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大結局

袁暮宣誓般發泄之後，生怕被袁雅看出自己的不同尋常，急忙借口說又困了想要睡覺，硬是把袁雅推出房間。

袁雅離開后，袁暮傻愣愣地坐在床上，聞著只屬於記憶中的房間味道，一時間心潮澎湃。

他不知道現在經歷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的穿越，還是記憶的重演。

如果是真實穿越的話，他將要不顧一切去拯救袁雅，絕對不會讓悲劇再度重演，哪怕明知道這個世界依舊處於『公司』的陰影下，他也只想守護著姐姐，平凡地過完著一生。

但是如果僅僅只是記憶重演的話，那麼無論他做了什麼，都將毫無意義。

因為發生過的一切都是既定事實，而他現在所經歷的不過是一段錄像而已，再怎麼折騰，也於事無補。

袁暮想得頭都要炸了，依舊無法分辨到底是不是真實穿越，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夠離譜的，更別提會不會有參照物讓他參考了。

到最後，袁暮也只能做出見機行事的決定。

有了主意后，袁暮開始收集目前的情報，發現現在已經是6月2日，也就是說距離袁雅人間蒸發的日子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

如果明天他沒有心血來潮硬拉著袁雅去郊外燒烤，如果不是因為太貪玩而錯過時間，如果不是為了抄近道而選擇穿越那條廢棄的隧道。

那麼悲劇會不會就此消弭了呢？

袁暮不知道，也不敢妄自定論。

自從他莫名其妙獲得了系統之後，彷彿冥冥中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操控著他的一舉一動，彷彿他之後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既定的路徑，這種感覺他早就有了，只不過一直忍而不發而已。

晚上一家四口人坐在餐桌上吃飯，看著父母只屬於記憶中的慈愛臉龐，袁暮又有想哭的衝動。

如果不是袁雅人間蒸發的話，或許這個溫馨的一家四口還會繼續和睦融融。

然而世事沒有如果，袁雅的人間蒸發對袁暮造成極大的打擊，也讓他對這個世界上除了陳耀斌之外所有人都保持著高度戒備，包括他的父母。

吃完晚飯後，袁雅幫忙收拾完飯桌后就乖巧地回房間學習了，袁暮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不同之處，被迫按照記憶中和父母的相處方式，在客廳里如坐針氈般陪同父母聊了一會家常。

由於他的記憶實在太遙遠了，很多話題他都搭不上話，所以迫不及待地找了個借口回了房間。

夜幕降臨，袁暮躺在熟悉的床鋪上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枕著腦袋發獃，他不停地在腦海里做假設，建立又推翻，推翻又建立，結果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一條完全之策，心煩意亂下只能決定用最傻的辦法來幫助姐姐渡過厄運。

那就是明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在家裡守著姐姐，哪都不去，只要過了明天，無論是真實穿越，還是只是記憶重演，都算是圓了心裡的遺憾了。

似乎這天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又或者是回到了夢裡熟悉的地方，不一會袁暮就感到睡意上涌，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了。

翌日，一縷陽光直窗外投入，斑駁的光影在袁暮眼皮上打顫，讓他清醒過來。

起床的瞬間他還有些發矇，實在是因為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過詭譎。

袁暮收拾心情，像往常那樣自然地起床洗漱吃早餐。

由於高考將近，袁暮學校也被征做考場，所以他現在處於放假當中。

父母吃過早餐后就上班了，袁雅賢惠地收拾碗筷后，就自覺地回房複習。

袁暮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看著姐姐有些浮腫的黑眼圈，不由得有些心疼。

只是再心疼，他也不會再重韜覆轍，哪怕今天有天災人禍，他也絕對不允許姐姐離開家裡一步的。

上午一直相安無事，袁暮時刻懼怕的意外並沒有出現，安然地渡過了上午的時光。

然而中午過後，就出現了意外。

陳耀斌竟然上門了。

袁暮站在門口，注視著陳耀斌只存在記憶中的青澀臉龐，心中感慨萬千。

就是眼前這個人，在連自己都準備放棄繼續尋找袁雅時，他還在堅持著，十六年如一日地堅持著。

也是他把逆天的系統給了自己，讓自己脫胎換骨，重新有了希望。

在自己當縮頭烏龜的十六年裡，也不知道陳耀斌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與苦難，最終導致自己也陷了進去，生死未卜。

