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人性
「事不是這麼個事,理兒也不是這麼個理兒。」
「如果韓大哥在世,他一定不會這麼絕情,不通人性的!」
「就是,韓大哥英明一世,做出了各種各樣睿智的決策,他的英明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兩家開始以韓坤的英名,對韓思雨的決策開展反駁。
事情還沒進一步發展下去,我便心頭一沉,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
我連忙雙手抬起椅子的兩邊,屁股緊貼著椅子平面,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危門已入,陣法不破,我是不可以就這樣隨意離開的,只能坐在椅子上往後退,椅子的腿腳發出很大的「刺啦」的聲音。
飯桌上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全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眼神當中充滿了奇怪。
而我也顧不上尷尬,保命要緊!
很快,一股肉眼不可見的能量波,在我剛剛所在的那個位置,涌了上來,就好像一個井狀,牢牢地籠罩住。
這是……
鬼靈波?
鬼靈波是一種很邪惡的法術,由惡鬼的怨念煉化而成,可以利用特殊的法器儲存,多用來殺人害命。
雖然肉眼不可見,但我提起一身精氣,還是能夠精確地感受到,剛剛那個位置上的鬼靈波,還未消散。
我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這種陰險毒辣的方法,來置我於死地。
而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我提前凝結了法印,幫助我感知了這一危險的降臨,躲過了這一劫。
「王大師,您這是做什麼?」韓靜靜本來就在氣頭上,看我這樣打斷她,心裡更不爽了。
我心裡綳著一根弦,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股鬼靈波,直到消散,我才重新坐了回去。
我剛剛的舉動,顯然是讓韓思雨有些猝不及防,見我久久不說話,就幫我解圍:「王大師這幾天消耗的精力比較多,情緒不太穩定,我們剛剛的話肯定是影響到他了。」
韓景可能是看到剛剛各家的態度,顯然是談不攏的,也就和稀泥打圓場:「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不要聊這個話題了,別影響到王大師。」
韓景顯然是怕我出什麼事,沒辦法繼續在韓家跟進韓思雨的情況。
我環視一周,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三位風水師。
魯志勇,黎春,徐文餘三人,同時也在看著我。
他們顯然是知道,鬼靈波會在這個時間釋放在死門,傷門,危門的位置上。
但被我躲開,是他們沒有想到的,眼中全都閃過詫異的神色,不太敢相信一個年輕的後生,會有這種能耐。
「不知道韓小姐什麼時候,把王大師請到家裡的?究竟所謂何事?不妨說出來給本道聽聽,看看在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魯志勇好奇地提出來問題。
而黎春則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這你都不知道嗎?韓總遭遇了某人,利用血煞秘法,將韓總直系三代全都迫害,暴斃而亡啊。」
「呵呵,既然是血親三代暴斃而亡,怎麼還有兩個活著。」韓靜靜在一旁嘀咕,聲音不大不小,似乎就是故意讓人聽見的。
黎春這時候為韓靜靜解釋:「那就不得不稱讚,徐友大師的風水本領了。」
久久未發言的徐文余,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忍不住稱讚徐友:「確實,血煞秘法乃是當世間最狠毒的反噬秘法之一,一旦釋放,無可撤銷。」
「我與徐大師關係莫逆,還真得要想韓小姐討教,徐友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將韓小姐保住的?」
三人兩唱一合,好想話裡有話,暗藏殺機。
「這個嘛……」韓思雨秀眉緊蹙,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下意識地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能讓韓思雨自己做決定。
韓思雨最終將護身符的事情說了出來。
「哦?是什麼樣的護身符,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連血煞之氣都能鎮得住?」黎春又問,「不知韓小姐今日有沒有隨身佩戴?可否讓小道一看?也好長長見識。」
「今日我並未佩戴,讓黎大師失望了。」韓思雨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拒絕了黎春的請求。
「哦?既然是護身符保住了韓小姐,您為什麼不繼續佩戴了呢?」黎春窮追不捨地說道。
「因為……因為……」韓思雨有難言之隱,發生在她夢中的那件事情,她沒辦法說出口。
韓景見狀,及時下場救援:「因為血煞之法,已經被王大師破除了,而那枚護身符也已經支離破碎,不再具有護身之能,佩戴一枚殘破的護身符,反而會遭來天災橫禍。」
「破除了?」
魯志勇和黎春,雙雙陷入震驚當中,懷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我。
「不知道年紀輕輕的王大師,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連不可逆轉,不可撤銷的血煞之法都能破除,是在下眼拙了。」黎春抱拳,向我表示敬意。
「那是必須的,所以王大師剛剛情緒有了波動,正是因為破除血煞之法,透支了身體,加上王大師原本就有傷,所以剛剛才會搬起椅子往後撤,呼吸一些新鮮空氣。」韓景圓謊倒是一流,還把剛剛我不得已做出的舉動,解釋了一番。
「既然護身符沒辦法給我等瞻仰觀看,那王大師能否說說,您是怎麼破除的血煞之法?也好讓我這小道學習學習。」魯志勇向我發難。
「誒,魯前輩,能夠破解血煞之法,那自然是上等的秘法,授人以漁人家怎麼吃飯?」徐文余把話搶先接過去,也算是替我解圍了。
但是他話鋒一轉,變了個方法向我發難,比上個問題更加刁難。
「王大師年紀輕輕便有這麼大本事,不知道師從何人,哪門哪派啊?」
你既然這麼牛逼,那你是什麼出身?不可能是野路子半道出家的和尚吧?
說白了,就是想要看看我是什麼來頭,背後有沒有人。
告訴他們,我的師父就是我的爺爺,顯然是不理智的,更是會暴露我的身份。
周永昌傳過我一些招式,也算是我半個師父,所以我就把他搬了出來,回答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