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杜鵑而多情逗公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杜鵑而多情逗公子

她說完之後,斜眼瞥向莫寒。莫寒見她靠得有些近,便向裡面移了些許,那杜鵑兒卻笑道:「公子幹嘛要躲著我?」

莫寒避開眼目,答道:「我哪裡躲著你了,只是天氣有些炎熱。」

杜鵑兒忙拿起扇子,道:「那奴婢為公子扇一扇。」

莫寒婉聲拒絕著說:「你也剛剛回來,想必有些疲倦。趁著午間,不如也去歇上一歇。」

杜鵑兒發出嬌聲,只道:「奴婢不走,奴婢要在這裡陪著公子。」

趴在床邊直勾勾地瞧著莫寒,莫寒有些不知所措,只不去看她。那杜鵑兒道:「公子為何不敢看我?」

莫寒道:「我哪裡不敢了,只是有些困了,你也快歇著去吧。」

杜鵑兒卻爬上莫寒的床榻之上,莫寒驚得縮在一邊,瞪大眼睛問道:「你幹嘛!」

杜鵑兒道:「公子不是讓奴婢歇息嘛,奴婢這就如公子所願。」

莫寒急道:「你快些下去,叫人瞧見了該怎麼著!」

杜鵑兒道:「什麼怎麼著?奴婢只是歇息歇息,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公子如何卻要趕奴婢走?」

莫寒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你我男女有別,你還是趕快下去為好。」

然杜鵑卻湊近了莫寒道:「難道公子不願意和奴婢一同睡么?」

莫寒詫異道:「當然不願意啊!你今兒到底是怎麼了?」

杜鵑問道:「為何,奴婢不好看么?」

莫寒略微瞅了她一眼,道:「不是。」

杜鵑道:「那是為何?」

莫寒急道:「你先下去,你在這裡叫我怎麼說話,被別看見了我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杜鵑笑道:「看見了就看見了,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莫寒實在拿他沒有法子,就坐起身子來意欲下去,可那杜鵑兒擋在床沿邊不讓他下。莫寒左右不是,一時之間亂了方寸。只見那杜鵑盯著他瞧,眼裡帶笑。

莫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又瞧那杜鵑這般模樣,登時有些怒氣,只問向她道:「你是不是有意為之?」

杜鵑兒道:「奴婢真心想在這裡午歇的,自然是有意為之的了。」

莫寒不耐煩道:「你就算拿我取笑也該揀揀時候吧。這會子大家都很焦頭爛額,很是疲倦。還是莫要多事,早些去了吧。」

杜鵑兒深情地盯著莫寒道:「奴婢與公子雖是萍水相逢,卻也是共患難同甘苦。難不成公子一點兒丟看不上奴婢?奴婢在公子的心裡難道只是奴婢么?」

莫寒道:」不,不是這樣的!」

杜鵑兒喜上心頭,倒在莫寒懷裡,口裡笑著道:「我就知道公子心裡有我。」

莫寒忙將她推開,拼力解釋道:「不,你與我有恩。自然不是奴婢這麼簡單,最多當你是為吾妹,別的再沒有了。」

說罷卻見杜鵑兒滿眼淌著淚。莫寒嘆了口氣,又道:「你是知曉的,我這心裡早已有了別人,可是再也裝不下任何人的了。」

杜鵑兒道:「奴婢知道公子心裡有別人,奴婢也不強求,更不奢望能在公子心裡佔有一席之地。奴婢只是想要待在公子身邊,哪怕只有一日,半日,一個時辰,也是好的。只望公子莫要嫌棄奴婢,繼續留奴婢在公子身邊伺候公子,那就足夠了。」

莫寒道:「你伺候也不能上來伺候啊!你給我下去!」

一句話把杜鵑兒給逗樂了,只得下去垂手侍立,朝莫寒道:「公子午安。」

莫寒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杜鵑兒將毛巾拿來給莫寒擦了擦,便丟在盆內洗凈。

於是莫寒便假裝睡下了,背靠著杜鵑兒,以免被她察覺。那杜鵑兒見莫寒沒了動靜,也就不多打攪。自去外頭走動走動。

莫寒雖是閉著眼兒,腦海之中卻思緒萬千。剛剛杜鵑兒的那一番挑逗,莫寒實不知是何等意思。又想她既是外出通風報信,何以回來卻要對自己做出這樣似的舉動。

莫寒難以揣測她的真實意圖,但卻總覺著她絕不做多餘之事。想起在伏羲城公孫府梨花院里的那天夜晚,那杜鵑是怎樣巧使妙計,得以幫助自己與七雀門白衣捕快順利見面的。又是依靠無雙智謀躲避院護的察覺。

不惜出賣色相,引誘那年輕院護,大鬧一場。

由此可見,此人心機深沉,絕對不易對付。眼下還不知她是否有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堤防。

莫寒越想越有些擔心,可也眼下沒有把柄,也沒見什麼苗頭。又不好直接問她,以她的明智,只怕吃虧的必定是自己。

還是靜候時機為妙。莫寒這樣想著,不自覺間竟睡著了。

也不知過有多久,忽聞有人喚道:「公子,公子,公子,公子快醒醒!快醒醒!」

莫寒朦朧睜眼,卻見眼前是個生面孔。莫寒驚得坐起身來,將那人全身看遍,才知原來是素未謀面的七雀門白衣。莫寒疑惑道:「你是七雀門的捕快?」

那白衣道:「可不是,難道公子看不出來么?」

莫寒道:「你來這裡何為?」

那白衣道:「掌使吩咐屬下來這裡叫公子早做準備。」

莫寒疑道:「準備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那白衣接著道:「經門內人打探,城外一股軍士縱馬出城,距離此處不到十里了!」

