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合作

等到年底時,蘇霄在單位分下來房子了，雖然就是個小小的一居室,但也讓他興奮不已,就張羅著要跟小娟結婚了。

婚期訂在臘月二十，剛好大蛋從京市回來能趕上小舅舅的婚禮。

就大蛋放寒假回來時，明顯的感覺他個頭又長高了,人雖然瘦,但精神很好，更重要的話他也已經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了。

就蘇雲看到大蛋回來的那一刻,忍不住的就過去摟著他肩膀：「我大蛋兒個頭這麼高了。」

大蛋也是回來之後看著奇奇怪怪的新家,忍不住就問了：「咱家怎麼搬到鎮上了？」

「還不是想著給你打電話或者通信比較方便？」

二丫看著哥哥直扁嘴：「就咱家可是為了你才搬到鎮上的,瞧你這個態度？」

大蛋心裡是挺感動的,但嘴上卻是說不出來。

「過年我們也在鎮上過？」

大蛋雖然感動,可對這個新家也著實沒啥感情,對他來說，程家屯才能他的家，那裡才有他的感情。

「不是啊,過年當然要回老家了,回程家屯！」

在這之前蘇雲和葉書墨也商量好了,就等著蘇霄結婚時剛好湊一起回程家屯過年。

「那可太好了,要不咱們明天就搬回去吧,我可是在這裡住著不習慣。」

對大蛋兒來說,當然是程家屯才是他的家,換個地方根本就不是家了。況且這半年他都沒回來過，心裡最想的肯定就是程家屯了。

「那好，咱們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果然是整整齊齊一家人都回到程家屯了。

村民看到大蛋兒回來,當然都得過來跟他打趣：「大蛋兒回來了。」

說真的，當初葉書墨到蘇雲家當上門女婿時，大家還都在笑話他，認為他是個沒出息的。可現在看大蛋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居然就能到京市上學了，可不得讓大家羨慕嫉妒恨了？

特別是鐵蛋和鋼蛋兒，他們兩個都跟大蛋兒的年級差不多，現在也都上高中了，心裡別提有多眼紅了！

「大蛋，能不能跟你爹說說，讓我們也到京市上高中啊？」

「大蛋，你爹認識那麼多人，就算我們去不了京市上學，讓我到市裡上學也是一樣的。」

「大蛋，你在京市上學是不是可好玩了？」

大蛋直接問他們：「你們會打籃球嗎？」

少年們都搖搖頭。

「那你們會踢足球嗎？」

少年們又搖搖頭。

「那你們能不能跑得很快？」

「大蛋，這個我可以，我能跑。」

「能在十秒鐘之內跑一百米嗎？」

少年們都快暈倒了，脫口而出，「這還是個人？」

「你們沒看電視上的運動員，人家是怎麼跑的？短跑就是看爆發力，長跑就得看持久力。」大蛋認真的道，「其實我能到京市上學，雖然是跟我爹有點關係，但最主要的是人家老師看中我會打籃球，是把我以特長生的身份召過去的。你們要是有特長的話，當然也行。」

就大蛋兒這一說，大傢伙兒才不好意思再拉著他說這說那，想想雖然人家大蛋兒是靠的爹，可他自己也是有體育特長的，這些他們可是沒有的。

臘月二十這天，蘇霄就過來娶親了，就大蛋他們幾個孩子，就算是娘家這邊送親的，就跟著小舅一起去了蘇家屯了。

村裡人看著也是稀罕的很，這又是婆家人，又是娘家人，也挺熱鬧。

不過村裡人都說小娟有眼光，這幾年沒有白等，居然還找了個大學生當對象，更何況人家現在還在市膠片廠上班了，這真是不敢想。也得虧蘇家人不嫌棄，就沖小娟那個樣子，在村裡都不好說婆家，結果人家找了那樣一個對象，也是不得了。

忙完蘇霄的親事，就該過年了。

這一年的春節過的特別熱鬧，結竟孩子們都聚到一起了。大年初一早上，葉書墨起了個大早，帶著孩子們出去放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迎接著新的一年到來。

等到大家初五，葉書墨就得送大蛋兒去上學了……畢竟是春運嘛，人山人海的，就算他們千方百計的買到車票，但必須得靠擠才能上車，要不然還真是坐不上火車了。

葉書墨送大蛋到京市，當然也得去外公外婆家看看，這一來一回的，就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才回來。

