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族的仇恨

石猴完全無法想象，他的舉動，導致整個大殿之中沸騰起來，白象族與妖族的人或是驚訝，或是嘲諷的看著他。而人族那邊，已經有十幾個年輕人拔出了武器。

「刷……」利劍出鞘的聲音在石猴耳邊響起，幾個人族青年面色冷厲的看著石猴，神情里充滿了戒備。後方更多的人族反應過來，紛紛往這個方向聚集。

本來正在尋找著功法的大鱷，一看是剛才那隻猴子，回頭對著一眾鱷魚們努努嘴，紛紛爬向石猴身後，與那些拔出武器的人族對峙。

一時間，整個空氣之中彷彿瀰漫著硝煙的氣息，讓人不禁想起，兩族爭霸的歲月。石猴渾身一怔，有些疑惑，又不明所以。

這時候，從人族之中走出一個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這傢伙渾身上下散發著狂暴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呆愣的石猴，面無表情的喝道：「妖族之人，你越界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怎麼回事？這裡的功法不是隨意翻閱的嗎？人族與妖族的仇恨，竟然延伸到了這裡？可我現在」石猴手指觸摸到手腕處的幾撮金毛，「我現在的樣子，看來屬於妖族了」

石猴身後，大鱷魚走了過來，面色凝重的看著對面的男子，向著石猴搖搖頭，開口解釋道：「人族誕生以後，特別是後來人族種群發展起來，人族與其他種族之間的爭端，導致人族對其他種族非常仇恨，至今為止，即便是在這小小的白象宗，這種仇恨依然存在。自從白象宗建立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妖族之人會去翻閱人族的功法，也很少有人族會來翻閱妖族的典籍。走吧，兄弟，其他的我可以幫到你，這個，我幫不了你。搞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人妖戰爭」

「可是……」石猴看著觸手可及第人族功法，還是很不甘心。他明白人族對於妖族的仇視，但是沒想到，兩族之間的隔閡，竟然到達了如此地步。「哎！看來要從其他地方獲得修鍊劍氣的方法了。無論是妖族還是巫族，人族以外的其他種族，都更加重視肉身的強大，所以像劍氣這樣的秘法，大多數都是人族創造而來。」截教倒是也可以獲得劍氣秘籍，可是以石猴如今的實力，他不覺得自己能夠撩撥那隻病虎的虎鬚。

不說別的，光是通天教主那尊巨無霸的存在，就足以讓任何人望而卻步。

「等一下……」就在這時，處於人族功法區域的一個角落裡，一鬚髮皆白的老人睜開雙目，話音落下，已經出現在石猴的身前。

大鱷魚大吃一驚，渾身冷汗直冒，很顯然，這個人族的老傢伙，已經觸摸到了仙道的門檻，那股道法自然的氣息，雖然柔和，卻讓他如坐針氈。

「老傢伙，你可不要亂來，這猴子乃是我妖族後輩，他第一次來藏經閣，難免有些莽撞，但你若是藉此生事，我妖族雖然已經沒落，但也不懼怕你人族」

「不錯，我妖族雖然沒落，但曾經也是天地霸族，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拼起命來，大家都落不了好」

「是啊是啊」

「……」

石猴身後，發現老者動向的一眾妖族也聚集過來，零零種種各類山精野怪，這一刻顯得同仇敵愾。

「哼！你妖族了不起，我人族也不是吃素的」

「遠古時期，你妖族屠殺我人族何止億萬，今日，我這柄斬妖劍，倒是想要一飲妖魔敗類之血」

「合道巔峰？」石猴有些意外，「沒想到，這白象宗內，還有這般人族，難怪他速度如此之快」不過，他並沒有害怕，他所隱藏的境界，可是天仙初期，前不久又增強了一倍，老人在他眼裡，頂多算是一個費點力氣的對手。

