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醒來、討債)
陳洋穿越了。wENxuEmI。cOM準確的說,他的靈魂穿越了。
「渴。」喉嚨如油灼燒,火辣辣難受,忍著強烈疼痛喊出口。
「哥,你醒了。」聽到聲音,慕小蝶借著微弱油燈,趕忙從缸中舀了碗水,端著缺了口的碗,遞到陳洋麵前。
在小蝶攙扶下,捧起水,咕嚕飲盡,「哥,慢點。」小蝶手抓毛巾,擦拭陳洋嘴角,一手輕拍後背,看到陳洋迫不及待的樣,又是心痛又是開心。
「兒啊,你總算醒了。」儘管小蝶躡手躡腳起來,不忍母親跟著勞碌,這一番動靜仍是吵醒鄭氏,鄭氏披著被單,緩步來到陳洋床前,蠕動雙唇,哆嗦雙手,輕撫在陳洋臉龐,止不住溢出眼淚。
方才的一碗水,讓陳洋清醒不少,他確定無疑,真的,穿越了。
這是第三次醒來,陳洋回憶了下事情的前後:穿越前,跟著小姐去談判,看清紅點時,狙擊槍已瞄準小姐,那時自己不假思索邊衝上前,撲倒小姐,沉悶的槍聲響起,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胸膛,而之後便沒了知覺。閉眼前,他多想告訴日夜守護的對象一句,我愛你,可惜終究成為一大憾事。
眼前母女二人的啜泣讓他回到現實,事前的始末如此的匪夷所思。前兩次醒來,迷糊中以為是夢境,來到間小茅屋,家徒四壁,唯有身下一張床,而現在真切感受到周圍事物的存在,穿越了,還是依附在一個名喚慕洋的人身上。
「洋兒。」鄭氏抽泣不已,小蝶在站在一旁跟著抹眼淚,母女二人眼中飽含的情意,讓陳洋心裡些許溫暖,卻無言以對。「娘親,我這就去請張大夫過來瞧瞧。」小蝶恍然想起,撒腿往外跑,「閨女,小心些。」鄭氏叮囑道,陳洋看著外頭黑漆漆的天空,動了動身企圖爬起,可身上一絲氣力都使不上來,說話也覺困難。
鄭氏瞧出他的意圖,安撫道,「熟門熟路,小蝶不會有事的。」話是這麼說,鄭氏眼中滿是擔憂。
張大夫到時,天隱隱開闔,小蝶紅彤著臉,碩大雙眼一眨不眨望著號脈的大夫。「已無大礙,按我開的這葯,吃上兩天即可痊癒。」張大夫寫了副單子遞給鄭氏,「謝謝大夫。」鄭氏忙不跌道謝。
「這出診費?」張大夫肩披藥箱,稔著手指道,鄭氏臉色一黯,小蝶慌忙進屋摸索枕頭,哪還有存銀,小蝶的手足無措,鄭氏瞭然於心,皺著眉,歉意道,「張大夫,您看,能不能明兒個,抓藥時一併將這診金給您。」鄭氏說的異常懇切。
「鄰里鄰居的,也知道你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就緩你一天時間吧。」「謝謝大夫。」母女二人感激的連番道謝,張大夫嘆口氣,搖搖頭,舉著那盞小蝶縫製的夜燈,踩著黑,深一腳淺一腳離去。
關了門,望著再度入睡的陳洋,母女二人回了房屋,「娘,您先睡吧,我去照料哥哥。」小蝶輕聲道,悄然走到陳洋床沿,恐驚了睡熟的哥哥。借著牆角的光,左手執針,右手捏著縫製好一半的鞋子,打了個呵欠,強忍住困意,一針一線縫製,心裡期盼,製成后,賣了錢,就能解了家裡的應急了。
陳洋並沒有睡著,從喝下那碗水,就一直清醒,他只是佯裝睡下,避免跟母女二人過多的交談。累,不單身體,還有心理。他無法適應憑空多出的妹妹跟母親,也無法立時適應慕洋的身份,閉上眼睛,腦里閃過慕洋存留的記憶。