而孩子們都已經開學了，除了現在才三歲的葉承，剩下的三個孩子都轉到鎮上的小學了。

開春之後，蘇雲和葉書墨就商量著，要不要把養殖場的規模再擴大，這兩年政策實在是好，養豬國家還有補貼，況且按他們之前跟肉聯廠簽的合同，每年光是得往肉聯廠都要送那麼多的生豬。但是，還沒等他們把養殖場擴大，就鬧起了豬瘟。

幸好這個養殖場還沒有擴建，要不然肯定就得賠死了。

豬瘟並不是從程家屯流行起來的，而是從李家屯那邊先鬧起來的，等到蘇雲他們知道消息的時侯，李家屯的生豬都死了大半了。

蘇雲聽了當然就得急得直跺腳，李家屯的人也不早點過來，她又不是沒有辦法。

就當初她有那本養豬指南時，後面就有關天於豬瘟的防役和治療辦法，但因為這些年養豬都一直沒發生過大規模的豬瘟，這些都沒有用上。就等於是蘇雲他們跟大家分享了養豬方法，但沒有分享防役和治療……要是李家屯在當初過來找她，他們就有辦法能把李家屯的豬瘟給控制住，結果現在才來說，這都已經晚了。

「咱們趕緊去買役苗。」

蘇雲和葉書墨當然就得趕緊去縣畜牧站去買役苗去了。

可是，縣畜牧站根本就沒有他們所需的疫苗，兩口子當即就開車跑到市裡買疫苗了，等買回來疫苗，這才算是把自家養豬場給救了，當蘇家屯和李家屯他們也送去疫苗了，但因為李家屯和蘇家屯之前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死了不少的生豬。

經過這麼一個打擊，縣裡的養殖業受到重創，老百姓們都傳著有豬瘟，吃了會死人，弄得豬肉都賣不出去了。

縣肉聯廠雖然跟蘇雲他們簽的有合同，過了年也剛進了一批生豬，現在也只能把生豬放在冷庫里，因為實在是賣不出去。

蘇雲這邊也是挺受打擊的，豬肉賣不出去，但豬飼料也不能不喂，上千頭的生豬，光是飼料這一項一個月就得不少錢，要平時一直運轉著還沒有問題……可現在賣不出去，越養越賠錢，可不養又不行，就這麼耗著，也就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就把人打擊的快要瘋了。

「葉書墨，你說咱倆不會這麼倒霉吧？」

蘇雲也是就沒有這麼倒霉過，年初還雄心壯志的打算擴大生產呢，現在可好，幾個月就損失了好幾萬了。

「肯定不會，這豬瘟早就過去了，生豬市場肯定會恢復。」

葉書墨也就只是拿話安慰蘇雲，連他心裡也沒底，誰也不敢保證說是生病市場就一定能恢復元氣。

「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要是生豬市場幾個月就能恢復過來，這個損失當然他們也是咬牙能撐住，可要是一年半栽不能恢復的話，他們肯定就得賠光了。這要以前養殖場在他們手裡的話，馬賠了也就是他們一家賠了，可現在等於是把整個程家屯的村民都帶進去了，他們賠得起，可還有那麼多人是賠不起的。

唯一好點的就是養牛場這邊效益還不錯，豬肉跌價都賣不動，可牛肉價卻是一個勁兒的往上漲。不過，當時蘇雲把重頭戲還是放在養豬場，就算養牛場的效益再好，也不過就只有三百來頭牛，而且養牛不比養豬，得至少一年半到二年才能出欄，現在養牛場能出欄的也不過就一百來頭，解決不了太大的困難。

葉書墨聽了反應蘇云：「現在整個市場都不景氣，你能想到什麼辦法？」

「你明天跟我去趟縣肉聯廠，我想跟他們談合作。」

「現在談合作？肉聯廠怕是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你怎麼跟他們合作？」

葉書墨實在是不能理解蘇雲這個想法，現在只要是跟養豬有關的行業，幾乎都受到嚴重的波擊，沒有誰家的日子好過。

「葉書墨，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了，我是來自後世的？」

葉書墨：……

這要是蘇雲不自己提起來，這些年他都快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但他真不知道蘇雲要跟縣肉聯廠的人說的是什麼？

「葉書墨，我怕我現在跟你說不明白，明天咱們到肉聯廠你就知道了。」

蘇雲也不是說非得賣這個關子，而是她沒法說清楚。

等到第二天，兩人真的就到縣肉聯廠去了。

肉聯廠的廠長還以為蘇雲是過來賣生豬的，都嚇得不敢見她了：「蘇雲，不是我不想跟你合作，是今年的情況在這兒放著，就之前在你家進的生豬，現在都在冷庫放著呢，我們也沒賣出去。」

蘇雲忍不住就笑了：「廠長，我可不是過來逼你買生豬的，我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