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於氏祠堂
一直到談話結束,余寶寶被於安生接回家。
學校因為這件事情,放了三天假。
余寶寶在家呆了三天,每次放空躺在床上,她總是不自主地掏出口袋裡的糖,放入嘴裡。
大多數的糖,她從來都沒有嘗過,扔在她姥房子里的抽屜內。
外面天氣轉冷,有時早上起的過早,窗帘裡頭的玻璃窗戶會浮起一層薄薄的氣霧。
窗外的景色全部被霧氣籠罩,朦朦朧朧。
余寶寶看著外面,抬手往窗戶下滑,氣霧凝聚成水滴順著那條線往下滑落。
她征征地看著外面,手指在玻璃上畫下一顆糖的雛形。
腦袋裡又回想起那天那一幕:一個人影轟然一聲落在她面前,緊閉的眼睛,流入石板縫隙里的血跡,鮮活的人瞬間沒了氣息。
她閉了閉眼睛,摸了摸口袋想掏出一顆糖來嘗一下,口袋卻空了。
她低頭看著桌上的糖紙,發著呆。
隨即又拉緊窗帘,把頭蒙進被子里,在床上翻轉了幾下。
這件幾天沒睡好,腦袋昏昏沉沉的卻依舊不想睡覺。
余寶寶翻了個身坐起,進浴室洗漱一番,洗完過後沒多久,李媽過來敲門叫她吃早餐。
今天的餐桌上坐著四個人,於友林,於安文,於安生,和湯嬌。
余寶寶下樓時,四個人停下了交談的話,齊齊看著她。
「父親,有什麼事嗎?」
余寶寶看向於友林,於友林點點頭,合上早報,看著她,「你還有茶葉嗎?我有一個合作商很喜歡這個茶葉。」
「有的。」余寶寶連忙道,「我去拿給您。」
她轉身上了樓跑進房間取出一包包好的茶葉,遞給於友林。
於友林滿意地點點頭:「坐下吃飯吧,用完飯後,我帶你們一起去於家祠堂。」
「祠堂?」
於安生驚訝地出聲。
「爸,我們好幾年都沒回過祠堂了,這次回去是做什麼?」
「問什麼問,等你到了就知道了,先吃飯。」
於友林瞪了他一眼。
於安生笑嘻嘻道:「我就是好奇嘛。」
他撓了撓腦袋,順口問起:「姐,我聽我幾個朋友說,一中有個女生跳樓了?」
余寶寶聽到他的問話,胃中瞬間有些不舒服。
「吃飯的時候談起這個做什麼,先吃飯,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余寶寶還沒說話,反倒是於友林先開始教訓起於安生了。
於安文依舊冷冷清清地坐在桌上,彷彿跟這個家裡格格不入。
於友林問起公司問題時,於安文會簡單答上幾句,於友林不開口問他,他也就不說話。
早飯過後,於家司機從地下車庫開出三輛車,這次於友林依舊沒讓司機開,而是自己跟兩個兒子開車。
這次的車型不再是低調的普通車型,而是三輛限量豪車。
余寶寶被安排坐在於安生的車子上時,余寶寶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還沒滿十八歲?」
「姐,我比你小……」於安生拉長聲音道。
「那你怎麼靠上的駕照?」
「特殊關係。」於安生眨了眨眼睛笑道,「姐,你要是想考駕照的話也可以讓老於幫你。」
余寶寶默不作聲。
她繫上安全帶,又看著窗外不說話。
「姐,你是不是認為這是不對的,甚至認為這是潛在規則?」於安生抿了抿唇,看著她道,「有時候我們不得不依賴這潛在的規則,才能獲得更好的生存環境,太心善的人容易被別人欺負。」
「那你就去欺負別人?」
余寶寶忍不住反駁一句。
於安生沉下眼眸:「公司上的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姐,你好好拿著爺爺給你拿百分之一的股份過著安分日子就行,無論是我還是於安文拿到了公司股權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好了,開車吧。」余寶寶冷聲道。
於氏祠堂在一個偏僻地,幾乎連年下雨的小鎮上,祠堂是古老建築,幾根木樑撐著屋子,地面是乾燥的大理石地板。
祠堂外面像是很久沒有人打理,長滿了草。
紅木門,石玄武鎮壓在門前,祠堂裡面擺著著一堆黑色的木牌子,牆壁上掛著許多畫像。
「我們的祖爺爺,以前還是個大官,可惜後來沒落了,做起了商人生意。當時商人地位很低,直到現在商人的地位才徹底起來。」
於安生道。
余寶寶挪開一步,看向外面,現在還只有她跟於安生到了,其他人都還在路上。
「姐,你猜父親叫我們過來祠堂,是為了什麼事情?」
於安生數著地板格子,一步步朝前走著。
「不知道。」
余寶寶打量著這個祠堂。
祠堂三面是閉合的,只有中間開著門,中空的二樓,以及樓底下的一塊黑色牌匾上記載著於家從上到下的人口和名字。
樓梯口和木製燈籠上積滿了灰塵,牆角邊上甚至還有蜘蛛網。
「爸,以前一直不讓我們回來這個祠堂,我從出生到現在只進過一次祠堂,當然加上現在兩次。」
於安生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著祠堂。
這話像是說給余寶寶聽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父親為什麼不讓你們回來?」余寶寶問道。
「之前跟外家鬧了些矛盾,於家本家不打算再管外家分家的事情,便從祠堂里搬了出去。」
於安生看著門外,門外又停下一輛車,車子下來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大約三十多歲,氣質很好。
「這是我三叔,三房的兒子。」於安生附耳道。
余寶寶點點頭,表示知道。
「三叔。」
於安生叫喚了一聲。
於家三叔聽到聲音皺了下眉頭,表情有些厭惡,他看都沒看他,直徑朝祠堂樓上走去。
於安生被落下了面子,表情有些難看。
余寶寶拍了拍他肩膀。
於安生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的那一刻,門口又停下了幾輛車,於安文,於友林和湯嬌也到了。
之後有陸陸續續到了幾輛車,有本家的很外家的,等所有人到齊他們才一起上二樓。
二樓的一個會議室很乾凈,幾乎跟下面的環境格格不入。
房間里坐著兩個人,於老爺子和於家三叔,他們倆靠的很近,在人進來之前還在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