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可救藥
秦天眼底閃過一抹譏誚,「你口口聲聲說高鵬年少無知,那你呢?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難道是豬油蒙了心,腦子進了水,眼睜睜看著高鵬那個混賬家暴自己的妻子?子不教。父之過,若非你們一味縱容,就憑高鵬,怎麼敢如此?高鵬恬不知恥,你們這倆老的,更是無恥!」
高母眼見兒子被打成了血人,自己的丈夫被數落的啞口無言,此刻她什麼面子裡子都沒了,當下潑婦一般,坐在地上,胡攪蠻纏,「許瑤嫁到我們高家,就是我高家的人,我兒子拿他一套別墅,花她點錢不是應該的嗎?」
「許瑤,我兒子離開你,照樣能娶個黃花大閨女,你離開我兒子,就是一雙沒人要的破鞋,你今天繼續鬧下去,我就讓高鵬和你離婚!」
高母指著許瑤的鼻子,趾高氣昂的說道。
高鵬也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直接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我們高家,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什麼清白姑娘娶不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許瑤,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許瑤沒想到,她為這個家付出這麼多,最後換來的竟然是這種結果。
高鵬的一字一句猶如刀疤劃在心上,將她的心割的千瘡百孔。
許瑤曾經以為,傷心是會流很多眼淚的,但現在,她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她長嘆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道:「那就離吧!」
高母一臉的不可置信,完全沒有想到許瑤會如此的乾脆。
高鵬驀然的瞪大了雙眼,從地上爬起來,「許瑤,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現在把話收回去,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我意已決,現在看到你這張臉,我就無比的噁心!」
許瑤發現,當她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原本被堵的滿滿當當的心,一下子就變的輕快了起來。
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耗費了八年青春,父母半數的家產和一生積累下來的人脈,全都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現在他才剛鹹魚翻身,就在外面勾三搭四,甚至還動手毆打自己,她為自己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感到不值。
許瑤一次又一次的給過高鵬機會,但他卻死不悔改,現在她已經攢夠了失望,這一次,她要徹底離開這個男人。
許瑤甩開高鵬伸過來的手,不去看一臉驚愕的高父高母,對家裡的傭人道:「把他們的行李打包扔出去,我不希望再在這個家裡看到他們的身影!」
「有什麼好收拾的,這些年,高家人的衣食住行都是許家負責,這個家裡面,有哪一樣是他們高家人出錢買的?」
秦天把玩著手中染血的鞭子,從容不迫的站在原地,語氣寡淡,卻鞭辟入裡。
直到這一刻,高家人才意識到,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來自許瑤的付出,而當許瑤收回這一切的時候,他們將一無所有!
一陣寒風吹來,高家人不約而同的打個冷戰。
高母身上衣衫濕透,風一吹,便冷的透骨,然而這寒風冷衣再怎麼涼,都不會比秦天方才說的那句話更冷。
她臉上最後一點血色盡數消弭,正待開口求情,秦天便先一步看了過來:「我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把嘴給我閉的嚴嚴實實的,我這個人一向討厭聒噪,若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高母的叫嚷聲都已經到了嗓子眼,聞聲立即用雙手捂住了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看著因為失血過多,搖晃著倒下的高鵬,高母的熱淚自眼眶中滾滾落下,哽咽不已。
眼見高鵬氣息微弱,鮮血淋漓,高父更是心如刀絞,默默垂淚。
「看到高鵬被打成這樣,心疼了?」秦天凌厲的雙眼,直直的注視他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夫妻倆有愛子之心,別人難道就沒有嗎?你的兒子受了傷知道疼,會打滾,會慘叫,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布娃娃,無論怎麼對待,都感覺不到疼,是嗎?」
秦天猛的一甩鞭,聲音近乎咆哮道:「一斗米養個恩人,一石米養個仇人,你們一家人趴在許瑤的身上吸血,把許瑤的善良當成軟弱,在你們眼裡,她就活該被高鵬那個畜生、被你們高家踩在腳底是嗎?」
聽著秦天的數落,高家人只覺得背後一涼,汗毛根根豎起,大腦就和死機一般,半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高鵬和自己老婆的閨蜜勾搭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還用自己老婆的嫁妝討好小三,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甚至還強詞奪理,動手打人!」
秦天眉眼如刀,依次在高家人的臉上掃過,「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高家真是連豬帶圈沒一個好東西!」
高鵬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渾身直哆嗦,指著秦天,咬牙切齒道:「秦天,你給我閉嘴,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家大放厥詞!」
「秦天,你給我等著,我這就給治安司的展飛白打電話,讓他帶人來,我看你還能張狂多久?」
許瑤嚇的閉上了眼睛,如果事情鬧大,無權無勢的秦天只有死路一條。
她是不喜歡秦天,認為他配不上溫蘅,但一碼是一碼,今天,他既是過來幫自己,那她就絕對不能讓秦天受到牽連。
「高鵬,你不要太過分,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要牽連無辜的人,有什麼你沖我來!」許瑤語帶哭腔道。
「現在才想起為服軟,晚了!秦天把我打成這樣,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高鵬這次明擺著,就是要置秦天於死地。
許瑤淚如雨下,幾欲昏厥,推搡著秦天,讓他離開。
「秦天,你快走!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秦天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心情安撫許瑤,「你放心,就憑高鵬,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許瑤氣的在客廳內直轉圈,這都什麼時候,秦天還在這裡說大話,真是無可救藥!
「哈哈哈哈……」
秦天此話一出,高家人笑得前俯後仰。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就憑你,恐怕都不知道展飛白是誰吧!」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真以為這蘇杭,是他一個窮打工的,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