記憶開始,三人遷來臨城,鄭氏拉扯二人長大,妹妹做女紅的活補貼家用,慕洋跟鄭氏把持家裡的一塊地,生活過的極為窮苦。一次,下了場大雨,因為收拾曬著的稻穀,慕洋淋了一身雨。當夜高燒不止,而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轉而又思,前世的自己死了,也算盡職盡責的保鏢了,而誓死守護的小姐,是否能明白點什麼?或者,會為自己的離去落上一滴淚?兩世的記憶不斷交織,朦朦朧朧,似在眼前,又遠隔天涯。
待天蒙蒙亮,鄭氏早早起了床,用湯米熬了碗粥,清瘦的身影里裡外外忙碌,隨即喚醒趴在床沿的小蝶,將盛好的粥遞了過去,低聲囑咐「一會洋兒醒了,喂他喝下,娘去趟集市。」小蝶嗯了一聲,狐疑的看向鄭氏,聽到母雞咕咕叫的聲音,遂小跑到院,果不其然,家中僅剩的一隻母雞被繩綁起歪放在地。
「沒事,一隻老母雞而已,能換得你哥健康,都不算啥。」鄭氏撫著小蝶髮髻,柔聲道,「娘。」小蝶回身環抱住鄭氏,心裡酸酸的。
鄭氏蹣跚著步伐出了門,小蝶來到床前,豁然看到床前的哥哥,睜著雙眼,正看著自己。「哥,來喝點粥。」小蝶強壓下心頭的悲苦,臉色如常,娘親說過,少一個人擔憂總歸好些。
「嗯。」陳洋輕點下頭,方才母女緊抱一處的場景切實落入眼中,不由艷羨這身體的主人,有妹牽挂,有娘疼愛,哪像前世的自己,出生便孤苦伶仃,從未知曉親情是為何物,直到碰上小姐……
「哥,快喝啊。」小蝶舀著小勺,吹了又吹,覺得溫度適宜,遞到陳洋嘴邊。陳洋木然的張嘴,咽下,心田絲絲的溫暖,沁心潤脾。慕洋,陳洋?又有何干係,既已重生,慕洋就慕洋,只是這名字,牧羊?心頭苦笑。
「小蝶,咱們家是不是揭不開鍋了?」這米湯稀的可以。從身體記憶得知,家中有田,產的糧食不多卻足夠一家三口吃上半年,加上鄭氏勤快,庭院前還種著少許蔬菜,更養了三隻下蛋的母雞,無論如何都不至於落魄到這種程度。
聽到哥哥開口說話,小蝶先是一喜,隨即擔憂爬上眉梢,支吾道,「家裡的糧食都變賣了……。」「我昏了多久?」慕洋低聲問道,略為明白了點什麼,「一個月。」小蝶壓低聲音,看到慕洋沮喪的低頭,一副愁眉不展樣,立時慌張道:「哥哥不用擔心,我這鞋子做好三雙,家裡的開支是不成問題的。」
心頭黯然,身旁的小丫頭反來寬慰自己,慕洋的心慚愧而溫暖。「扶我起來……。」此刻,慕洋只想儘快的恢復身體,好為這個家,做點什麼。一個月未動,腿腳都有些僵硬,身體虛弱異常,在小蝶攙扶下緩步移到庭院,身周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
農舍,草屋,籬笆,遠處的田野,無垠的綠色,讓陳洋身心清爽。東邊的太陽漸漸升起,慕洋覺得有些暈眩,用手擋住眼帘,小蝶連忙攙扶著進了房屋。
家徒四壁,兩間小屋隔著一層帘布,燒火的灶台架在院外,慕洋只瞧了一圈,便察覺到,家裡已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刻,母女二人卻能一直支撐,真是苦了二人。
「哥,我出去一趟。」小蝶觀察慕洋應該沒啥大礙,這才收拾縫製好的鞋子,又叮嚀道「哥,你身體沒好,到床上休息,養好身體先。」慕洋無力的點點頭,身為男人,要靠女人照顧養活,心頭嘆了口氣。
小蝶離去后,鄭氏不久便回來。鄭氏賣了母雞,得了十五文錢,到張大夫的藥店,抓了葯,付清拖欠的錢。剛回家,問了慕洋小蝶何處,便又忙著生火煎藥。
慕洋知道眼下最為急迫的事情就是調理好身體,鄭氏熬好葯,端著黑糊糊腥味十足的草藥湯,眼也不眨便咽了下去,鄭氏頗覺寬慰,側身,掏出一包膠紙,拆開,香氣四溢,赫然是只雞腿。
「洋兒,快吃,你不是最愛吃雞腿么。娘將母雞賣給小販,還討回一隻雞腿,一點都不吃虧。」鄭氏眉宇含笑說道,「娘親,你吃吧。」慕洋出口娘親二字,真誠無比,「你快吃,娘可是特意給你買的。」鄭氏慈愛的說道,語氣不容置疑。慕洋也不推辭,大口大口咽下,香甜融進心坎。
