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走在上班的路上,已經很晚了,路上沒多少行人。心裡總是惦記著齊,他的燒一直不褪,叫他去醫院,他卻不肯,真拿他沒辦法。
突然有一雙手從我身後捂住了我的嘴,我不住的踢打,他卻一點也不鬆手。很快,我就被帶進了一個黑暗的衚衕。
那個束縛著我的人將我推倒在地,一邊罵道:「這個臭娘么,踢的老子一身傷。」
我抬起頭,發現自己被一群陌生男人圍起來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者一種莫名的壞笑。
「嘿,也不過如此,就把七哥迷成那樣,還特意叫我們抓活的。」
「聽說她很野呢。可能她叫七哥在床上很爽吧。」接著是一陣**。
人群突然分開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走了過來。因為燈光微弱,我看不清他的臉,直到他用冰涼的手攥緊我的下巴。對上他的眼,我一陣顫抖,好可怕的眼神,深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但我卻可以看到裡面藏著足以殺死人的冰冷。
「就是你刺了阿七一刀?」耳邊響起他冰冷的聲音。
我掙脫了他眼睛給我下的魔咒,「是又怎麼樣?」
他捏緊我的下巴,我疼的皺緊了眉頭。「小丫頭很有膽量嘛。」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再感到害怕。「有什麼花樣儘管使上來好了。」
「好啊~~~~~到時候你可別後悔。」他繼續說道:「這位小姐很需要大家的照顧,你們還不好好安慰她一下。
周圍男人的目光淫邪了起來,有幾個已經向我走了過來。我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個領頭的男人,他微笑地回視著我。
忽然有一人對他說道:「岩哥,這樣不好吧。七哥那裡怎麼交代?」
「我自會對他說。哼,迷上這樣的女人可不是件好事,我這是為他好。」
那人不再說什麼。望著越離越近的男人,我突然害怕了起來。
我從不知道自己竟會這樣的害怕,他們中的一個男人終於忍耐不住地撲了上來。我被壓倒在地,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決不能讓他得逞。我抬起腿朝他的褲襠踢了下去,他慘叫著捂住那裡,「***,你竟敢踢老子!老子今天不操的你叫媽,就不是男人!」
又走上來兩個男人,他們將我緊緊按在地上,沒有了我的阻撓,那個男人很快就扯開了我的衣服。我知道在掙扎也是沒用,放棄地任他對我為所欲為。我的眼光一直盯著在一旁靠牆對我微笑的男人,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他也一直看著我,微笑的看著我。好一會兒,他終於移開了視線。「好了,你們放開她。」
正欲幹事的男人難受的恩了一聲,滿臉的不甘和失望,但還是立刻放開了我。
他對我說道:「你的反應還真是與眾不同,使我想起了過去的自己。呵呵~~~~~我心情好,今天就放過你。可是如果你下次再犯到我頭上,我可不會再放過你。」
他伸手拉起我,抓在我手腕上的力是如此的大,好疼,可我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他又笑了笑道:「現在我有些明白阿七為什麼喜歡你,你的確是個很好玩的女人。」
他放開了我,接著我就被押上了一輛麵包車。
望著車外迅速后移的景物,我轉過頭沉不住氣地向他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送你上班。」坐在對面的他語出驚人。
他竟對我的事了如指掌,連這都知道。既然把我調查的那麼清楚,他又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肯放過我?我不相信!
