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凡

「那還不都是你惹得事兒？」玉帝狠狠地道。

走道兒走到半截的雪之蓮一聽，這玉帝又與月老掐上了，反正到凡間去不知道會有多少好事等著自己，還不如在這兒多看一會兒「好戲」呢！於是用胳膊肘捅捅連山，耳語道：「連山，早晚都得去凡間，這是肯定的。大殿上的『戲』要是少了觀眾，那多無趣呀？」

連山對著雪之蓮一笑道：「既然我的蓮兒有此雅興，那不妨就多逗留一會兒吧！」倆人跟旁邊的兩員天將商量了商量，最後達成一致的協議。

看這種戲總不能太明目張胆了吧？！連山發現了殿前的一根直徑約有三尺的大柱子，四人該蹲的蹲著、該站的站著，於是乎，只看見這天界的某個柱子憑空就「長出了」四顆腦袋。

這邊兒的月老急忙擦把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辯解道：「陛下，他們亂來怎麼能怪到臣的頭上呢？」

「朕且來問你，那些個事兒不都歸你管嗎？你是老糊塗了還是怎地，紅線用來亂綁，才造成今天這樣無法收拾的局面！」玉帝斜睨他一眼道。

月老連連躬身道：「陛下，臣冤枉啊！比竇娥還冤吶！還有一人與臣所司之職是一樣的。」

「借口！都是借口！那個人是誰？你且講來與朕聽聽！」玉帝懶洋洋地道。

月老皺著一張『苦瓜』臉道：「就是丘比特那死小子唄！是他用那張破弓亂射了一通也沒準兒呀？！」

「嘖嘖，真會推卸責任！」雪之蓮小聲道。

「你」玉帝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給代替了。

「是誰在這兒念叨丘比特呢？」隨著話音，於是乎！眾仙就看見了一位身著怪異無袖黑色及膝小禮服，黑色大波浪捲髮及腰、足著黑色高跟鞋的美麗女子，從後堂款款地邁著貓步出來，並且一屁股挨著玉帝坐了下來。伸出帶了假指甲的一雙玉手，一把抱住玉帝右臂，嗲嗲地道：「老公！」

這回可把眾仙嚇了個大馬趴，眾仙一個個人邊拂塵繼續站起邊嚷嚷「何處來的妖孽？膽敢在此放肆？」

「你你」

「什麼是『老公？』」

「」

話說被驚得最慘的不是他們，而是玉帝他老人家。只見他一蹦三尺高，立刻以百米之速度奔到了六尺開外，一連串的動作一起喝成。臉色青紫地問道：「你是何方神聖？竟敢如此大膽到此擾亂天界！朕朕真是男子，當然不能為「母」！用不著你來告訴朕」後邊兒的話音越來越小，直至消音。

「哎呀！玉帝，你快回來坐，人家是王母啦！」嗲音又起。

「哦！咳！原來是王母呀！你這是上何處去了，竟做如此打扮？」玉帝在心底偷擦了一把汗，用咳嗽掩飾著自己的窘態，踱著龍步緩緩回到座位繼續端坐。

「參加王母！」

「參見王母！」

「」

被駭得，雞皮疙瘩掉滿地的神仙們這才把心放進肚子里了。

「免禮！哀家呀，應，雅典娜的邀請去宙斯那裡參加Ｐａｒｔｙ了。」王母回道。

「哦？！」玉帝驚訝道。

群仙一片愕然！

「什麼是『爬踢』呀？」

鐵拐李問道。

「笨神仙，『爬踢』就是蹴鞠的一種啦！只是踢得方式不同而已，言而之意就是趴在地上踢的，明白了嗎？」韓湘子得意洋洋地道。

「哦！原來如此啊！」

「」

眾仙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怎麼想都覺得非常怪異，這洋玩意兒還真是奇怪，究竟是怎麼趴著才能踢到球呢？

