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不可以不說

「我，可不可以不說……」李雪警惕得很，她怯怯地看了眼宋秋禾。

宋秋禾這個班主任當得也太失敗了，李雪竟然願意把話說給章哲聽，不願意說給她聽。

「那個，我去一下廁所。」宋秋禾識趣地起身，離開了客廳。

宋秋禾前腳剛走，李雪就對章哲說：「我知道你是心理醫生，那天我爸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

章哲：「……」

章哲：「那你願意跟我說出你的煩惱嗎？心理醫生的職業操守，對外絕對保密。」

「醫生哥哥，請你一次要花很多錢吧？」李雪機靈的小眼珠子一眨一眨的，見章哲沒有回答，她壓低了聲音說：「我沒有任何煩惱，我不恨我媽，也沒有喜歡的好朋友，我心理健康得很。我爸沒有錢，我知道你來一趟肯定要收錢，但你收費的時候能不能打個折？看在我爸給你做飯吃的份上。然後告訴我爸我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學習壓力有點大而已。」

李雪看上去確實什麼毛病都沒有，但往往這樣的情況，讓章哲更加擔憂。

「我盡量。」

「吃飯咯——」李雪爸爸的吆喝聲終止了二人的對話，章哲也只能拍拍褲子上的褶皺，走到餐桌前就餐。

「李雪爸爸，太晚了，怕趕不上末班車，就不留下來吃飯了。謝謝您的熱情招待。」宋秋禾從廁所里出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拎起包就要走人。

「宋老師，留下來吃一點，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李雪爸爸留人之意十分熱烈。

「話還沒說完，別急著走。」章哲走到餐桌前拉開了椅子坐下，不咸不淡地來了句。

李雪也拉著宋秋禾坐下，說：「宋老師，沒有公車的話一會兒叫哥哥送你回去好了。」然後朝章哲擠眉弄眼。

章哲也不敢說他不是開車過來的，他也是坐公車過來的啊。不過還好最後一班車是九點半。

片刻后。

宋秋禾還是妥協了，她坐在章哲對面，李雪的旁邊。一張方桌坐下四個人剛剛好。

「宋老師，這杯我敬你，感謝你對小雪三年的照顧！」李雪爸爸拿起酒杯，一口乾完，十分豪邁。宋秋禾酒量不好，以水代酒喝了一大口。

「閨女馬上就畢業了，記得當初送她進校園的時候，還那麼丁點大呢。」李雪爸爸一杯白酒下肚，又感慨，雙手激動比劃著。

「這杯敬小章，謝謝你來我家！」儘管有些醉意，李雪爸爸說話還是滴水不漏，全然不知道女兒已經得知真相。

「應該的。」章哲也一杯白酒下肚，好辣。他險些齜牙咧嘴，不過表情管理到位，不算太難看。

李雪爸爸叨咕了起碼半小時，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宋秋禾在一旁提醒：「李雪爸爸，酒傷身體。還是少喝為妙。」

李雪爸爸拿起酒杯大手一揮，手裡的酒險些撒出去，他已經喝醉了。「生平，愛好！」沒威風兩下子，就倒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李雪見狀，將爸爸手裡的酒杯拿出來。輕聲對宋秋禾和章哲說：「你們先走吧，我爸喝醉了。他要能醒過來肯定夠嗆。」

「行，那我走了。有事跟老師電話聯繫。」宋秋禾背起包，九點了。

「這次免費。」章哲悄聲跟李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