莫寒想莫均所說,忙問:「可有公孫略在?」

那白衣道:「為首的正是城主公孫略,還有尤三,鄒吉,另外上京那兩個也趕了出來!」

莫寒眼光閃爍,急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戰是逃?」

那白衣道:「公子莫慌,掌使已經籌謀好了,只等公子按照計劃進行,一切盡在掌握。」

莫寒由此便放下心來,隨同他一起走出屋外不提。

卻說城外奔出一股軍士,皆是公孫府宅的府兵,還有伏羲城的守城軍士,外加還有尤三的黑風幫眾,足足可達千人之眾,相繼而來。

有騎馬的有下地抗槍持刀行走的。守城軍抗槍而行,府兵持刀縱馬,黑風幫亦是排成一字長龍緊相跟隨。

那戚六當總頭領步行,尤老三則隨公孫略縱馬在前。

據黑風幫傳信弟子來報,有城外飛鴿傳信。送入府中交尤三瞧看,尤三看罷之後十分歡喜,又遞給公孫略瞧,公孫略細細看了一遍,笑著道:「這就是你埋伏他們身邊的那位細作所通報的消息?」

尤三道:「不錯,城主,現如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

鄒吉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尤三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有意為之,是要引誘你們出城嘍。」

鄒吉沒好氣道:「未必不是!」

公孫略看了尤三一眼,道:「我相信尤三爺,這絕無可能!他與我們目的一致,不會出賣我們的。」

鄒吉道:「城主,須得謹慎。」

尤老三道:「去不去由你們,反正我是要去的了。」

公孫略道:「三爺一人外加你的一整個黑風幫,未必能十拿九穩。」

尤三道:「他們不過寥寥數人,又能翻起什麼浪來?我黑風幫人數眾多,個個都是一頂一的英雄好漢,卻如何降不住他們?」

公孫略道:「你雖人多,那莫寒也中了一陽散之毒,想來不懼。但方才你幫弟子來報,又橫空出現一絕頂高人將柳傾城劫走。來者不善,摸不清對方虛實,我看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另外那莫均很有可能還活著,倘若如此,那小子詭計多端,你雖一幫之眾,卻兇險難測。依我之見,咱們還是一塊兒去比較穩妥。」

尤三點了點頭,道:「可不是我不讓你去的,只是就有那些個小人猜忌於我,我可不就得一個人去了?」

鄒吉頓時不悅,大怒著道:「你說誰小人呢!」

公孫略連忙打住說:「你休多言!」

又朝尤三道:「你且放心,我等都與你一同去。眼下我們的大敵是莫均莫寒,而非彼此。」

尤三便就此不疑。就這般眾人整頓人馬一同出城。

待至三十裡外的山邊小村之中,由於山路不平,眾軍便將馬匹栓系在樹榦,紛紛提刀進入林中。公孫略尤老三鄒吉,外加兩位上京人走在最前面。

待至密信之中所言的那間房屋前不遠時,公孫略便令鄒吉領軍速速向前趕去。

鄒吉領命,率軍急行。

眾軍率先闖進屋中,細細搜尋了一番。

公孫略與尤三並兩位神秘人站在屋前等候,片刻就有軍士奔出屋外,趕到公孫略面前稟報說:「城主,屋內空無一人,只後院之中佇立一人。」

公孫略疑問道:「那是何人?」

那軍士道:「是七雀門掌使莫均!」

公孫略一怔,忙隨眾人趕進屋內後院,果見一身長八尺,手搖紙扇的年輕公子佇立院中。公孫略與尤三等走近了一瞧,果然是莫均。

反觀那莫均竟心平如水,周邊布滿軍士,卻不生絲毫畏懼之色。

只是朝公孫略等人淡然一笑道:「公孫城主,別來無恙。」

公孫略道:「莫均,你竟還沒有死!」

那鄒吉也搶著道:「想不到那日我一招風連掌,將汝打下懸崖,你竟尚且健在。難得難得!」

莫均笑道:「虧得鄒大俠那一掌,使得本掌使脫胎換骨,因禍得福,如今容光煥發,風光無限呀。」

鄒吉怒道:「莫均!你也你瞧瞧眼下的處境,可還有命可活!」

莫均道:「我托爾等之福,立於此地。焉能再受爾等之禍!」

鄒吉喝道:「狂妄之徒,且吃我一掌!」

說著便要擎掌而上,公孫略卻將他叫住,輕聲道:「當心有詐!」

那鄒吉道:「這莫均自詡智謀無雙,卻也不過是個愚夫蠢漢。如今瓮中捉鱉,他已是無處可逃,乃待死鼠輩爾!」

尤三卻忽沖莫均吼道:「莫大掌使,你可識得我么!」

莫均道:「識得識得,昔日與尤三爺崖下一別,如今已有許日。三爺過得可還好?」

尤老三道:「你這屋中的其他人在何處?」

莫均笑道:「三爺怎知這屋內還有其他人?」

尤三道:「我那傳信女使總該還在吧。」

莫均道:「原來是三爺的內應所為,晚生欽佩。」

鄒吉又是喝道:「莫均,你少廢話!識相的現在就給我跪下!不然有你好受的。」

公孫略卻道:「莫均,自你來我伏羲城那日,距今已有大半年了。你無視我公孫氏,無視我伏羲城。如今你雖安然,卻大限將至。你若知進退,就將你胞弟莫寒,還有尤三爺的愛妻柳傾城一併交出。不要再做掙扎,徒勞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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