眾仙『駿馬賓士』地『神想』著。

雪之蓮躲在柱子後邊不敢笑出聲，雙手捂著自個兒的肚子憋得在地上滾啊、滾啊、滾

其他三人不明所以得，傻愣愣地盯著她可勁兒瞧。

王母並未理會其他人，對著玉帝繼續一臉歡喜地道：「說到哀家在那裡，嘗了半瓶兒ｘｏ、一瓶兒人頭馬、兩瓶紅葡萄酒。就覺得那紅葡萄酒有一點點兒的味道之外，其他的真是難以下咽。不過要是跟咱們的瓊漿玉液比起來，那可就差得遠了去了，你說這人們都幹嘛那麼崇洋媚外呀？真搞不明白！」王母情緒頓時顯得有點兒低落。

「的確如此！」玉帝肯定地點點頭。

「還有，哀家還遇到了好些個人呢！」王母又興奮地道。

「哦！說與朕來聽聽。」玉帝接著話茬道。

「上帝、瑪麗娜、亞當、夏娃、維納斯等等。更有意思的事是：有一種專在男子間穿梭的既有權又多金的女子，人間的人稱她們為『名媛』的人呢！」王母繼續道。

「哦！那種女子莫不是」

「不是！無權無勢的女子才有那種稱呼，陛下忘了咱們不也有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磨推鬼』嗎？何況有權有勢的呢！」王母打斷玉帝下半句的話言道。

「也對！也對！」玉帝立即給了王母一個了解的眼神。

「哦！對了，哀家這次很難得的，遇到了那個從不出現在任何人多的地方的阿波羅。」

「他還死守著那顆破樹嗎？」玉帝撇撇嘴問道。

「是啊！為了宙斯的命令，來露了一下臉又走了，可惜了那麼一個陽光般的男子了！唉！」王母有點小花痴地道。

「哼！活該！」玉帝輕蔑地道。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還不趕快給朕滾下凡間去！」柱子后的四顆腦袋終於被玉帝給發現了。說完玉帝神速地飄到了四人面前，將連山、雪之蓮一手揪住一個人的領子，像拎小雞一樣的拎出大殿，一腳一個地就這樣硬生生地、血淋淋地——踹下了凡間。

薛芝蓮是極度的鬱悶，感覺自己是剛做了神仙還沒有過完癮，怎麼就即將被這個天界最偉大的『領袖』玉帝他老人家給毫不留情地又要給踹下去了，這實在是令人極度的不甘心啊！正當薛芝蓮自己內心交戰，抗拒再次下凡的一方佔了上風的時候，她卻不偏不齊地對視上了連山那雙水汪汪、藍幽幽的桃花眼向著自己一閃一閃的亮晶晶——正在放電中。

『死連山，一個大男人到底是幹麼要長得那麼『漂亮』、『水靈』，這不明擺著是想讓自己犯法、犯規、破戒嘛！各種能犯的、不能犯的全都給打破常規了。真是的！我投降還不行嗎？！』薛芝蓮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她的這一舉動看在連山的眼中，以為人家這是給自己送那個什麼『秋天的菠菜』呢！連山抽出一隻手來緊緊握住薛芝蓮的一隻手，在心中狠狠地發誓，不管玉帝將他二人無論發送到何地，他連山一定要找到他的蓮兒，永遠守護在她的身邊，永不放棄。薛芝蓮是能夠感覺得到連山內心的想法的，她這一回是緊緊地回握著連山的手，兩人就這麼相互深情地對望著，希望能永生永世的記住對方的容顏。下到凡間以後，在茫茫人海中能夠一眼就識出對方。

在被踹下去之前，玉帝當然已經完全沒收了他們兩人的法力與記憶了，因此如今的連山與雪之蓮除了是從天宮被貶下凡間的之外，本來是兩個大仙兒的人則完完全全地變成成了兩個凡人，已經不具有任何神力了。

只見兩人先前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由於下降速度的太快而逐漸鬆脫，雖然兩人記憶全無，但相互之間的感覺還是在的。他們身著的無縫天衣隨風飄起，兩個玉一般的人兒在下行的過程中逐漸變成兩顆耀眼的五彩珠子，分別飄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