待到晚上,小蝶也從外頭回來,小蝶顯得很是興奮,問明情況,得知,碰上國公府里的人購買,一下子買光她做的鞋,出的價格是尋常人家的一倍,不僅於此,因為做工精良,買走她鞋子的人還應允,以後若有合適的女紅活計,可以交由小蝶來做,也就是說,現在小蝶成了國公府的一名女紅,雖然僅僅只是散工。
看著母女二人的歡喜勁,慕洋心裡暗下決心,讓他們過上殷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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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洋這兩天除了在家中休息,更多時間便是起來走走,活絡筋骨,自大病一場來,原本健壯的身體日益消瘦,這兩天好生休養,才沒了原先一見陽光就暈眩的癥狀。
慕洋得知,現在所處的朝代是唐朝,而此唐朝又非歷史上所記載本該是李淵滅了隋朝而建立的大唐,現處的朝代更迭中,並無隋朝存在,直接由南北朝跨到唐朝。穿越引起了連串的蝴蝶效應。慕洋倒也不覺驚奇,眼下溫飽尚成問題,管它歷史如何變遷。
小蝶大早便出了門,小蝶十三年華,生的嬌小清秀,一雙手卻布滿厚繭,這丫頭現在每天都往臨城跑,昨日得了刺繡的活,那股振奮的勁頭不壓於後世買彩票中獎,昨夜又挑燈熬夜。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慕洋瞧在眼中深有體會,只是現在身體尚未痊癒,仍幫不上忙。
曬了會太陽,遠處鄭氏提有竹籤串起的豬肉,緩步走來,慕洋趕緊過去,喚了聲娘,接手過豬肉,鄭氏眉宇含笑,高興於慕洋身體的恢復,便急急的趕著生火做飯。
「娘,我來生火。」鄭氏貓腰敲火石,良久不見火花,慕洋瞧其吃力,出言道。「你這孩子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還由不得你偷懶了。」鄭氏說道,『滋』,總算點燃枯草,慕洋瞧著佝僂身軀的母親,頗為感觸。
鄭氏也就四十齣頭的年齡,一生忙碌,皺紋早爬上眉梢,頭髮已白了一半,初看下,該有五十多的年華。辛酸歲月最是不饒人,慕洋望著忙裡忙外的鄭氏,分外心疼。
「洋兒,去拔倆蔥。」鄭氏炒著鍋,吩咐道,慕洋聞聽此言,應了一聲,尋到庭院籬笆處,鄭氏種的蔬菜不少,花菜南瓜蔥蒜都不缺,平日里吃的菜多是自家產的,因為慕洋生病,糧食蔬菜都變賣換了葯,庭院里稀稀疏疏剩點蔥,慕洋俯身拾掇,仰起頭,遠處走來一個婦女跟著一個邋遢的漢子。
兩人直直朝這邊過來,那婦女是鄰居牛二的婆娘,而那邋遢男可不正是牛二。牛二是個不擇不扣的賭徒,也是個酒鬼,在這一帶,牛二的名聲向來極差。「二叔,二嬸。」慕洋循著之前的記憶,喚道。
牛二仰著頭,嗯了一聲,便徑直進門,牛二婆娘見著慕洋,哎呦一聲,奇道:「牧羊娃,身子好了呀?」慕洋點點頭,側了側身,由她略為肥胖的身子進門。鄭氏看到倆人,剛鏟起一半的菜放回鍋里,順勢蓋上蓋子。
鄭氏搓了搓油膩的手,在身上拍了拍,回頭道:「牛哥牛嫂,你們咋來了?」「妹子,你在炒啥呢,真香啊。」牛二鼻子重重一吸,粗聲道,緩步走到灶台,揭開鍋蓋,驚呼,「豬肉拌粉,行啊,妹子,生活過的挺滋潤啊。」牛二穿戴邋遢,配合那大大的方正臉,略顯猙獰,慕洋皺皺眉頭,難不成他來鬧事?
