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

事後

中午。

孟聽鶴茫然地睜開眼。

入眼是完全陌生的裝潢,頭下枕著的也似乎不是枕頭的觸感。

輕輕一動,身上各處都是酸軟的感覺。

孟聽鶴緩了一會,昨晚的記憶悉數回籠。

其實昨晚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吧,最後幾小時不怎麼清醒。

活了二十年,頭一次這麼放縱,現在孟聽鶴感覺骨頭都是酥的,完全不想動。

「早上好。」

在孟聽鶴動的時候,賀憑睢也跟著醒了,下意識把人往懷裡再攏了攏。

孟聽鶴側過頭看他。

男人一臉饜足,眉眼也柔和了很多。

原來自己一直枕著他的胳膊。

孟聽鶴聲音很啞,眼尾也是紅的:「早上好。……請先放開我。」

賀憑睢看了他一會,鬆開了手。

孟聽鶴撐著坐起來,被子滑落下去,胸膛就是一涼。

哦,沒穿衣服。

孟聽鶴看了看地上亂七八糟的一團衣服,默默卷回被子里,悶聲問賀憑睢:「還有衣服嗎?」

賀憑睢來不及阻止他坐起來,剛想說他這樣冷,又見他重新躺下。

莫名有點想笑。

「有。」賀憑睢用床頭的浴巾隨手給自己圍了一圈,去衣櫃拿了兩套衣服,給了一套給孟聽鶴,順便塞了一杯水給他,「你別亂動,就這裡換吧,我去浴室。」

孟聽鶴看著他後背上被自己抓出來的紅痕,慢吞吞爬起來把衣服換上。

衣服有些大,應該是賀憑睢的,穿在孟聽鶴身上有些鬆鬆垮垮。

賀憑睢等了十分鐘,才從浴室出來,說:「你的尺寸的衣服半小時之內會送過來。你……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孟聽鶴坐在床上:「還好,談一談?」

其實哪裡都不舒服,不然他也不會坐床上……真的沒力氣爬起來了。

孟聽鶴走神幾秒,感受到床的另一邊也陷下去才回過神。

賀憑睢坐在床的另一端,「昨晚折騰太久了,抱歉。」

「……」孟聽鶴看了看兩人奇怪的談話姿勢,沉默片刻,「我不是談這個。」

賀憑睢難得有些緊張,攥了一下被子,等孟聽鶴說話。

孟聽鶴思索了一下有關賀憑睢的細節。

幾次來夜鶯都遇到了他,昨晚看他也挺熟練的,應該是老手沒錯吧。

雖然說昨晚只是情緒的爆發,不過一想對方是老手,竟然莫名有些煩躁。

孟聽鶴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緩慢組織語言:「昨晚我應該有些喝醉了。」

肯定不是喝醉了。

不過孟聽鶴不好和他說其他的。

「嗯,我知道。」賀憑睢注視著他,「是我趁人之危了。」

孟聽鶴有些訝異他會這樣說,搖了搖頭:「我是清醒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孟聽鶴看他:「我的想法是,昨晚我們是各取所需。」

