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樂
午飯後的修鍊課很快就過去了,當張軒沉下心來靜心修鍊之時,對於身周時間的流逝便不易察覺。
修鍊課結束,張軒緩緩張開眼睛,微微吐出兩口濁氣後起身。
「輕繁……」
張軒喊住前面一個人,快步趕了上去。
田輕繁側身過來看向張軒,笑呵呵的道:「怎麼了?」
張軒微微搖頭:「沒事,一塊走,正好問你一下到時候紫玄道宮考核時候你怎麼打算的。」
田輕繁有些放棄似的回答張軒一句:「不知道,上午那個消息也太突然了,誰知道該怎麼辦才行。」
「我看自己這次的希望不大了,要是不行的話,我以後就去其他皇朝,找個宗門當弟子,也是一條出路。」
說這話時他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少沮喪的,甚至還帶著點點興奮,也很隨意。
但張軒卻是神色一緊,立馬神色緊張地對他擠了擠眼,然後小心的扭頭用目光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到方才田輕繁說的話,頓時鬆了口氣。
對好友瞪了瞪眼,低聲呵斥一句:「別亂說話,這種事怎麼能以開玩笑,要是讓別人聽去了那可不得了,小心被抓起來。」
去其他皇朝可不是說起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大周皇朝有嚴令,皇朝百姓隨意不能前往其他國家,包括說去其他皇朝求學、習武。
在這一點上律法苛嚴:逮住一個逃亡人的就殺一個,絕不允許皇朝的任何一個子民背叛皇朝,且邊境上每日都有士兵不間斷的巡查,阻止百姓逃亡。
田輕繁神色不變,淡淡地說道:「呵!真要是沒辦法了我就這麼干,我可不想一輩子當個普通人,困死在紫玄城。」
他臉上雖然平靜,可張軒可以感受出說這話時他內心的不甘心和鬱悶。
「也是。」
張軒思量著點點頭,語氣透著幾分認真說道:「咱們皇朝每年成功潛逃出去的人也不少,小心一些說不定還真的有機會。」
大周皇朝每年都有不少人冒著生命的危險逃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即使殺了很多人也都不能禁止民眾爭相逃去其他國家。
不論皇朝如何的勸誡百姓,又百般安撫,也都沒用。
為何這些人要逃亡?還不是因為大周皇朝地處偏僻,天地之內元氣稀薄,導致武者的修鍊先天不足,各種天才地寶修鍊資源也太少,只能供養極少的武者,使得很多有志於武道的人只能在低境界徘徊不前,前路基本斷絕。
他們很不甘心,只能前往其他國度,懷有此類不甘的不是少數人,而是許多許多的人,如今本就是武道強者的天下,幾乎人人習武,想要成為叱吒一方的強者。
而大周皇朝如果放任民眾逃亡,只怕過不了多少年,大周皇朝的百姓就所剩無幾了。
所以,邊境之上不得不布置大量兵馬,緝捕逃亡者,基本上逮到就是個死,但依舊遏制不住這種行為。
人殺的再多,也嚇不住大家那顆嚮往武道的心。
田輕繁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的絕望了,弄不好他真的會去試一試。
田輕繁臉上透著幾分希翼及嚮往,微微喃喃道:「而且,如果我能以拜入一個大宗門,那才是前途無量。」
張軒頗為贊同這句話,忍不住微微頷首,「那是,那些大宗門傳承的有頂階功法,而且聽說他們擁有的資源數不勝數,培養出來的強者可多了。」
隨後又酸酸的補充一句:「咱們就算考上了高等武道學宮,以後成就也有限,到時怕是連本好功法都沒有……」
「嗯,多半也是先天無望……」田輕繁語調低沉,提不起興緻的符合一聲,頗感無奈之意。
武道修鍊,先是淬體、開脈、築基、神橋、靈海這幾個境界,這些境界又被人統稱為後天,再往上的境界也被人統稱為先天。
後天與先天聽起來一字之差,可卻是天壤之別。
武者修為只有到了先天,才能被稱為強者,在大周皇朝可以鎮守一府之地,在軍隊也能當上一個五千人以上隊伍的統領。
張軒如果想光宗耀祖,想出人頭地,修為不到先天就沒有多大的機會。
輕輕笑了笑,張軒給他鼓氣:「少說兩句,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呢,咋倆加把勁,也不是沒有希望嘛!」
話是這樣說的,張軒又忍不住埋怨兩句:「哎!我好想去那些宗門啊,你說說,咱們大周皇朝的武道學宮沒資源也就算了,好歹提供一本上等功法也好,連這個都沒有。」
講完他搖了搖頭,一臉的失望之色。
田輕繁晃了晃腦袋,「你想什麼呢,好的功法有多珍貴你不知道嗎,高等學宮怎麼可能會給學員提供上等功法,我聽說就是咱們皇室也就才有三門上階功法,平日輕易不拿出來示人,除了皇室的子弟,很少會教別人。」