鄭氏略顯局促,道「洋兒身體尚未恢復,所以得給他補補身子。」牛二對這話置若罔聞,仍是鼻子吸氣,吧唧著嘴唇。「牛哥牛嫂,你們還沒吃吧?」鄭氏瞧向牛嫂,牛嫂瞧到自家漢子那地痞架勢,訕訕一笑,「沒吃。」「那就一塊來吃。」鄭氏道。「好!」牛二粗獷的嗓門應道,就等這句話。
慕洋家裡統共三副碗筷,此刻四人,兩幅碗筷給牛二和牛嫂,僅有的一副碗筷又給了慕洋,鄭氏則乾乾站在一旁。家中擺有一張缺腳的矮木桌,下面墊塊石頭,平日吃飯多是站著,各自夾菜到碗里扒拉著便吃完,牛二倒也不怯,搬了石頭當椅子,便反客為主招呼著三人吃菜,對一旁的鄭氏絲毫不見客套。
慕洋忍著怒火,幾次三番想開口,都被鄭氏的眼神止住,慕洋不知曉鄭氏忌憚什麼,卻也得忍氣吞聲,這頓飯吃起一肚子火。牛二邊吃邊嘖嘖稱讚,末了,撫著肚皮,雙手支地,身體斜靠,道:「很久沒吃這麼飽了,日子真是越過越苦啊。」隨即話鋒一轉,「還是妹子日子過的滋潤,大妹子,我說,你欠我家的一百文錢是不是該還了?」
鄭氏嘆了口氣,一臉為難,「牛哥,你也知曉我們家的困難,那一百文錢因為洋兒的病,早就花光了,牛嫂借與我時,說這錢不急,叫我先用,我才敢用這錢來救急……。」
想當日,牛二賭錢贏了滿滿當當的五百文,交了一半給婆娘,恰逢鄭氏急用,牛家婆娘便欣欣然借與鄭氏,一則顯擺,二則以鄭氏的性子,沒準能尋來點利息。鄭氏也沒多想,只當是牛嫂好意,感恩戴德借了一百文。
也就九天時間,牛二婆娘便領著漢子討上門。鄭氏求助的看向牛嫂,牛二狠狠瞪了眼婆娘,牛嫂低頭,沒敢抬眼瞧鄭氏,「妹子,我這婆娘借錢與你是為應急,你這急都過了,也該還錢了,話說回來,原定的十文利息,我就收你五文。」牛二拍拍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伸著巴掌到鄭氏眼前。
聽到牛二口中的利息,鄭氏只覺胸口有團火在燃燒,饒是一向好脾氣的她,也不由發怵道「牛嫂,這可是你主動借與我的錢,你當初可沒說利息,這麼高的利息,我可斷然不敢接受你的好意。」鄭氏將好意二字說的極重,怒意十足。
「鄭大妹子,我家婆娘借錢給你是好心,你給點利息才算好意,五文錢也只是意思意思,要趕上那放債的,這利滾利兩百文都不夠抵的。」牛二一臉霸氣,渾沒理會鄭氏的怒氣,反是捏著手指,滿是不耐煩。
「二叔,五文錢確實不多,也就抵你方才吃的一盤菜。」一直沉默的慕洋開口道,他算是理解母親開始的討好跟隱忍,原來是欠對方人情,不過觀察牛二匪氣十足的光棍架勢,同是怒不可遏。
「小牧羊,鄰里鄰居的,在你這吃頓飯,你還跟我算起錢來?」牛二一臉悍匪氣,挑起眉來凶神惡煞,「我告訴你,我牛二在十里八鄉到誰家吃飯,那是他們家的福氣……。」牛二唾沫星子四飛,慕洋直接揮手阻斷,「得,二叔,你面子這般大,愛上哪吃上哪吃去,我們家請不起你這貴人。」