「你要使什麼花招儘管直說,我不喜歡猜迷!」
他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難得發一次善心,你還不相信。難道一定要我說,我是要把你帶到秘密的地方殺掉,你才相信?」
「你——」我還未說完,他忽然就拉開了車門,將我推了下去。好在車速並不快,我在地上滾了幾下就停了下來,人並沒有傷到。對著車子離去的地方,我大罵了幾句髒話,出了口氣。心情平靜下來后,我才發現自己正在娛樂城的門口。
「這個傢伙還真沒騙我。」我自語著。但我並不相信他會這樣容易就放過我,誰知道他會不會用其他更狠毒的手段呢?不過現在多想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就想找嘉枚,最近她和母親又開始鬧了,她都好幾天沒回來了。可找了半天也沒見她。
來到休息室時,小丸子正用指甲刀修著指甲,飽滿的指甲上是粉紅閃亮的顏色,晶晶盈盈的。小丸子擁有一雙能令所有女人都羨慕嫉妒的美手。
我和她的關係很不好,但我還是問了她:「你今天看見嘉枚了嗎?」
她放下指甲刀,面帶諷刺的說:「林小姐管好自己的事還沒管好,還當心別人?嘉枚最近可不得了了,人家跟了大老闆,還能來這種小地方。」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有些急,她卻又開始修起了指甲。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又拿她沒辦法。
這時門一下被推開了,風風火火的闖進一個人。原來是曉蒙,她今年才十五歲,是我們這裡最小的一個。「丸子姐姐,他來了,他來了!」她興奮急速地說著。
「真的?」小丸子看來也很高興。
她很快跟著小蒙走了出去,我有些好奇,於是跟了上去。小丸子似乎並不想讓人見到那個男人,男人一進來就被她拉進了包房間。雖然只驚鴻一瞥,但我已經看清了那個男人地樣子,三十幾歲的樣子,臉色蒼白,眼神無力,穿著一般,典型的中產階級上班族。只是不明白,一向喜歡大老闆的小丸子竟然會重視這樣的一個『客人』。
一直過了很久,她才依依不捨地送走了那個男人。原來再勢力的女人也有她柔情的一面。
她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但在見到我后卻迅速的消失了,這速度是那麼的快,不由的讓我相信了女人是善變的這句話。
她走近我,嘴巴動了動,但還是沒說出來。我有些好笑,她的氣勢都到哪裡去了?
……
我剛送走幾個客人,剛想到洗手間簌簌口。曉蒙有些緊張的擋住我。
「林姐,你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看見那個男人的事告訴梅姐?」
曉蒙畢竟還是孩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對小丸子既崇拜又忠誠,如果有人會對她不利,我想她會找他拚命。
「為什麼?」
「因為——因為——哎呀,總之你不要說就好了。」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說著,我轉身就要離去。
她拉住我的手,小臉急的漲紅了。「我,我求你,行嗎?」
「好吧。但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幫小丸子?」
「林姐,你一定以為丸子姐她很刻薄,很貪錢。可其實她的心地很好的,這裡就她對我最好了。」
「是嗎?你別擔心我不會說的。」
曉蒙開心地笑了起來,「謝謝你,你真好。」
還從沒人說我好呢,曉蒙對『好』的定義未免太簡單了。看來小丸子也沒怎麼對她好,有些人就是容易滿足。望著高興離去的曉蒙,我一時間有些恍惚了,也許,容易滿足的人才會幸福,因為幸福對於他們是很簡單的,往往只要得到一點點,他們就覺得幸福了。
下班的時候,梅姐把我們召集了起來。我們排成一排站在她面前。
她抽著煙,從她面前的煙灰缸來看,她已經抽了很久了。
好半天她終於開口:「小丸子,你站出來。」
小丸子抖了抖,站了出去,低著頭。梅姐走到她跟前:「小丸子,你最近可不大願意接客了,哦?」
小丸子抬起頭,討好的對梅姐笑著:「哪有的事,梅姐,我一直很努力的。」
梅姐冷笑一聲,接著就給了小丸子狠狠的一巴掌。「你不要當我不知道,很多老顧客點名要你,可你總是推三推四。卻情願去招待一個窮鬼,還不收他半分錢。」
「梅姐,我知道不對。可他,他答應會娶我——」
「哈~~~~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男人在歡場上說的話你都相信?」
「他不一樣,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樣!梅姐,我不想幹了!」
啪,啪幾聲,小丸子又挨了梅姐好幾巴掌。「阿雪,你繼續給我打,她今天真是吃錯藥了。」梅姐回到椅子上。
阿雪冷著臉,沒頭沒臉的打小丸子。小丸子蹲在地上,邊用手護住肚子,邊叫到:「梅姐,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求求你,放過我吧。」
梅姐的臉色難看至及,她揮手制止阿雪繼續,對著蹲在地上的小丸子搖了搖頭,轉過身她說到:「你在這裡工作,就要象工作的樣子。不要以為我這是放過你,我只是不想鬧出人命。以後要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說完這句話,她就離開了。
「我不會把孩子打掉的。」小丸子撫摸著肚子堅定的說道。她的臉上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光輝,這光輝使得她整個人美麗了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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