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墨鏡池面
清掃垃圾第五回:星星。
「我想認識你!」沢田麻理耿直地說,暖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男人被她說得愣了下,然後笑出聲來:「你不怕我是壞人啊?」
「你太漂亮了,壞人沒有這麼漂亮的!」麻理搖搖頭,然後又說,「我的名字是沢田麻理!你呢?」
「五條悟。」男人伸手摸了摸麻理的白毛,軟軟的,手感特別好。
「很高興認識你!五條先生(さん)!」麻理的眼睛更亮了,暖棕色的眼睛深處隱隱有一絲鎏金閃現,「五條先生,請和我做朋友!」
「好啊。麻理,跟我來。」
五條悟很自來熟地叫著麻理的名字,他站起來,朝麻理伸出手。
麻理抓住了他的手,任由對方牽著她走。
五條悟牽著她到了一個公園,兩人分別坐在了一架鞦韆上,五條悟撐著下巴,看著麻理抓著鞦韆的繩子晃了晃,然後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而兩人的視線範圍內,剛好能見到那棟一屋子詛咒的民宅,在麻理離開后的短短半個小時內,它就已經被五條悟徹底報廢了。
上報紙的時候絕對會是「瓦斯爆炸」吧,也不知道那位詛咒師先生現在還好嗎。
麻理瞄到宅子的慘狀之後,念頭一閃而過。
「你知道那些是什麼嗎?」
五條悟看向那棟宅子,問麻理。
麻理秒答:「詛咒。」
五條悟:「那你知道詛咒是什麼嗎?」
麻理持續秒答:「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東西,可致死。」
五條悟「啪啪啪」地鼓掌:「答對了,現在的小學生這麼可怕的嗎?」
「有人跟我說過嘛~」麻理眉眼彎彎,「五條先生是咒術師嗎?」
「是呢。」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側過身,仔細地看了看麻理,「你的咒力流動方式……有點像神崎家的啊,是神崎的人告訴你的嗎?」
麻理想了想,點頭。
她知道的關於詛咒的事情,確實是從神崎家知道的,只不過她並不是很樂意提起這個姓氏相關的人。
那會讓她想起一些很討厭的事情。
「你不會和神崎家有什麼關係吧?比如說……」五條悟伸長了身體,將臉湊到麻理的面前,墨鏡下如琉璃般剔透的藍眼睛注視著麻理,「私生子什麼的?」
「才——不是呢!我的術式和他們也不一樣!」麻理厭惡地皺眉,有點生氣,但是她一看到五條悟的藍眼睛就立刻消氣了,「……只是認識而已。」
「術式不一樣啊……神崎家的人有那麼好心給別家的小孩輔導咒術知識嗎,有點意外。」五條悟退回去,沒讓麻理繼續對著他的臉,繼而陷入心跳驟停的狀態,「我印象中他們都瘋得很。」
「是很瘋。」麻理撇撇嘴,把回憶中的畫面拍掉,然後看著五條悟試圖搖晃鞦韆,「他們怎麼還沒死絕呢?!」
麻理帶著點賭氣的話語逗笑了五條悟。
「說得好!我也很想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死絕呢。」
「我更喜歡你了!」麻理開心起來,「不過五條先生,你不要折騰鞦韆啦。」
她笑嘻嘻地說:「你太高了,晃不起來的。」
「我可以哦~」五條悟也笑,他將腿收上去,整個人蹲坐在鞦韆上,然後開始搖晃鞦韆,「這樣就可以啦!」
麻理眨眨眼,中肯地說:「這繩子質量不是很好哦,小心摔。」
說著她晃了晃,鞦韆帶著她幅度小小的晃蕩起來。
「麻理,」五條悟由蹲坐改為站著盪鞦韆,他的臂彎扣在鞦韆繩上,明明鞦韆已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他卻半點不擔心自己可能會因為繩子斷裂而摔落,「你高中來我們咒術高專就讀吧!」
「咒術高專?」麻理沒聽過這個學校,她有點好奇,「是簡稱嗎?」
