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謝嬌聞言蔫蔫的。
這位找她肯定是存了什麼心思,但是她什麼都不想摻和啊。
秋月自幼侍奉在謝嬌身邊,一眼就瞧出了謝嬌的想法,她也不說話,只等著謝嬌做決斷。
謝嬌:「便說我自從來了這盛京,偶感傷寒,不便見客。
這盛京大雪紛飛的,想必她也是能體諒的。
你去給她沏杯茶,也莫要讓她覺得怠慢了。」
廳堂內,趙俏連茶杯都不曾端起,往日里她哪能瞧得上謝嬌這個庶女啊,只是如今還要主動來找這謝嬌。
忍忍吧,等她爬上側妃的位置,便好了。
等了能有一刻,謝嬌還不曾出現,別說趙俏了,便是趙俏的貼身丫鬟魯露兒都有些不屑了,以為謝嬌這是端著。
秋月進了廳堂對著趙俏微微俯身。
「趙侍妾,我們主子因盛京這大雪紛飛的天兒風寒,不便見客。您也知這江南跟盛京的氣候相差。
我們主子讓我跟你說聲抱歉,等日後在敘。」
趙俏的臉色沉了下來,一雙美眸看向了秋月,秋月面不改色。
趙俏從荷月院出去的時候,都沒給荷月院下人好臉色,荷月院的下人也都不敢招惹這位,紛紛低垂著眉目當做瞧不見。
秋月坐在廳堂內,抿了口茶,只道:「可惜了這茶了。」
「偶感風寒?她有能耐就這輩子別從那個小院里出來,這輩子都靠著王妃,十月懷胎的麟兒全部抱養在王妃膝下,我倒要看她能忍到幾時。」
露兒緊跟在趙俏後面給她打著傘。
盛京冷啊,雪已經連著下了幾日了。
王府的下人們把府內的路面清理乾淨了,可新落下的雪還是還是薄薄的在路面上鋪了一層,荷月院到遠瑤院這一路偏僻,下人打掃也是慢,等到趙俏回了院里時,鞋襪都濕了,她還打了個噴嚏。
收了傘,露兒伺候著趙俏換了衣裳,又倒了茶。
趙俏暖了暖身子,這才想著今天的事情,既然謝嬌那個蠢的不肯配合著,那她就等著晉王回府,她一定要在謝嬌之前侍寢。
看了看緊閉著的門,趙俏壓低聲音,「府里這幾日怎麼還沒來信,你去跟看門的小廝打好關係,若有我們院里的信,讓他們趕緊送過來。」
只要之前在府里跟趙家商量的事情辦成了,她在這晉王府,何愁沒有晉王的寵愛。
露兒只當趙俏是等著府里的信著急,連忙說好,這幾日她在府里的關係打的差不多了,至少哪個院里的,都能找到個能說上話的。
只是可惜這次王妃的動作,她大概還要在靠銀子了,不僅如此,可能還要悄悄的交好。
露兒:「姑娘,這次王妃的動作,我們大概還要重新打賞了。」
這趙俏拿了三百兩銀子,又說了幾個人名,讓露兒主要跟這幾位交好,這才揮了揮手讓露兒下去了。
用三百兩打賞幾個下人著實是奢侈,謝嬌來盛京也就帶了一千兩的銀票,這還是謝知縣擔心謝嬌跟自己離了心了,日後又在王府飛黃騰達了,這才咬著牙拿出來的。
謝嬌跟趙俏他們在王府的月例,也就每人一月十五兩銀子,只是在趙俏看來,若是能籠絡了人心,這銀子用的也值了,再說了,在晉王府地位高了,也不愁銀子,有晉王呢。
謝嬌午睡時,再次夢到了溫泉。
這次謝嬌使勁擰了自己一下,她嬌嫩的皮膚立刻青了。
按理說做夢擰自己是不會疼的,為什麼她不僅疼,小臂上還還有一塊擰青了呢,一時之間謝嬌只覺得越來越奇怪。
這次午睡,謝嬌睡了足足能有一個時辰,等她醒來的時候,撐著床邊想要坐起來,目光落在了自己小臂上,謝嬌有些說不出話了。
她是在夢中擰了一下自己,她.......
