣，皺眉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參不參與不知道，安靜豈不是也要參加？」
安寧皺眉道：「有問題？」
李小白點頭道：「大問題！別忘了我之前說的，你那妹子跟那位柳姑娘的關係，若是兩人都參加，那就真的碰到了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拋開這事先不說，你那妹子身上可是牽涉了魔族，若是參加聖地大比，那還不亂作一團？」
安寧皺眉，陷入思索。
李小白似乎預見了某種可能，嘆息道：「得，看來這次的大比，真要練成一鍋粥了，倒也不見得是壞事。」
安寧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也就沒說什麼，如今就去擔心那些事情，未免太早了。
安寧有個習慣，未來的事情，從來不會提前去擔心，畢竟未來充滿太多不可控因素，就算是一些算定好的事情，也可能會出現巨大的轉變，以其去期待未來和擔心為何，還不如抓住當下，竟可能改變自己，增強自己，這樣在未來遇上了變故，就算沒有能力去改變，至少也不會覺得力不從心。
再說了，當下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呢，就去想以後的事情，未免有些太早了，十年後，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
安寧問道：「聖地大比最終勝出，能得到什麼？」
李小白隨口道：「跟千門大比一樣，除了一件獎勵，其所在聖地也會躋身十方天地，當然，這種變更其實並不重要，就拿那兩位老前輩來說，就算沒有弟子參與，他們在天元界的地位依舊不能動搖，畢竟整個天元界都不會再有更強的劍了，也不會有更強的人，最起碼只要這兩位老前輩還在，就是這樣。至於其他八個，其實意義也不大，因為聖地與聖地之間的差距，並不能靠一場大比就能改變的。畢竟對聖地來說，未來基本就不存在，因為躋身聖境之後，歲月的流逝，幾乎跟聖人沒有任何關係。千門大比爭奪十大仙門，是因為資源，但聖地之間，除了一個聖地，本身就沒什麼資源可搶。」
安寧點了點頭，心中還是覺得有些疑惑，因為他總覺得莫青青這次參與聖地大比，絕沒有李小白說的這般簡單。
當然安寧也沒有問，因為就算問了，李小白也不見得就能知道，這畢竟是桃源山自己的事情，而且這也是安寧自己的猜測，興許莫青青就只是跟其他聖地一樣，只是單純的參加大比而已，跟他與莫青青之間的事情並無任何聯繫。
兩人就這麼閑聊了一會之後，李小白開口道：「打一架？」
安寧一愣，並沒有立刻答應。
如今走得安靜，可不代表妖族強者就不會出現，一旦真打，動靜必然不小，自然也就可能將妖族強則引出來。
李小白繼續道：「放心吧，這兩天就算我們把整個海域都翻了個底朝天，附近那些大妖也絕不會出現，歸玄鏡的威懾，可不是兒戲，就算是各大聖地，也沒幾個是我這位師兄的對手。」
安寧點頭道：「行，正好我也想看看這段時間歷練的結果。」
冉慧雲皺了皺眉。
李小白繼續道：「冉仙子既然沒事，不如幫我們看看有沒有不怕死的妖族強者？」
冉慧雲竟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后直接退開，找了個地方坐下，會不會注意其他妖族強者不說，肯定是要好好看看這場戰鬥的。
李小白跟安寧之前經常會互相砥礪劍道，雖說是李小白在幫安寧，但其實李小白自己也有收穫，這或許就是無涯書院那位老先生的高明之處。
之前安寧不過白虹鏡，李小白也只是窺天鏡五重，如今經過一年多的歷練，安寧已經躋身踏月鏡，而李小白也已經窺天鏡後期，這樣的戰鬥，能夠旁觀，自然也能得打巨大的好處，特別是對於剛剛躋身窺天鏡的冉慧雲來說。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安寧如今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若是自己跟他對決，勝算有多少……
冉慧雲離開后，李小白直接取下背後的長劍，二話不說，一劍當頭砸下。
只見安寧的身體瞬間消散，接著大海中便有劍氣縱橫肆虐，攪得海水不停翻滾。
李小白一如之前跟安寧對戰時一般，直接將劍氣徹底釋放，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劍氣龍捲，如此一來，海水翻滾得更加兇猛，就連遠處的冉慧雲都覺得自己身體開始受到海水的影響。
自從進入海域之後，有了寧子昂給的東西，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龍捲上空，安寧身影浮現，手持桃木劍，一劍斬下，同時笑著道：「這招如今對我可沒用了。」
話音落下，劍氣龍捲竟是突然一頓，然後轟砸消失，李小白的身影重新出現，但身體周圍卻出現了窺天鏡強者才有的方丈小天地，而安寧的身體已經進入這方小天地之中。
