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魚和熊掌可兼得
千月也不知道謝凌跟工作人員說了什麼，反正就這樣放他們進去了，看來，還真挺熟的熟人。
兩人穿過人工通道，站在了台階面前，謝凌看陳裊不動，說道：「我相信陳小姐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眼前長長的台階有一種讓千月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錯覺，雖說台階分成了三部分，一共四個護欄，可……
「就，沒有纜車么？」千月實在不想爬山，還是在這種極其惡劣的天氣下，就算腳下的鞋子是那種可以扎近冰雪裡的。
可她……懶啊！
謝凌從他的背包里掏出一個鐵鏈子，鐵鏈子兩頭有兩個戴在手腕上的護腕，他一頭系在了自己手腕上，把另一頭遞給了陳裊：「這樣，就不怕摔了。」
什麼意思？帶她來爬山不就是要她摔嗎？
哦~~~~~她知道了，他怕她因為沒有纜車而拒絕這次行動。
可以啊，裝備挺足啊，什麼都想到了。
可惜，他想太多了，她既然敢來，就敢毫髮無損的回去！
「謝公子可要抓緊了，我，挺重的。」千月一邊戴上護腕一邊道。
「嗯。」
嗯？嗯你大爺！
千月抓著旁邊的護欄，跟謝凌步伐一致的往山上爬去。
鵝毛大雪簌簌而落，這樣爬上去，不得成為雪人了。
「天氣預報說，過了十點半，就不會有雪了。」謝凌看著陳裊帽子上覆蓋的白雪：「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白頭了？」
千月一腳踩了個空，差點跪了下去，這讓耳朵懷孕的情話，聽在她耳中如同這帶「刀」風，想要穿透那厚厚的衣服刮在她脖子上。
謝凌反應極快的抓著了她的手臂，口氣微有不爽：「這才剛走。」
千月沒動，看著謝凌：「白頭后，就是等死了？」
謝凌也沒動，看著陳裊，兩人一高一低，一個微仰著臉，一個微低頭著，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呼嘯的北風刮著大雪裹挾的兩人。
也不知道是誰先嘆息了一聲，兩人極有默契的一同動了，謝凌鬆開了手，沉默無言的繼續走著。
千月往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怎麼就問出這個問題了，她沉思了一會，反正問都問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謝公子，我呢，這輩子的夢想，就是當一條鹹魚。」千月快了兩步，跟謝凌站在了同一個台階，兩人邁著相同的步伐，一點一點的朝著山頂而去。
「夢想挺偉大。」謝凌聞言點了一下頭。
「夢想嘛，那自然是要往大的想。」
「嗯，夢想夢想，夢裡想想。」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千月輕咳了一聲：「謝公子，我無心打亂你的計劃，所以，我想了一個萬全之策。」
「嗯？」謝凌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千月舌頭往口裡轉了一圈，在她面前裝傻是吧，行，：「我知道你想娶的是陳瑄瑄，我………」
「你知道？」謝凌意味不明的打斷了陳裊的話。
千月認真的點了一下頭，這事，誰都知道好吧，就連江婉兒都能看的出來。
「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娶到陳瑄瑄。」
「你什麼都不知道。」
謝凌低喃的話散在了風中，七零八落的讓千月聽岔了，她輕笑了一聲，要是連這點事都不知道，她也算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好歹，我也是上過學的人。」
「嗯。看得出，腦子並不好使。」謝凌不客氣的說道。
千月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算了，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跟個小孩計較什麼？：「其實，陳瑄瑄同不同意並不重要，你只要能讓陳毅點頭，就算陳瑄瑄不同意也沒用。」
「你想要說什麼？」謝凌問道，腳步絲毫沒有任何停頓，反而有些越走越快的感覺。
「我有辦法讓陳毅同意你跟陳瑄瑄的婚事。」
「然後？」
然後，然後你就不用想盡辦法讓我消失啊。千月在心裡說道。
「然後你就能抱得美人歸了。」千月伸出左手：「美人。」伸出右手：「江山，皆在手。」
「所以，你覺得陳瑄瑄是個美人？」
「她不是芸城公開的美貌與才華集一身的女神么？」千月不以為然道，只談五官，也確實算得上是個美女了。
「我覺得，一般吧。」
「啊？」千月聽著這口氣，怎麼感覺是這位謝公子看不上陳瑄瑄一樣？
「好看的皮囊千遍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千跟萬相比，你選什麼？」
千月眨了眨眼睛，這話說的，莫不是在變相的說他自己長的並不好看，怕陳瑄瑄看不上他？
這種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原來，他在乎的是陳瑄瑄喜不喜歡他啊。
「像陳瑄瑄這樣的才女，定然不是膚淺之人，靈魂的共鳴才是最重要的。」
「你呢？你選什麼？」
他都這樣問了，那她有的選嗎？：「我選兩者。」
好看的皮囊她能化，有趣的靈魂可以培養啊。
兩者都能得，幹嘛還要選？
「胃口挺大。」謝凌輕笑道：「自古以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情人眼裡出西施，好看的皮囊出來了吧。她在鬧，你在笑，有趣的靈魂就已然出現了，為何不可兼得？」
「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廢話，她是誰？老祖宗！老祖宗的話會沒道理？愛情使人盲目，你喜歡的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什麼都好，你不喜歡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便那那都不好了。
「所以，要不要合作？」千月看謝凌應該也懂她的意思了，問道。
「到了。」
「啊？」千月朝著謝凌指的方向看去。
日暮西沉的盡頭，有一座恍若仙境的大殿銀裝素裹，巍然屹立於一座山峰之上，四周懸崖峭壁，它獨坐在眾多山峰之間，絕世而獨立。
霧凇沆碭，天地一色。
柳樹結銀花，松樹綻銀菊，千樹萬樹梨花開。
大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晶瑩剔透霜花綴滿枝頭，在陽光普照下，閃爍銀光，讓人應接不暇，大自然的奇特，總是讓人驚嘆。
原來，天地同色之時，不僅僅只有黑色。
還有這一塵不染，純潔無瑕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