慕洋滿是鄙夷,甚至於粗枝大葉的牛二都聽出話里的諷刺,不由怒道:「小兔崽子,好生沒禮貌。」轉而看向鄭氏,粗聲道「鄭大妹子,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處,今兒個我就把話挑明了,你欠的錢無論如何在今天都給我還清了,否則,別怪我牛二翻臉不認人。」
「二叔,你這是……。」慕洋剛想繼續說,鄭氏剜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口,轉而道:「牛哥,小孩子不懂事,我這就進去拿錢給你。」轉頭進了屋子。
慕洋尾隨其後,跟著進屋,「娘……。」若是前世的自己,像牛二這樣的貨色,估計未曾言語就將他摔的遠遠,可眼前的情形明顯不是武力能夠解決。鄭氏壓低聲音道「牛二是村裡的痞子,也是娘糊塗,受了他們家的錢,你別跟他硬抗,那隻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鄭氏說完,摸索枕下的文錢,便出了門。
「牛哥,這裡統共二十文錢,五文是利息,剩下的八十五文我明兒個給你送去,你看,成不成?」鄭氏說的極為懇切,牛二掂量著手上的錢,「八十五文錢,明兒還,這?」話里不無為難。
鄭氏咬咬牙,沉聲道「明兒個還你八十七文,兩文抵今天的利息。」牛二仍舊為難的搖頭,始終觀望的牛嫂紅著臉,拉扯牛二膀子,綳著臉的牛二這才緩了緩,借坡下驢,「鄭大妹子既然有難處,明兒就明兒還吧。」牛嫂躁紅著臉,搶先在牛二前頭出了門。
待二人離去,鄭氏右手撫著胸口不住的喘氣,方才被牛二氣的不輕,這會只覺得要昏厥過去,慕洋看到搖搖欲墜的鄭氏,慌忙上前扶住,「扶我到屋裡躺會。」鄭氏無力的說道,慕洋依言扶鄭氏進了屋,讓其躺下,又幫其蓋上毯子。
鄭氏躺好后,摸索下床側,握在掌心,赫然是個圓形碧玉,晶瑩的白璧無瑕,任是不懂玉的慕洋都覺價值不菲。鄭氏緩聲道「這玉,該值三百文,娘現在沒氣力,洋兒你拿去典當了,只要店家肯出一百文,就當了。」慕洋接過玉,握在掌心,另一隻手背於身後,將拳頭攥的緊緊的。
慕洋知道,鄭氏怒火攻心,嘴唇都氣的發紫,方才的牛二實在欺人太甚!慕洋生病都沒捨得典當這玉,而為了還錢,卻……這口氣,可見一斑。「這玉是娘當閨女那會買的,本想以後贈與小蝶,看來只得先委屈丫頭了。」鄭氏以為慕洋困惑,解釋道。
「嗯,娘你好生歇息,我這就去趟當鋪。」慕洋握了握手心,邁著沉重的步伐,出了門,心頭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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