遠處，冉慧雲只看到安寧正不斷靠近李小白，終於在距離李小白五尺左右，李小白周圍的小天地突然收攏，然後安寧的身體便向後倒飛出去，說過之處，萬物瞬間化為齏粉。
李小白笑著道：「有些意思，再來。」
遠處，無數漆黑色金羽憑空出現，然後劃破海水，盡數向著李小白撲射而去，在黑羽之後，安寧緊緊跟隨，右手握著桃木劍，左手捏了一個印結，待得兩人距離拉近之後，安寧直接將手中的翻江印推了出去，同時一記橫劍掃出，左手快速畫符，竟是將符文拍在桃木劍之上，同時雙手握劍，一記縱劍斬下。
兩劍之後，安寧跟李小白的距離已經不過一丈，安寧突然張口，大喝一聲。
安寧的左手中，開山拳拳拳疊加，最後以靈犀指撞向李小白眉心。
「碰！」
一聲巨響，李小白眉心一閃，那把本命飛劍出現，跟安寧的手指撞在一起，接著兩人同時向後倒飛出去，李小白還好，差不多一丈左右就穩住了身形，安寧則是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飛出去，且李小白那把本命飛劍緊緊跟隨。
李小白穩住身形之後，手持長劍，劍氣凝聚，第一次主動向著安寧衝去，一邊道：「你這技法有些意思啊，竟然能攻擊神魂，若不是我有本命飛劍，恐怕還真給你得手了。」
安寧沒有回答，而是在專心對付那柄本命飛劍。
兩人的身體已經越來越近，安寧的身體中突然飛出一道身影，直接向著李小白衝去。
李小白瞪大雙眼，身形猛然頓住，一劍直接斬下，而那個沖向他的「安寧」卻是突然消散，再出現的時候竟是李小白的身側，手中桃木劍一劍斬下，竟然也是縱橫劍。
李小白觸不及防，直接被一劍砸落在地，而另一邊，對付本命飛劍的安寧卻緩緩消散，最後跟砸落李小白的那個「安寧」融為一體。
遠處，冉慧雲瞪大雙眼，滿臉錯愕。
地上，李小白爬起來，罵罵咧咧：「你大爺，就沒你這麼無賴的打法。」
安寧咧嘴笑道：「剛剛領悟的，可還行？」
李小白收了長劍，搖頭道：「不打了不打了，丟人。」
安寧也落回地面。
李小白皺眉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是靈魂力量足夠強大，但你柔聲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跟靈魂融合。」
安寧笑著道：「我說我可以讓肉身跟靈魂隨意轉換你信不信？」
李小白瞪大雙眼，搖頭道：「這可是只有聖鏡強者才能做到，難道你修行了某種空間秘法？」
安寧搖頭道：「上次雷劫，莫名奇妙的就掌控了一些空間之力，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安靜上次為我轉化丹藥時候所留，加上小狐狸殘留下來的天狐真血，上次跨過寧師兄的空間傳送，觸到一些皮毛，剛好就融合到了一起，只要不是距離太遠，我都可以自由轉換。」
李小白一臉苦澀，嘆息道：「你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來這就是斬斷因果規矩的好處啊。」
安寧一愣，不解道：「什麼斬斷因果規矩？」
李小白瞪眼道：「你不知道？」
安寧搖頭，一臉疑惑。
李小白再次問道：「你那位師父沒跟你說？」
安寧更加疑惑了。
李小白也有些愕然，開始陷入思索。
既然那位老前輩斬斷了安寧的因果規矩，卻沒有告訴安寧，自己若是告訴安寧，會不會給安寧帶來麻煩，畢竟上次的畫蛇添足，就是前車之鑒，為此他還必須跟著安寧五年，為安寧砥礪劍心，如今遇上大師兄，提出歷練，其實也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否則大師兄哪可能真會願意照拂他們三年，讓他們毫無顧慮的在這龍鱗海域歷練。
雖然大師兄沒說，但李小白很清楚，就這件事而言，大師兄肯定付出不少，畢竟這裡是妖族聖地，雖然沒有人是大師兄的對手，但聖鏡大妖可不少，卻一個都沒出現，全被大師兄攔下，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大師兄時歸玄鏡強者。
一念及此，李小白心裡便有些犯怵，笑著道：「沒事。」
見李小白不說，安寧也沒有追問，但似乎猜想到了某種可能，笑著道：「看來我那位便宜師父倒也不是什麼都不錯嘛，下此見他，好像不能空手了。」
李小白皺眉道：「你猜到了？」
安寧笑著道：「你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我若是還猜不到，未免也太笨了一些。其實你不用擔心，當初遇上他的時候，我就有所感應，只是當時境界太低，聯想不到這一層，現在你這麼一說，也算是理清楚了一些頭緒，上次你畫蛇添足，也不全是壞事，這一次自然更不是，因為這隊我的修行，本身就沒什麼影響。」
李小白鬆了一口氣。
安寧摘下腰間的酒壺，笑著道：「走一個。」
李小白也摘下自己的酒壺，兩人就這麼相對而飲。
一口酒下去，什麼擔憂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