儘管眼前的陳耀斌不是日後的陳耀斌，但是一看見他的眉眼，袁暮心中就泛起一股濃郁的愧疚。

陳耀斌似乎也察覺到袁暮有些不對勁，不過稚嫩的他並沒有多想，非常不客氣地把發獃的袁暮推開，自顧自地進入屋內，看架勢簡直就像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說起來，袁暮家和陳耀斌家是世交，袁父和陳父年輕時就認識，算得上是鐵哥們，所以兩家非常親近。

陳耀斌一進入屋裡就到處目光四處亂瞟，似乎在搜索著什麼，當客廳里沒看到那道期盼已久的倩影時，年輕的臉龐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失落。

袁暮知道陳耀斌的心意，但是他沒有多說什麼，直到現在，他也依然難以把自己的定位代入這個時代。

兩個少年各懷心思，陳耀斌從進入屋內后目光一直黏在袁雅的房門上，而袁暮則是心不在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快到下午下班時間，陳耀斌還捨不得離開，袁暮也不點破他的心事，佯裝沒看見。

不多時，袁暮父母就下班回家，看見陳耀斌的到來非常欣喜，熱情地挽留他留下來吃晚飯。

陳耀斌也不客氣，為了看心儀的女神一面，死皮賴臉地答應下來。

袁母非常利索地開始準備晚餐，袁父換過衣服后就與陳耀斌在拉家常，很快袁雅也從房間里出來了，看見陳耀斌的到來有些意外，笑吟吟地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幫媽媽打下手。

陳耀斌看見袁雅后，整個人都快要傻了。

袁暮全程冷眼旁觀著，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到陳耀斌對袁雅的用情之深。

熱騰騰的飯菜沒多久就準備就緒，五人坐上餐桌開始享用晚餐。

看著餐桌上言笑晏晏的和睦氛圍，袁暮也不禁被感染了，心情不由得有所放鬆，主動加入話題其中。

突兀間，袁暮感覺到難以壓抑的心悸。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見屋內的牆壁地板天花等全方位化為蠕動的肉塊，剛剛還在歡聲笑語的父母姐姐和陳耀斌，瞬間骨肉分離，暴露出血淋淋的骨架。

最恐怖的是，那四具骨架彷彿置若罔聞，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發生可怕變化，依舊在談笑中進餐。

