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盆洗手在即
磅礴殺意自曲洋的身軀中激蕩而出,周遭所有人臉上都微微變色。
回雁樓中,諸多食客也皆盡慌忙逃竄。
令狐沖緩緩走了過來,眸子微瞪,朗聲開口道:
「這位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蘇道辰,他的感官很是不錯,兩人之間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
現在有旁人將他欺侮,身為朋友,理應出頭。
「令狐兄稍安勿躁。」蘇道辰擺了擺手,笑道,他盯著曲洋,臉上沒有任何驚慌。
自己也算是有著數十年的葵花真氣,再加之辟邪劍法,雖說戰鬥經驗略少些,但對付這曲洋想必是不在話下,也就不怕他翻臉。
「不錯,老夫正是日月神教護法長老,曲洋。」曲洋深深看了蘇道辰幾眼,沉默片刻后,道:「小兄弟你這是想要斬妖除魔,滅了我這魔教妖人嗎?」
看著面前的眼前人,他眸中湧現一絲忌憚。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面前這年輕人內功深厚,真要是打起來,後果難以預料。
況且,他也是答應了劉賢弟,對於正道人士,碰見了也須忍讓幾分。
一旁,令狐沖微微一驚,看著曲洋,心中詫異至極,「魔教……魔教的的護法長老?」
他輕聲呢喃,同時眸中也浮現出一抹淡淡敵意,若不是蘇道辰在此,他估計早便提劍上前了。
在當今武林,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受岳不群的影響,他自然對這魔教之人沒有什麼好感。
畢竟,因為蘇道辰所造成的蝴蝶效應,曲洋可沒有機會像原著中一樣,救令狐沖一命。
「曲長老莫急。」
蘇道辰笑了笑,「晚輩也清楚,曲長老你雖說也是日月神教中人,但行事風格和他們大相徑庭,更是和劉正風劉前輩是知己之交,晚輩又怎麼會對你出手。
而且……與其說是斬妖除魔,不如說,我是來幫曲前輩你的。」
豈不料,這番話讓得曲洋平靜的心湖更起波濤。
自己和劉正風音樂相交乃是一件隱秘之事,可以說根本就幾人知道。
但現在,這時卻被這小子一語道破了。
這讓他怎能不為之駭然。
以至於,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滅口。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到底意味著什麼。
曲洋一下子從凳上躥了起來,袖袍一揮,一叢細小的黑針,便朝著蘇道辰衝來。
唰唰唰!
破空聲再耳畔湧現,那一叢黑針也從視線中開始放大。
蘇道辰知道,這是日月神教的絕技之一,黑血神針。
面對這番場景,他也是儼然不懼,手腕一轉,長劍便是在空中飛舞。
唰唰唰!
一道道奔雷般的巨響湧現,長劍便是將那叢黑針盡數抵擋了下來,讓其一個個都叮叮噹噹落在地面。
「承讓了。」蘇道辰道,同時也將長劍收回。
曲洋麵龐變得凝重,他看著蘇道辰,也沒有再次出手。
雖說他之前也能夠看出,對面這年輕實力很強,但著實是沒有想到,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這黑血神針,竟然沒有對他造成哪怕是一絲傷害。
那劍法,簡直可以說是鬼神莫測,不亞於五嶽各派掌教。
「你到底想做什麼?」
曲洋緩聲開口道,他沒有打算跑,因為他也知道,在這種層次強者面前,
他沒有逃跑的資格。
「晚輩說了啊,是來幫曲長老你的。」
蘇道辰微微一笑道:「您與劉正風前輩,是約好了這次金盆洗手之後,便退走海外吧。」
曲洋輕輕點頭,默然不語。
一顆心,也漸漸沉入了谷底。
他居然連這也知道,那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劉賢弟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在那些正道人士的掌握之中。
「可前輩你覺得,這次的金盆洗手,真的會有這麼順利?」蘇道辰說道,「急流勇退,何其難也,劉前輩江湖上的敵人也是不少吧,他們能容許劉前輩安然洗手?」
「按照江湖規矩,金盆洗手之後,往昔恩怨一筆勾銷,但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啊。
更何況……劉前輩勾結魔教長老的事迹一旦傳出,那就更加難辦。」
「據晚輩所知,嵩山派的左盟主便得知了此時,正準備在金盆洗手的當日,對劉府出手。」
「左冷禪,他也知道了?」
曲洋悚然一驚,背後更是滲出了一聲冷汗。
左冷禪是什麼人,身為這麼多年的老對手,他是再清楚不過。
被他得知了這消息,劉賢弟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深深的看了蘇道辰一眼,道:「這只是小友你一面之詞,還沒確鑿實據。」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和晚輩沒有關係,反正我話也已經說了,聽不聽那是前輩你的事情。」
蘇道辰沒有在意,「距離金盆洗手的日期,還有幾天,曲長老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查。
晚輩還是覺得,你們早做準備的好。」
說著,他便拉著令狐沖離開兩人身邊,另尋位置坐下。
乍一聽聞這天大消息,曲洋心中也是一團亂麻,很快變帶著曲非煙離開。
目送兩人的身影,蘇道辰嘆息一聲,心下想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得看你們自己。
其實幫曲洋劉正風這倆好基友,也是自己一時興起。
說實話,他並不認為兩人犯的錯有多麼巨大。
無非就是兩個音樂愛好者志趣相投罷了。
就算放在這個背景環境之下,的確是有些不太妥當,但絕對是罪不致死啊。
至少,劉府上下滿門是絕對無辜的
嵩山派做的事情,實在是過分了。
就算是按照所謂江湖道義也說不過去。
江湖恩怨,禍不及家人,懂不懂啊。
「林兄弟,方才……」
一旁,令狐沖目光轉過來,略顯猶豫。
蘇道辰微微一笑,倒也沒隱瞞,直接將兩人事迹和他說了。
他知道,依照令狐沖的性子,他不至於去揭發自己。
此人待人,可是赤誠的很。
後者,也如同他所料一般,只是一陣唏噓,並沒有勃然大怒的情緒。
……
時間,緩緩流逝。
眨眼又是數日過去,金盆洗手大會便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