提起功法,張軒頓時來了興趣,朝他擠了一下胳膊,好奇道:「哎,傳言說皇室的功法不全,無法修鍊到絕高的聖王境界,你說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吧,不過也不對,開國太祖皇帝就是聖王境界的強者,要不然也不能建立咱們大周皇朝了,但這千年以來,皇室再也沒有出現一個聖王……」
田輕繁皺著眉搖了搖腦袋,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外面流言一大把,誰知道呢。
張軒在一旁極為渴望的說了一句:「我現在要是有一門上等的功法就好了!」
「呵,別白日做夢了,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算是掉餡餅那也該砸到我頭上才對,你就算了,一看就知道你沒什麼運氣。」
「那你就有運氣了,怎麼沒見到有什麼好事落到你身上。」
「唉!反正我的運氣就是比你強,你小子別忘了上次咋倆一起捉弄夏執教,你被抓了我卻安然無恙。」田輕繁嘴角帶著有些得意的笑容看向張軒。
「去你的。」
張軒忍不住還他一個白眼,神色頓時鬱悶不樂,這個王八蛋的,上次明明是他乾的壞事結果卻成了自己背黑鍋。
那次他倆走在一起,田輕繁不慎之下惹了事,他當時見勢不妙一轉眼就溜了,而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傻傻的留在原地沒走,夏執教便揪住自己不放,最後自己便背了鍋。
提起這事他就想打田輕繁一頓,上次真是冤死自己了。
被夏執教那個瘋女人罵了自己好半天,還差點就要把自己父母找來,最後雖然有自己班的秦執教說和,但也被學院記了一次大過。
「別和我提那個女人,說起她我就生氣,一點都不講理,根本就不聽我辯解,非冤枉我,她當時狗屁都沒看到,逮到我就就非咬著我不放,真是氣死我了。」
張軒沒好氣的怒懟他。
田輕繁不以為意,繼續調笑:「呦,你還不樂意呢,夏執教可是我們慶元院有名的大美人,我想和她單獨說話都還說不上呢,咱們秦執教每日都尋著機會跟在夏執教身邊,還是連話都沒講上幾句。
美人罵你怎麼了,這可是好事,自己說說上次你在她身邊待了多久,我還想呢!」
「去死,我現在真想錘你一頓才解氣。」
張軒渾身上下氣不打一處來,這王八蛋的,上次自己被罵的頭都快抬不起來了,他還在這幸災樂禍。
「喂,說說感覺怎麼樣?」
「感覺?你腦子有病吧,自己不知道被人罵是什麼感覺嗎,還在這問我,有毛病!」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和夏執教在一塊的感覺怎麼樣?」
「你給我滾,不想理你……」
張軒腳步加快,將田輕繁甩到後面去。
這個王八蛋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還一個勁地高高興興追問,不知道自己很反感此事嗎?
那個夏執教是慶元院一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執教,非常受慶元院少年少女們的喜歡,今年才二十歲而已就當了執教,臉蛋長得非常艷麗,引得他們這些少年們強烈好感。
如此嬌艷美人自然成了慶元院中一朵耀眼美麗的鮮花,追求者源源不斷,學院一些男執教不管成沒成家,每日都圍著她轉來轉去,忙著獻殷勤。
有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執教,張軒自然與其他學員一樣非常喜歡她。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的張軒對她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十分的不喜歡她,覺得很厭惡。
他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被那個瘋女人給深深傷害了……
來到學舍,直奔自己的位置坐下,張軒在桌案上翻出一本書翻閱起來,這是一本有關符篆之道的書籍,都是些基礎理論知識,不會太複雜難解。
畢竟是本通識書籍,滿大街都有賣的,上面也不可能會出現什麼真正高深的內容技巧。
「張軒,考核怎麼辦啊?」
沒看一會兒,邊上一人就和他主動搭話,他放下書籍,側頭望去講道:「我怎麼知道,現在我才淬體六層,哼!考核肯定是過不去了。」
「別這麼說呀,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說不定事情會出現轉機呢,我就想問問你有什麼打算,難道你就甘心咱們家裡這些年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最後卻是落選嗎?」
「劉青雲,現在大勢如此,我們能怎麼辦,真的無法進入紫玄道宮的話也只能認命了,大不了以後另謀出路,安安穩穩的富貴一生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