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海的甲子園
伺服器機房出問題的話CIC的一部分系統操作也會癱瘓,屆時X就能更好隱藏起自己的身形直到靠岸下船。
剛上船時候發的手冊上有艦船地圖標明禁止出入區域,現在看來基本對對方來說就是一個指引。
既然大概知道對方的去處了,艦長他們也能更好行動。
甲板上還在自由活動的人被船員以即將要起風浪為由而疏散,因為快到午飯時間,所以大部分人選擇回到了食堂等待,而且還期待著下午的活動項目。
現在正是防備疏忽的一個期間——船內沒有太多的參觀者活動,而船員也各司其職或者負責照顧參觀者們。就像剛才那一場直升機升空演習一樣,給了X很大的活動空間。
不過他有些奇怪,那個小鬼跑到哪裡去了?
那小鬼膽小得要命,不可能違抗他的命令,而且那麼個小孩子去和船員說自己被人威脅了誰會信。肯定會被當作是在特殊場合的角色扮演。男人在心底嗤笑。
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決定去把那個小鬼找回來,然後丟到食堂里。一個小鬼在外亂轉如果引來別人注意就不好了。
這麼想著,男人加快了步伐,走向船艙深處。
正好,也可以以找人為借口去更多的地方……
「你好,請問是雨宮先生嗎?」
有些眼熟的金髮男人出現視線里。對方看起來是在找他。
男人在腦海里挖掘了一下那個熟悉感,然後發現對方是參觀者中的一名。
本來他不多關注參觀者都有些什麼雜魚,不過對方的膚色作為日本人較為特殊,讓人忍不住會多留意兩眼。
「是我,請問你是……?」
他試探回去,對方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摸了摸脖子毫無防備道。
「是這樣的,我剛才發現了迷路的勇氣君,我看他一個人呆著實在是不安全,所以想出來找一下他的家長。我記得上船的時候雨宮先生和勇氣君站在一起的樣子……啊請放心,勇氣君在食堂,我已經讓女朋友陪著他了。馬上就是午餐時間了,雨宮先生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
「這樣啊……真是麻煩您了……」
「啊,我姓降谷。」
「降谷先生。」
男人也露出笑容來。
對方看起來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年輕。現在是緊要關頭的時刻,午餐時間后的尋寶遊戲會浪費他寶貴的時間,既然已經有人幫忙看住那個小鬼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艦船這麼大,只是一個參觀者在裡面迷路了暫時趕不上回去而已,很正常。
「降谷先生是和女朋友一起來約會的嗎?」他裝作不經意地問。
「是的,難得有機會和她一起出來。出了社會以後才發現原來工作那麼辛苦,想要找到機會和女朋友外出真的很不容易。」降谷和他一起往食堂走,一邊苦笑道,不過很快他又展露那種開朗陽光的笑顏,「但是她很體貼,一點怨言都沒有……」
他垂下頭,似乎在想甜蜜的回憶,嘴角噙著笑。
——就是現在!
男人眼神一凝,五指併攏對準那後頸就要狠狠劈下去!
啪。
小麥膚色的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以至於男人想掙脫卻無法撼動分毫。
他驚詫不已,轉過頭來的青年一改溫暖的笑容,露出冰冷的眼神。
「——但是,假期被攪亂,我的怨言可是很大的。」
降谷零死攥著他的手,單臂的力量就可以把人整個掀過去,膝蓋向上一頂,卡住對方的腰部,再猛地往肩膀上一按!
男人臉被磕在牆上,鼻樑上眼鏡歪扭,不由得悶哼一聲。
他空著的那隻手扶著牆就要反推掙脫,降谷零咂舌一聲,往他膝蓋窩發力一踢,男人幾乎貼撞在牆上。
「不許動!你就是X吧。」
「嘁,起個這樣的外號可真是蠢。」
男人即便被鎮壓也反唇相譏,他另一隻手往腰上一摸,從皮帶扣里抽出了什麼,銀光閃閃,驟然暴起向靠他極近的降谷零刺去!
這是……!
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摸來了開罐頭的小刀,卡在手指中魄力驚人。
降谷零下意識後撤避開,男人抓准機會奪回右手的控制權,手肘往後一頂。
降谷零雙臂交叉向下一卡便格擋住了這麼一擊。
紫灰色的眼睛里閃過凌厲的光,他及時後仰避開,對方掄圓手臂揮過來的尖刀擦著臉上方過去。
他可是出來約會的,完全沒有要挂彩的打算。
男人見好就收,冷笑一聲,轉身朝甲板的方向那邊跑去。
已經被發現了的話這裡就不能呆了,反正最重要的情報已經到手了,現在只要安全離開神盾艦也算是完成任務的大半。
甲板因為船員的疏散現在空無一人,正好給了他空隙……?!那是誰!?
逆著光,一道嬌小纖細的身影站在通道口。
男人怒喝一聲揮舞手臂:「滾開!」
他背後傳來降谷零的喊聲。
「江口!」
哦?
是那傢伙的女朋友嗎?
福至心靈般,男人心生一計。
那個降谷有備而來,指不定哪裡有一大群的自衛隊隊員在等著他,這樣一來一個人質就會很有用……
他的目光霎時變了。他換了伸出去的手——不是握刀的那邊,而是要空手擄住對方,接著就可以把刀架在對方脖子上,給自己奪得接近欄杆跳下去的機會。
事後想起來,這大概是他做過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因為那個似乎是前來尋找男朋友的身影,忽然伸手從旁邊一撈,一根細長的東西握到了手中。
男人頭腦空白了一瞬,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對這個奇怪的行動作出反應——
那道身影就彷彿閃電一般消失在了視野里,緊接著握刀的手腕一痛,被什麼狠狠打開撞在狹窄堅硬的牆壁上,隨後腹部遲鈍地傳來重擊擠壓的感覺,不由得張大了嘴巴舒緩——然而唾液不受控制地飛了出來,他聽到耳朵里嗡嗡的風聲,接著是咚!的重響。
是什麼砸到了地上?
他茫然地聽見被放大了的腳步聲,眼鏡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朦朧的視野里金髮黑皮的身影走了過來,俯視著他。肚子上遲來地傳來撕裂般的痛感,手腕麻木得讓人懷疑身體的零部件還有沒有好好連著身體……
哈?
啊……
原來是他砸到了地上啊……
男人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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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無縛雞之力降谷零
嬌小纖細人質江口一
橫批:絕海的甲子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