「全稱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對外是宗教學校。」五條悟在鞦韆上晃蕩得簡直要飛起來了,「很適合你哦。」
「哦……」麻理知道了全稱后就對此沒什麼興趣了,「可是我只想和哥哥一間學校。」
五條悟聞言,在空中跳下鞦韆,靈巧地停在了鞦韆架前面的欄杆上,接著又在欄杆上一個轉身蹲了下來,他低下頭,摘下了墨鏡,對著麻理笑,剔透的藍眼睛里似乎有星雲流轉。
「我是那裡的老師哦,不來嗎?」
「——我去!」
麻理看著他的臉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地說。
太狡猾了。麻理腹誹著,視線卻無法從五條悟的臉上移開。
「那就決定了!」五條悟重新戴上墨鏡,笑眯眯地說,「姑且問一下你現在的年級,回去要跟校長說的。」
「小六,」麻理把鞦韆盪得高了點,「來年開春就國一了。」
「那就是最快三年。」五條悟抓著欄杆的手一撐,就從蹲著欄杆變成了坐在欄杆上面,他的小腿交疊著,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唔等你入學了……就跟惠是同一期呢~有趣~」
「惠?」麻理好奇地重複了這個名字。
「一個算是在跟著我的孩子,和你差不多大。」五條悟隨口說道,「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哦,要帶來和你認識一下嗎?」
「男生?不需要……」麻理頓時沒興趣了,她認識的男生已經夠多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認識小姐姐。
「那還真是遺憾。」說著遺憾語氣卻一點都不在意,比起介紹學校和小夥伴,五條悟對麻理的能力更感興趣一點,「你這麼小一隻,是怎麼拔除那些大型詛咒的?」
「詛咒對方。」麻理停下鞦韆,仰起頭看圍繞在五條悟身邊的那些只有她能看見的光點,「說起來,五條先生是為了詛咒來並盛的嗎?」
「是啊,」五條悟笑眯眯地說,舉起手指晃了晃,「昨天回去后今天又被指派到了這邊——順便說我昨天的任務被你解決掉了,連續兩天都指派我過來,這個町問題不小啊。」
然後他又興緻勃勃地問:「詛咒對方嗎,怎麼做到的?咒言嗎?」
好孩子麻理有問必答,她想了想,先反駁了對方對並盛的錯誤認知。
「我們並盛町好得很,昨天和今天的詛咒都是外來的!」
她頓了頓,臉頰氣鼓鼓地:「我還想知道是誰把詛咒帶進來的呢!至於怎麼詛咒嘛……」
麻理若無其事地省略了昨天的詛咒其實是被她暴打了一頓拔除,而不是「詛咒對方」拔除的這件事,得意地挑了挑眉,接著說:「因為是朋友,所以麻理可以演示給五條先生看!」
五條悟拍了拍手掌,捧場地感嘆了一聲:「哇,那就謝謝麻理的演示了。」
麻理晃了晃小腿,視線往周邊轉了轉,然後鎖定了一個趴在路燈柱子上的咒靈。
一般來說對付這種很弱的詛咒,麻理是直接抽弓,用「破魔矢」來解決的,不過現在就拿它來演示一下吧。
麻理決定好目標,迅速集中注意力。
「墜落吧」
麻理說。
那個咒靈從路燈柱上墜落,摔倒在了地上。
「燃燒吧」
麻理又說。
那個咒靈的身上燃燒起來,哀嚎著被拔除了。
「還真是咒言啊。」五條悟鼓起掌來,「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你沒事吧?」
麻理吐了吐舌頭,然後說:「沒事,就是頭有點痛。」
「不是嗓子痛嗎?」五條悟歪頭,有點疑惑。
「嗓子只是有點癢,主要還是頭痛。」麻理深呼吸,緩了緩,「因為說的時候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所以事後會頭痛。」
不過這也是她使用日語來說的情況,換回另一種她也不知道是哪個語種的語言的話,就反而會和呼吸一樣簡單了。
——但是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告訴一個剛認識的朋友的,就算他身上的光像星星一樣漂亮也不行。