老人沒有理會周圍幾乎快要打起來的人族和妖族，平靜的圍著石猴轉了一圈，不時用手揉搓著垂落胸前的長眉，看著石猴平靜深邃的眼神，心裡微微一振。好半天，轉身對著深厚義憤填膺的人族後輩說道：「都退下吧，這猴既然想要一觀我人族秘籍，那就讓他看吧」

說到這裡，他還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那個粗獷的中年人，搖頭嘆息了起來，「哎！你們這些後輩啊，我平日讓你們心平氣和，要顯示出我人族的大度與包容，這樣對你們修鍊有所進益，如今卻為這點小事兒斤斤計較，讓我怎麼說你們好啊」

「老祖，可是這妖物，怎麼可以觀看我人族功法」

「是啊是啊，老祖，我族與妖族，可是世仇」

「退下」老人不耐煩的低喝一聲。

「這……哎……是！老祖我等這就退下」

那些人族修士聞言，只得退了回去，不過看向一眾妖族，眼神里還是帶著濃濃的警惕，一些由來已久的恨意隱藏在瞳孔深處，讓石猴心情變得亂糟糟的。

「既然那老傢伙開口，那我們這邊也散了吧」一個已經化形，但保持著人身象首的妖族走了上來，淡笑著拍了拍石猴的肩膀，「猴子，我看好你，那老傢伙既然允許，那你就過去看，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他人族後輩也不少過來翻閱我妖族功法，只是我妖族之人多有傳承秘術，所以才對人族功法沒有興趣」

妖族這邊，看著人族退去，也在這頭白象的組織下紛紛退回。

「又是一個合道巔峰？」石猴心裡一凝，心裡的想法發生了微不可查的變化，「看來，這兩個傢伙都用秘法隱藏了修為，不然，我剛才也不會察覺不到。這個世界浩瀚無比，其中到底隱藏著多少絕世大能，誰也不清楚，今後還得注意一些」

石猴對著白象點點頭，算是感激他為自己解圍，然後向首先站出來的大鱷魚們道了聲謝，面色平靜的走向了人族功法的區域。

那些人族發出陣陣冷哼，但石猴不為所動。

他來這裡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所以對於他人的目光，他並不在乎。

前世，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白手起家，創建了偌大個商業帝國。其中有多少心酸和冷眼，他都看在眼裡。可那又怎樣，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一切的重點。

石猴沒有去翻閱那些不相干的功法，而是直奔劍修區域。在人族的功法中，劍修的功法相對較多，石猴一本一本的翻閱起來，利用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一點一點的記在心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狐狸也跑到了他的周圍，好奇的查閱著人族的功法秘籍，讓石猴詫異的是，相比於自己剛才引發的對峙，白狐狸卻沒有遭到任何的抵觸。

似乎看出來石猴的疑惑，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白眉老人開口笑道：「你不必疑惑，商朝時期，九尾狐族一個前輩曾經是紂王的妃子，為人族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對於狐族，我們是不把他們放在妖族之列的，而且，狐族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付過人族」

「紂王時期，那不是妖狐妲己嗎？」

老者不屑一笑，「你所說的，不過是那些別有用心的強者胡說八道罷了，紂王也是周人所封。實際上，紂王是我人族歷史上為數不多的強大人王，他帶領著人族延續祖先們的足跡，開疆擴土，最終觸及某些人的利益。在紂王最後一次征伐東夷之時，被周人抄了後路，這才導致商朝滅亡。說到底，紂王不過是大能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這些東西，只要是任何一個人族修士，都會知道。所以啊，自從紂王以後，我人族再無人王，人族雖然繼續強大，但付出的代價，遠比人王存在之時要大得多」

石猴淡淡的看著老者，好半天，才問出自己話，「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老者沉默片刻，看著石猴認真的說道：「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像是一隻猴子，而是……人……」

「這老傢伙，怎麼看出來的」石猴沒有慌張，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他既沒有否認，又沒有承認，但這在老者眼裡，卻變成了默認。

老者渾身一抖，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看著石猴翻閱的典籍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找什麼樣的典籍，我在這藏經閣待了幾百年，任何一本典籍我都一清二楚，或許，我可以給你一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