莫非,她每日里見到的溫泉不是夢境,一時之間,謝嬌激動的心跳的有些快。
秋月聽到屋內的動靜進來,謝嬌趕緊將自己的小臂用衣袖遮住。
謝嬌就算再笨,也知曉這些事情還是莫要說得好,況且自己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姑娘,我在廚房提了糖蒸酥酪回來,一會再給你沏一壺龍井。」
秋月上前扶著謝嬌起床,謝嬌很好的遮掩著小臂,換了衣衫以後,她坐到了桌前,看著糖蒸酥酪有些發獃。
她要不要一會再睡一下試試,而且她出現在那個溫泉面前,是不是別人在她午睡時進房間是找不到她的。
這樣想的,謝嬌對著糖蒸酥酪也沒什麼興趣。
「今日趙俏因為姑娘不見她,她回去的時候都是擺著臉色回去的,不過她給姑娘送了東西呢。
到底是趙俏,送了支金步搖呢,這金步搖下面的是翠玉,一晃動起來聲音清脆著呢。」說罷秋月問了謝嬌,這金步搖要如何處置。
謝嬌只是讓秋月把這金步搖擱在庫房,她想著日後還一個跟這金步搖價值差不多的還給趙俏。
小口小口的吃著糖蒸酥酪,謝嬌隨意的問了一下今夜是不是秋月守夜,秋月說是以後,謝嬌想著今晚一定要在一探究竟。
如果是秋月發現她就憑空消失了還好解釋,這要是其他丫鬟發現她憑空消失了,這要如何解釋啊。
秋月泡茶的手藝是跟著謝嬌的哥哥學的,謝嬌喜歡喝,她把茶都喝光了,但是糖蒸酥酪也就動了幾塊。
王妃院里,吳嬤嬤聽了下人跟自己低聲悄語了幾句,連忙進了內室。
「王妃,今日趙俏帶著禮去了謝嬌的住處,謝嬌以不適盛京天氣為由,拒絕相見。
我看這謝嬌是個不錯的,至少知道自己的位置,看著也不想在王府爭搶什麼的,但是就是擔心她這是隱忍,等待著時機。」
晉王妃:「她若一直這般,我也不會虧待,等王爺回來了,跟他提一下謝嬌,至於趙俏,便說是她自己央求著我弟弟,帶著她進府里的。」
晉王妃寧願晉王回來去謝嬌院里,也不願他去李側妃或者是趙俏的院里。
吳嬤嬤:「還是王妃聰明,王妃這般,任她趙俏在王爺面前如何,王爺對她的印象,也是貪慕虛榮。」
晉王妃跟吳嬤嬤正說著呢,府里有晉王的人來稟告,說是王爺捎了口信回來了,這幾日便能回京了。
打賞了銀錢讓人退下去,晉王妃低垂著目光。
到底是自己的夫君,把他往其他人的院里推,晉王妃心裡也不舒坦,只是她又能如何,便是尋常官員家裡的正妻不能懷孕,都要想辦法抱養庶出的孩子在膝下,更別說她一個嫁入皇家的王妃了。
況且她是晉王正妃,她對待後院的妾室要寬容。
謝嬌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用了晚膳便要就寢。
秋月勸道:「姑娘,你要不做做針線活,如果你不願,看看書,寫個字也行,若都不願,彈琴也行,哪能剛剛吃完飯便歇下啊。」
「我有些睏倦,還是先休息吧。」
謝嬌還著急去看溫泉呢,哪能等會在休息啊。
熄了燈,謝嬌閉上了眼睛,大概是因為她一直想著溫泉,結果她不過片刻,竟然就出現在了溫泉的面前。
看了看溫泉,謝嬌又去了竹屋,竹屋還是打不開。
這次謝嬌試著想著出去,隨後謝嬌一眨眼,她已經回到了榻上了。
如此這般,謝嬌試了好幾次,她激動的喝了一杯茶水。
這段時間她的皮膚越來越嬌嫩大概是因為泡了溫泉,不僅如此,她以後能進這個空間,還能再出來。
謝嬌睡覺前進了空間,她在空間裡面泡了個溫泉,這才美滋滋的從空間出來睡覺了。
李書在晉王回盛京前解決了幾個跟著晉王的釘子,這才趕緊騎著馬去追晉王。路過了山路之時,一背著柴火的有些仙風道骨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喊住了李書。
李書停住,居高臨下的瞧著他,「你喊我何事?」
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那男子笑道:「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頓時李書興緻勃勃,「不可限量,怎麼個不可限量啊?」
「公子的主子前途不可限量,公子當然也跟著前途不可限量,只是......罷了罷了,不說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那男子背著柴火繼續往前走。
李書本想回去,只是在瞧見了男子系著的玉佩,神色凌然,數年前當今上升遇一年輕男子,誇讚在眾皇子之間不受寵的聖上前途不可限量,隨後當今聖上便登基為帝。
當今聖上還說可惜沒能再遇,他只記住了那男子背著一捆柴火,腰間系著一塊玉佩。
這事情李書還是聽晉王說過的,當朝知曉的也就幾人罷了。
李書哪能讓他回去了,連忙追了上去,擋在了那男子前面,「既然你喊住我了,總要跟我說清楚。」頓了頓,李書對其作揖。
看著李書許久,那男子了開口道:「你主子後院有一女子,能助他,此女子嬌艷貌美,足智多謀。只是,公子千萬別對其動心思啊。」
盛京城幾百裡外,叢林內侍衛打扮的人撿了木頭點了火,還有侍衛快速搭了帳篷。
晉王陸煜一身黑色勁裝,冷冽的眸子看了看周圍,他踩著自己的靴子進了帳篷,跟晉王年紀差不多的陳公公連忙跟了進去伺候著。
沒一會,李書匆匆跑了過來,剛巧陳公公出來,李書趕緊攔住了陳公公。
李書:「陳公公,我有事要見王爺,還勞煩稟告一下。」
這李書跟陳公公也算是熟悉了,陳公公聞言便說好,緊接著掀開帳篷帘子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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