「限制在注意力集中方面嗎?」五條悟若有所思,「和常規的咒言師對比算是各有千秋吧……不過你還小呢。」
「五條先生還有問題嗎?」麻理問,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沒有了,我請你吃東西吧!」五條悟撩了下額發,一臉期待,「你知道哪裡的甜品好吃嗎?」
「知道啊,我帶你去吧~」麻理晃了晃腿,然後跳下鞦韆,跑過去牽五條悟的手。
五條悟乖乖地被一個小孩子牽著走。
「五條先生,」途中麻理對五條悟說,「你能幫我查查是誰把詛咒帶進了並盛町嗎?」
「當然可以。」五條悟一口答應,這事簡單得很,大不了花錢買情報。
「這附近的話有一家的芭菲最好吃,小蛋糕也不錯。」麻理邊走邊說,「再走遠一點就是饅頭比較好吃的店,他們的大福也挺好吃的……」
「那我們去吃芭菲吧。」五條悟說,「你太晚回家不好吧?」
麻理仰起頭看了他一眼,可惜五條悟太高了她看不到什麼,她又轉回頭,伸手指了下:「芭菲的話就在那邊。」
「好近。」五條悟看著那間平平無奇的店鋪,「我昨天和今天都經過來著,居然沒發現這裡的東西好吃?」
「芭菲特別好吃哦。」麻理舉起手來,眼睛閃閃發亮,「五條先生,我想吃特豪華超級芭菲!」
五條悟低頭看麻理,見她一臉雀躍和渴望,不由得升起了對那個特豪華超級芭菲的期待。
「好啊。」他說,「我也吃一樣的好了。」
「絕對不會讓五條先生失望的!」麻理信誓旦旦。
五條悟確實沒有失望。
五條悟挖了一勺子芭菲送進口裡,眼睛立刻就亮了。
「好吃!」
麻理一臉得意地坐在他對面:「我就說吧!」
「就是特別貴,我只能一個月才吃到一次。」麻理撐著臉一臉苦惱,「而且店長姐姐也不肯告訴我是怎麼做的,說是怕我學會了就天天做來吃然後蛀牙。」
「你會做甜品?」五條悟咬著勺子含含糊糊地問。
「唔。」麻理應聲,拍了拍放在隔壁椅子上的環保袋,「我出來就是買甜點材料的,順便說我咖啡果凍和芒果布丁做得最好吃哦!」
「告訴你怎麼做了你就能做出來嗎?」五條悟又問。
麻理點頭。
五條悟撐著頭想了想,然後放下勺子站起身,長腿一邁就去勾搭店長姐姐。
麻理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一臉期待地望著那邊。
沒過一會,麻理就看見店長姐姐紅著一張臉遞給了五條悟一張紙,接著他們又說了些什麼,之後五條悟就回來了。
他坐下來,把拿到的豪華芭菲配方遞給麻理。
「哦哦、原來是這麼做的啊!」麻理看完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下次做來試一下好了……」
「這就明白了?」五條悟挑起眉,「我給你留個聯繫方式吧,有什麼詛咒相關的可以找我。」
「你報號碼就行了,我記得住。」麻理專註於研究芭菲配方,頭也不抬地說,「以及我家的號碼是03-xxxx-xxxx。」
五條悟報了一個電話號碼,麻理記住后給他複述了一遍以確認無誤。
「我先走了,拜拜~我下次再來找你~」
兩人吃完芭菲后五條悟結了帳,朝她揮了揮手,然後瀟瀟洒灑地走了。
麻理看著窗外屬於五條悟的鶴立雞群的高背影,眨眨眼,收好配方,然後將環保袋挎在肩上,也蹦蹦跳跳地走了。
「今天的日程圓滿結束了,還吃到了豪華芭菲!完美!回去聽哥哥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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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家是私設,和麻理有些因緣
是一個瘋批也認為很瘋的家族
另外,只要設定和原著有區別的都是私設
萬聖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