目睹這一幕的袁暮感覺腦後中有某種東西在破碎，心痛得難以呼吸。

四處蠕動的肉塊不停地滴落粘稠的血液，不多時就凝聚出齊膝高的血池，刺鼻的血腥味無處不在，宛若地獄中的情景重現。

心痛過後，袁暮靈魂深處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原來一切都是虛幻的。

他沒有像十六年前般按照既定的軌跡行事，所以幕後黑手無法再操控幻覺，所以才會暴露得如此突兀。

這段記憶是他最寶貴的寶貝，也是他不願回首的遺憾，怎麼能允許被人如此踐踏。

袁暮想也不想，本能地進入十秒如龍狀態中，爆發出最高的戰鬥力。

他發誓要幕後黑手付出應有的代價！

暴走的袁暮化身成人型核彈，無所不用其極地對四周蠕動的肉塊瘋狂破壞。

幕後黑手似乎吃痛不住，爆發出凄厲至極的慘叫聲，那四具骨骸也撕破偽裝，張牙舞爪地朝袁暮攻去，可惜全部都不是袁暮一合之敵。

袁暮硬生生地打穿了肉壁，突圍而出。

直到他出到外面后，才驚詫地發現，原來他以為的穿越回到過去，不過是被某個巨型怪物吞噬進肚。

而那個巨型的怪物，分明就是那座古樸的祭壇！

這鬼東西果然是有生命的，被袁暮打穿的肉窟窿瘋狂噴血，『祭壇』咆哮著拔地而起，與袁暮爆發激戰。

袁暮絲毫不虛，他早已被心中的怒火焚盡了理智，就算是死，他也要『祭壇』付出相應的代價。

秘法·銅魔，十秒如龍，液態化戰甲，聚龍一擊……

袁暮毫不吝嗇底牌，一出手就是全力爆發，直接往不死不休而去。

可惜『祭壇』實力也不弱，最少有接近正神巔峰的實力。

激戰幾百個回合，兩者打得地動山搖，諾大山洞差點崩塌。

袁暮渾身浴血，狀若瘋魔，一拳轟中『祭壇』，造成的效果足以媲美導彈轟擊，狂暴無匹的力量直接在『祭壇』身上炸開，爆出一個直徑二十餘米的巨大窟窿。

『祭壇』吃痛之下瘋狂咆哮，猛地從體內抽出無數的猙獰觸手，一把困捆住袁暮。

袁暮消耗過度，一時間躲閃不及就被捆個結實。

觸手猛然收縮，如鋒利的鋼絲般，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袁暮切割成無數碎片。

如果是普通人的人，早就死透了。

不過袁暮可是有替身布偶這種逆天神物在身，根本就不怕死亡，或者說在兩個替身布偶消耗殆盡前，他是死不了的。

很快袁暮就重生，再次與『祭壇』廝殺。

同樣的好運不會重複第二次，剛才『祭壇』沒能成功擊殺袁暮，而且激戰中受到嚴重的傷勢，它已經大勢已去，而復活的袁暮則處於巔峰狀態，此消彼長下，袁暮不會再給它機會反撲。

足足大戰了將近一天一夜，袁暮才艱難地把『祭壇』擊殺掉。

就在『祭壇』死亡的一瞬間，袁暮感覺到之前『祭壇』所在之處爆發出一股強烈無比的可怕氣息，緊接著意識一陣模糊，整個人彷彿又陷入深度的睡眠當中。

在夢裡，他得到了一個震驚萬古的終極秘聞。

宇宙在誕生之後無數年的演化中，誕生出一套不可名狀，不可察覺，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特殊機制，後來被名為『程序』。

『程序』乃是保證宇宙順利運轉的最終機制，也可以把其視為天道，天意，命運等，牢牢把控宇宙眾多生靈的命運軌跡，一切都像是冰冷無情的設定程序，沒有奇迹，沒有意外，更沒有所謂的激情。

只要『程序』正常運轉，宇宙就不會出變故，就將會繼續成長，直到極其遙遠的未來走向衰敗滅亡。

然而變數不在『程序』的意料之內，但是還是出現了，那就是袁暮所熟悉的『bug』，也是嚴重危害到『程序』運轉的漏洞。

地球時間，八萬年前，西方蘇美爾文明繁華昌盛，遙遠的東方尚在洪荒亂世中，一個自盤部落誕生名為古的青年，無意間察覺到宇宙的真相，而後奇遇不斷，得到了一件『bug』具現化的奇物而實力大增，從此脫離了程序的束縛。

然而超脫不在『程序』的許可之內，所以效忠於『程序』的超強勢力『公司』把盤古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勢要把他扼殺在成長之初。

盤古忍辱偷生，為了保存最後一絲希望的火種，躲在暗處評價那件奇物壯大自身，直到邁入超脫，連『程序』也無法再把控他的命運。

超脫后的盤古不忍族人世代生活在程序構建固定的人生軌跡，故而走上一條逆天之路，苦心積慮，積累力量，拉攏志同道合的夥伴，幫助其脫離程序之束縛，遊走在無數位面之間，最終發起宇宙革命-開天戰役，以人類之身，向浩瀚無垠的宇宙發出怒喝，重創了程序，為後世之人超脫保留了一絲希望。

蘇美爾文明極度發達，早在盤古超脫之前就已經隱約觸碰到真相的邊緣，可惜由於其族人自高自大，不思進取，不願與出身低微的東方勢力合作，最終無法超脫，湮滅於歷史洪流之中。

