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誣
反正自己也沒有真的輕薄到，死不認賬之下，林晉再怎麼指責，也拿不出實證。
而且看鐘小琬當時的模樣，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舉動背後的含義。
「可是就在那時，這位林師弟就突然跳出來，指責我行止不檢，意圖非禮，」莫塵的臉上堆起萬分的委屈，「叔父，我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鄭青山暗地裡也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至少莫塵沒有真的做出什麼不當的舉止來。
這讓他還能在青蘿面前交待一下。
少年人嘛，看到美麗的女子，心生喜歡，有些什麼奇怪的舉止也很正常。
更何況，以他倆人的關係，談不談得上輕薄，這還不好說呢。
林晉厲聲怒斥道：「你胡說，我分明看到，你眼神猥瑣，舉止浪蕩，而且你的手明顯是往人家，人家的臉上摸過去的，根本就不是指路。」
莫塵一臉坦然，「林師弟，現在諸位師長都在場，你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林晉一下愣住。
這種事情，他哪裡拿得出什麼證據來？
但青蘿卻在這個時候發話了，「這種事情，有什麼證據可拿？難不成要小琬用臉去接住么？」
鄭青山尷尬道：「確實有些為難……但是沒有證據，又該如何分辨兩人對錯呢？」
青蘿冷然道：「我雖然沒有看到前面的經過，但是莫塵舉止輕浮，言語浮誇，一看便知品行不端。」
「而且……」
青蘿的臉上寒意更甚，一雙鳳眼彷彿帶著殺人劍光刺向莫塵。
「你，竟然膽敢打她？」
這一下，鄭青山的腦袋又大上了七八九分。
原本以為輕薄一事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莫塵或許舉止是有點輕浮，但兩個人應該並無實質上的接觸。
基於兩人更深層次的關係來說，其實呵斥幾句也就過了。
可是打人這事，又另當別論。
何況打的還是青蘿的女兒。
「莫塵？這事你又作何解釋？」鄭青山的聲音里也有了幾分火氣。
這小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倒還罷了，怎麼不知分寸到這種地步？
青蘿卻還不買賬，重重一拍桌子，厲聲道：「這事可是我親眼所見，還需要什麼解釋？」
一時間，大廳里氣氛驟然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莫塵的身上。
倒是祝其原坐了一會兒，還聽出了些個端倪。
他之前一直在青陽峰，並不知道宗門前的事情。
只知道莫塵糾集幾個弟子，跑到青陽峰打了林晉一頓。
原本他對這事是有很大怒氣的。
畢竟青陽峰是他的地界。
但在這裡聽來聽去，才知道事情竟是因為青蘿的女兒鍾小琬而起。
這反而讓他對林晉生出不悅。
「莫塵便是真有什麼不妥當的舉動，這事發生在鍾小琬身上，那便是人家的家事。」
「要你去瞎摻和什麼？」
莫塵卻是在心裡微微一嘆。
解釋？
我能怎麼解釋？
我還能告訴你，這都是糟老頭子給我的劇本里的安排？
告訴你我也是身不由已？
配角的命，真TMD的苦。
糟老頭子的劇本沒有給出詳細的對話台詞。
看來這糟老頭子的劇本也是越寫越水。
想必這一場戲，又是要莫塵按照主線發揮了，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他要被罰。
發揮就發揮。
真當我放飛不來自我么？
莫塵眼珠子一轉，大聲道：「我確實是動手打了鍾師妹，但是，我那是為了鍾師妹好！」
此言一出，滿堂眾人不由得都是滿臉錯愕之色。
就連鍾小琬都睜大了一雙美目，怔怔看著莫塵。
給了她一掌，居然還是為了她好？
青蘿一雙柳眉登時豎起，「哦？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個為她好法！」
打了人還敢說為別人好，這種論調，青蘿還是第一次聽說。
莫塵心知自己無論怎麼解釋，今天都逃不掉被處罰的結局，索性敞開性子自由發揮。
「因為，我與林晉兩人，真正無恥的那個，不是我，而是林晉！」
劇本不是讓我反誣林晉么？
那我就誣得更徹底一些。
誣什麼以下犯上？
要誣就誣他色心乍起，色膽包天！
「我與鍾師妹，今天是第一天見面，她來向我問路，也是實屬偶然，這種事情，我想誰都不可能事先預料。」
莫塵一邊說，一邊理順著思路。
「從她向我問路，到林師弟跳出來指責我，我倆僅僅只說了三兩句話而已。」
「便是我有什麼舉動，為何別人都不曾注意，偏偏只有林師弟看到了？」
莫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向林晉。
「林晉，如果你不是一直看著鍾師妹，又怎麼會對我的舉動這麼清楚？又怎麼會剛好在那個時間點站出來？」
自己連手都只伸到一半，就被林晉給叫住了，若林晉不曾關注鍾小琬，打死莫塵也不信。
林晉臉上突然紅了，仍努力站直身體，昂然道：「我只是恰好在那個時間看到罷了。」
「恰好？」莫塵抓住了這個點，當然要死死咬下去。
「宗門前如此多的弟子來來往往，單單就你恰好看到，這般解釋，怕是你自己也不信吧？」
莫塵這番話當然不盡不實。
鍾小琬生得絕色天姿，溫婉動人，走到哪裡不引人注目？
而且林晉會注意她，那也是糟老頭子在天命輪盤上早就定好的命理紅線，上天註定的羈絆。
但莫塵反正都是胡說八道，只要抓到一點合理性，索性就往死里黑。
你既然指責我輕薄非禮，我就誣你包藏色心。
青蘿厲聲打斷他：「莫塵，你東拉西扯，究竟要說什麼？」
莫塵向青蘿躬身一禮：「我是想說，當時我就發現，這個林晉，表面上一派正氣，實際上色慾熏心，暗中覬覦鍾師妹的美色。」
「他假裝正義來指責我，不過就是為了藉此對我大加詆毀，好讓鍾師妹誤以為他是好人，藉機親近。」
「鍾師妹溫婉善良，不諳世事污濁，很容易就被他的外表欺騙。」
「當時我痛心疾首，本想重重教訓林晉，但鍾師妹當時已經被林晉所迷惑，反倒來勸阻我。」
「為了不讓鍾師妹越陷越深，我只有忍痛向鍾師妹出手，就是希望能將她打醒，看清林晉人面獸心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