——所以不用太在意,可以翻篇了。

畢竟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就是放縱的一夜罷了。

對方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賀憑睢一句「我會對你負責」卡在喉嚨。

他坐直了身子,傾身靠近孟聽鶴。

昨晚兩人是一塊洗的澡,湊近了,同樣的沐浴露味道便混合在了一起。

賀憑睢原本帶著點溫柔的眼神冷淡下去。他的瞳孔很黑,不帶什麼情緒看人的時候顯得很不近人情:「你這樣想的?」

但孟聽鶴品了品賀憑睢的眼神,品居然出來一點「你拔.□□無情」的委屈。

他皺眉不解,斟酌著開口:「難道還要給錢……?」

難道不是成年人的你情我願嗎。

而且昨天疼的好像是他啊。

賀憑睢幾乎氣笑了,想伸手捏孟聽鶴的下巴,看到他下巴上淡淡的青痕,又把手收了回來。

孟聽鶴仰著頭看他。

完全清醒下的孟聽鶴收斂了情緒,淡然又平靜,好似一切都無法讓他動心。

賀憑睢起身,站在床邊低頭看孟聽鶴。

清醒的孟聽鶴依舊讓人心動,但是和昨晚相比,卻彷彿有些失真。

賀憑睢站了一會,沒有回答她:「衣服和粥很快就會送過來。」

孟聽鶴:「……哦。」

說完之後,賀憑睢就去了套房裡的另一個間。

房間里很安靜。

沒過多久,楊特助敲了敲門。賀憑睢走出來把人放進來。

楊特助表面波瀾不驚,內心瘋狂怒吼。

跟了賀總快九年,第一次發現了小妖精!男默女淚,賀總性冷淡的謠言或將不攻自破!

賀憑睢把衣服拿給孟聽鶴:「待會送你回去?」

想到這裡,賀憑睢臉色又差了一點。差點忘了這傢伙還住他大侄子家呢。

兩個人對視幾秒,眼裡都是「你這個海王,我第一次呢便宜你了」的控訴。

楊特助縮在門邊不知所措。

孟聽鶴先收回目光:「不用。」

賀憑睢頓了頓,深深地看了孟聽鶴一眼,轉身走了。

孟聽鶴打了個哈欠,把粥喝完,才揉了揉腰,慢慢走出夜鶯。

不走不知道,一走起來,渾身更難受了。失策,剛剛不該客氣的。

在中午的太陽底下曬暖了些,孟聽鶴決定給他的私人醫生打個電話。

雖然是和賀憑睢說沒有外力因素,但孟聽鶴知道自己昨天應該是有些不對勁的。

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通:「小孟。」

「池叔。」孟聽鶴看著被捏紅的手腕,「我那次之後,是可以免疫那些東西的對吧。」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對,所有致幻類和催化類的藥物對你都會失效。」

孟聽鶴聽到了確切答案,反而更疑惑了:「那這樣的話……」

怎麼會出現其他的情況。

池叔的聲音很嚴肅:「小孟,儘管可能性很小,但你要知道,不排除會有和其他物質反應的可能。」

孟聽鶴摁住了額頭。

所以說,賀銘昆確實搞了小動作,對他沒反應,但是他喝的酒恰好起了中和的反應,然後產生了新的效果。

池叔嚴肅地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孟聽鶴輕聲道:「沒什麼,謝謝池叔。」

……

那一夜之後,孟聽鶴還稍微琢磨了一下這件事,但兩天後,就不得不完全把事情拋在了腦後。因為周一的時候,聯合項目正式啟動。

孟聽鶴把重要的東西從賀銘昆家裡收拾出來,忙得幾乎住在了學校和實驗室里,每周還要抽空參加排練以及和妄介做彩蛋任務。

說起來,妄介的遊戲熱情突然淡了很多。

臨近元旦,外界的各種猜測多了起來。孟聽鶴忙得有條不紊,不動如山。

這半個月,賀憑睢沒有來找他,好似真的只是各取所需過了一夜。

忙碌的時候時間過的格外快。

轉眼就到了元旦晚會。

……

「請你來看個晚會真不容易。」唐郢擇走向母校熱鬧的體育館,看看青春活力的學生,又看看冷漠無比的發小,努力調動他的積極性。

「別喪啊兄弟,雖然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但是人總要往前看對吧。」唐郢擇拍拍賀憑睢的肩,「打起精神,今天有個你絕對喜歡的節目,還有個美人。」

說到美人,賀憑睢第一反應就是孟聽鶴那個傢伙。

冷冷淡淡的時候好看,紅著眼睛的時候也好看。

賀憑睢心不在焉:「什麼美人,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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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替身其實是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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