盤古開天，悍志長存！

雖然無法徹底打破輪迴，但是盤古身死前，早已在各位面留下伏筆，待時機成熟，後世有緣人自可再次發動開天戰役，徹底為人族掙脫天地束縛，到達彼岸，其最終手段名為……逆！

凡是對抗程序者，將會遭到天地的惡意，經歷常人無法想象的恐怖危險，一切只存在噩夢中的事宜，將會具現化，逆天之路何其渺茫。

而那件被盤古意外得到的『bug』具現化之物也被稱之為『系統』！

……

得知驚天秘聞后，袁暮順利回歸現實，莫飛雲和韓佳妍早已回歸。

不過莫飛雲的背叛讓袁暮難以接受，哪怕他有不得已為之的苦衷也一樣，從此兩人分道揚鑣。

而重生的陸謹超針對袁暮的布局也在悄然展開，可惜他低估了袁暮的成長速度，也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導致被袁暮再殺一次，形神俱滅，完全失去重生的可能性。

經此一役后，袁暮心知『公司』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他的存在，瘋狂地在現實與異界之中冒險。

在冒險中，袁暮發現陳耀斌的痕迹越來越明顯，同時也逐漸與『公司』勢力的『程序員』發生衝突，一次搗毀『公司』程序維護員外位面分部的戰鬥中，得到明確的情報，得知陳耀斌被禁錮在神秘莫測的程序回收站中。袁暮不顧夥伴勸阻，勇闖危險至極的回收站，最終成功救回陳耀斌，兩人一番開誠布公地交談，掀起了歷史迷霧的重要一頁。

而後袁暮在陳耀斌協助下，終於晉級到使用者最強的統領級使用者。

陳耀斌把收集到關於世界真實性，以及開天戰役的情報告訴袁暮，同時也透露出一個驚為天人的重大秘密，袁雅的人間蒸發大有文章。

袁暮不願意深究陳耀斌的猜測，兩人關係再度陷入膠著，只是在強大的『公司』威脅下，兩人最後還是放下矛盾，聯手對抗系統。

袁暮身為統領級使用者，本身有許可權組建工會，系統頒發一個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五級懸殊任務，要求所有的工會共同前往宇宙負位面——深淵中搜捕最後一條龍。

超過八十個工會齊聚一堂，共赴深淵，『公司』也排出超過近百個工作組進入深淵，其中領頭人乃是號稱宇宙最強者的齊天級強者零號。

工會與工作組爆發驚天大戰，袁暮血戰零號，最終還是不敵實力逆天的零號，被打入深淵。

就在袁暮以為再無倖存之理時，久違的袁雅出現，把袁暮救出水深火熱之中。

兩姐弟再度重逢，氣氛卻非常微妙。

袁雅坦然地道出真相，袁暮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只因為袁暮是應許之人，天生可免疫程序的控制，目的是為了再度重啟開天戰役，袁暮所以的記憶全都是袁雅一手篡改的。

袁暮得知真相，一直以來堅持的信仰瞬間崩塌。

五級懸殊任務最後以系統勢力慘敗告終，『公司』得到最後之龍，抽取其攜帶的大量奇點，幾乎補全了當初開天戰役中被盤古重創的傷勢，系統勢力遭到毀滅性打擊。

袁暮心喪若死，不願面對殘酷的現實，自我封閉起來。

袁雅接過系統大旗，率領殘部且戰且退，艱難地與程序抗衡。

最後的大逃亡中，袁雅與陳耀斌以自我犧牲的代價，喚醒了袁暮。

袁暮心態驟變，最終還是選擇繼承姐姐與好友的遺志，繼承了盤古遺留的最後遺澤，成功突破極限，進入震古爍今的齊天級境界，重新領導系統殘部掀起神話戰役的序幕。

經歷一系列的苦戰，袁暮最終徹底打破天道桎梏，以身合道，還萬世眾生真正的自由，代價卻是自身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