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子
「糖果王你這是……」
「他承認參與了拐走孩子一事,正在懺悔。」古惜今淡淡道。
雖然鎮長的心裡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測,但是古惜今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鎮長感覺到了一絲的尷尬。
多好的糖果王。
多可惡的人販子。
居然是同一個人。
糖果王現在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什麼形象,他滿心裡只想著自己的兒子。
鎮長領著人靠近古惜今,忽然看到了他身後的洞穴。
「這裡居然有洞穴?以前沒看過有啊?莫非……」鎮長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有些激動。
「嗯,連大人已經帶人進去找了,我們在這等一等。」
古西集話音剛落,連客暄壓著府衙大人,王跛子抱著昏睡的小娃兒從洞穴里走了出來。
鎮長等一行人看著那個在懷中睡得安穩的小娃兒,一時間喜上心頭,居然抹起了眼淚。
「放心,沒什麼大礙,只是昏睡。」連客暄對古惜今說道。
古惜今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我把你們的孩子還給你們,求你們把我的孩子找回來,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糖果王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皮,但是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不停的磕著,磕著…..
鎮長本來一肚子的怒火想要發泄道這個平日里看著和善友好的人身上,問問他為什麼要對身邊的孩子下手。
看到糖果王現在這發了瘋的模樣,鎮長只是嘆了口氣,默默走到王跛子旁邊,伸手接過了昏睡著的孩子。
孩子到手的那一刻,鎮長感覺到這一天以來的提心弔膽終於到了盡頭,自己今天就是遇到刀風血雨,自己也要把這孩子安穩的送到陳鐵匠手裡。
鎮長小聲的對著懷裡的孩子說道:「娃兒啊,伯伯找到你了,你安全了,別害怕啊,伯伯帶你回家,咱們回家找爸爸。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鎮長說著說著自己都笑起來了,他小心翼翼的伏下身子,用自己微微的胡茬子輕輕的在小娃兒的臉蛋上蹭了蹭,小娃兒雖然睡著,但是皺了皺眉頭,惹得鎮長哈哈大笑。
「切,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犯得著從這演戲嗎?」一直在後面看戲的府衙大人忍不住嘲笑道。
鎮長眉眼微抬,問連客暄:「大人,我們府衙大人可參與了此事?」
「不光參與,還可能是個主謀。」連客暄說道。
在場的人紛紛攥緊了拳頭。
「大人會處理他嗎?」鎮長問,「會怎麼處理?」
「從重處理。我回去把他這些的陳年舊案都給他挖一挖,爭取讓他走的快一點,判個斬立決什麼的。」連客暄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府衙大人,對他笑道:「不用客氣,你自己應得的。」
「那就謝過大人了。我們先把孩子送回去。一會我們…」
「一會兒府衙見。」連客暄叮囑道。
「好。」
鎮長帶著人在山上喊了一句口號,山那邊傳來了回應聲,大家開始下山了。
連客暄帶大部分都走的差不多了,將府衙大人一腳踹到了洞穴口的石頭上,拍手道:「說吧,那個孩子在哪兒?」
「切,你別指望……」
「啊!!!!」
連客暄從容的把刀從府衙大人的腿上提起來,「不好意思,手滑了。你剛才說什麼?」
「你敢用私刑?」府衙大人顯然不敢相信連客暄居然這麼的明目張胆無法無天。
「古侍郎,你剛才看到什麼了?」連客暄突然問道。
「沒,什麼也沒看到。」
「對,我也沒看到。」王跛子補充道。
糖果王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也在一邊不住的點頭。
林子里一共五個人,四個人裝傻,府衙大人要是再不收斂,自己就是真的在作死。
「大人,您拿穩點,不要再手滑了,小的命短禁不起嚇唬。」府衙大人咬著牙從石頭底下爬上石頭坐好,一副準備干大事的樣子。
「他家孩子在哪兒?」連客暄再問。
「大人,他們吞了我一箱子大煙,我的上家也在逼問我啊。若是他不交出來,我也是死路一條啊。」
「你們怎麼交易。」連客暄問。
「大人您想做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曾經破獲過一宗大煙的案子吧?我把那案子里的人全抓進了刑部,找出的大煙全部銷毀,一件不留。那些人在我的牢里吃了幾頓飯,統統上了黃泉。你說我對大煙是個什麼態度?」連客暄冷笑道:「除之後快,斬草除根。」
古惜今上前試探道:「連大哥是想順著這條線揪出後面的交易?」
「多好,難得有不怕死的往我眼皮子底下撞,我不做點什麼都覺得對不起他。來,先告訴我孩子在哪兒,再告訴我大煙怎麼交易。」
府衙大人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
他故意裝出畏畏縮縮的樣子,支支吾吾道:「孩子已經被他們帶走了。他們找我拿不到大煙,氣急敗壞要抓我兒子去賣了抵大煙錢。我沒辦法,就用他兒子去冒充了。」府衙話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拳。
王跛子作勢又要打出第二拳,被連客暄攔住了。
「他們離開鎮上了嗎?」
「並沒有,今夜就會走。」府衙大人特意看了看天,「天一擦黑就會從鎮西邊出去,乘船離開。」府衙大人說著還看了看連客暄的臉色,並沒有太多的懷疑之色,看來是相信了。
「他們怎麼出鎮子?」
府衙大人道:「乘馬車去碼頭。」
「你……是留在府衙看著他還是去碼頭救孩子。」連客暄問的是王跛子。
「大人不嫌棄,小的的命任由大人發落,只求保我侄子平安歸來。」
「好。」
正如府衙大人說的,天剛一擦黑,鎮西邊出去的馬車漸漸多了起來。
連客暄同古惜今還有王跛子貓在石碑後面慢慢的等著。
「連大哥見過那些人?可知道我們要等什麼樣的人?」古惜今問。
「等一輛相比較於之前過去的馬車更為豪華的,一看就有錢的不得了的,車上的人一看就囂張跋扈的不成樣子的。比如…那一輛。」連客暄指了指遠處飛速而來的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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