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選擇
「一切結束了，」夏天宣布，剩下的人要麼被殺，要麼投降，權志從基地里拖出來一個掙扎著的少年，他當初瞎了的那隻眼由繃帶緊纏，讓他更顯可怖。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這小崽子在強暴一個比他大起碼二十歲的女人，那女人簡直可以當他媽，可這崽子還是上了她。」
夏天看著那寸頭少年，他有著還算清秀的臉，半身赤裸，與白騎士有幾分相似，單憑他的相貌，他本可以做些更地道的事。
「哥，大哥，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幾乎哽咽，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姑娘一般哭哭啼啼。
「閹了他，」夏天宣布，「扔到鴉籠里，」權志大笑了兩聲，把他拖到角落裡，趙晗半睜著眼說到，「一個殘人。」
然後夏天轉頭盯著那原先出言警告他的中年男女身上，「這群人為什麼會被你們這樣虐待。」
中年人沉默了數秒，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他們不肯交出自己的材料和食物，黑龍會規定必須上交五分之一。」
「所以你們就打算殺光他們？」
「不是我，是他，」他指著那橫躺著的白盔騎士，「他想要以儆效尤，就想了這個辦法。」
「所以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或者說親手幫他搭建鴉籠。」說這話的是唐天寧。
「黑龍會是小白鴿嗎？」那中年人的表情中沒有絲毫懺悔，他說，「他們是龍，我們是給他們進貢的獅子和狼，是他們的爪子和牙齒，如果我們沒法滿足他們，他們就拿我們填飽肚子，你看我是活膩了的人嗎？」
夏天臉上帶著笑意，「所以你認為自己做的沒錯。」
中年人臉上帶著毫無表情的笑容，「沒錯，那些被關在鴉籠里的，沒有你這樣的人出手，他們的下場搞不好就是我反抗以後的下場。」
唐天寧咬牙切齒，「你想步入那個白騎士的後塵？」
「不，」他快速回到，「這些天我幫黑龍搭鴉籠，送「死人」進墳墓，但我從沒為此高興，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成為一個不那麼糟糕的人手裡的劍，而不是那個人渣的絞架，你大可以問問剛才和我交手的那人，我可以輕易殺了她，但我什麼都沒做，甘願受俘。」
唐天寧可不傻，「你若敢失手傷了我們的人，你以為現在還能活下去？」
「隨你怎麼想，女人，但至少，那些活著的人可以給我作證。」
「證明什麼？證明你是個只會聽任他人慘叫著去死的劊子手？」
夏天用第三隻眼看著他，【黑水：非洲混亂之地的傭兵，來自一區，有著精鍊的格鬥技巧，對匕首和槍支非常精通，想要找到自己的某位老情人和她的孩子，所以他努力地活著。
評價，一個可悲的男人，一個精於刺殺的男人，你可以考慮收他為手下，他知道不少黑龍會的事情。
個人戰力：678】
俘虜們被從鴉籠里放了下來，但沒人照顧他們，而基地里的女人也一一被帶了過來。
「他說他不是個壞人，」夏天清了清嗓子，指著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傭兵大聲問道，「誰可以給他作證。」
一個男孩膽怯地說，「他給了我一個蘋果和半瓶水，讓我給我媽。」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朝他吐吐沫，她咒罵道，「一個爛蘋果和半瓶水有什麼用，他任由我們被那群人渣施暴而不制止，他眼睜睜地在一旁看戲，還下令把我男人關進籠子里，他更該死，他簡直不是一個男人。」
唐天寧一言不發，但她的眼神緊緊盯著傭兵。夏天抱著肩膀，「他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不能讓一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欺負女人。」另一個女人抱怨
「事實上我們幾個和他無冤無仇。」
幾個女人比男人要受到的待遇要好一點，白騎士和他的手下盡量避免損傷她們的身體，免得影響興緻，而她們大部分也很順從，當然，不順從的應該都死了。
但是男人就沒那麼好運，基本都在鴉籠里呆著，或是綁在樹上任憑鞭打。
夏天輕輕笑了，「還有呢，告訴我他所有的罪，我會給他一個公道的審判。」
原先幫他們說過話的中年女人遲疑了片刻，才低聲說到，「我們從來只是遵照命令行事，不做多餘的事，也不做過分的事，都是那個年輕人逼迫我們乾的。」
「人渣，」那個女人尖叫道，「願你們都下地獄去吧。」夏天讓人把那女人拖走，她需要冷靜。
「你這個騙子，」一個被釋放的男孩叫喊著撞開人群，他手裡拿著匕首，徑直朝傭兵背後撞去。
夏天無動於衷看著傭兵，只見他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似的，輕輕向左一側，他的手比他的步伐更快，夏天甚至看不清他如何奪走那男孩的匕首。
「他殺了我爸。」那男孩跪在地上哭泣哀嚎，「還讓他的朋友欺負我媽媽，他打我。」
夏天靜靜地看著他。
「我可沒有朋友，那些人也不受我命令。」傭兵撓撓頭，「小子，你當初衝撞我們，我只給了一巴掌，你該感謝我，其他人動手你可沒這麼好運，你爸就是個例子，我給了他全屍，讓他儘早結束痛苦，否則等著他的就是白騎士的鴉籠，為此，我被臭罵了一頓。」
「騙子，殺人犯，」男孩高昂地尖叫，憤怒地想要撲來，被另一個男人抓住了，「他說的沒錯，老楊不該衝動。」
「什麼樣的人面對老婆被欺負都難免衝動，衝動就會付出代價，我最擅長的就是冷靜，如果這也有罪的話，」傭兵扣了扣鼻子，把匕首扔到夏天腳下，「就給我一個痛快，但別想讓我背鍋，他老爸是黑龍會殺死的，他老媽是被白騎士和他的幾個親戚騎了個遍，我只受迫接受命令，我甚至都沒加入他們的狂歡，事情就是這樣。」
此人對他很有用，而且很會分析局勢，夏天心想，如果有必要的話，好好利用，大有可為，當然，用不好的話，他就像一把無柄的雙刃劍，也會傷到自己。
「你在黑龍會的地位如何？」
傭兵皺眉道，「我只是普通的成員。」
「你戰力不弱，」夏天皮笑肉不笑地說到，「我看得出來，比起那個騎士，你似乎要更危險。」
「他是黑龍公主的禁臠，她的小情人，看見他的裝備沒有，那是賞賜，統統來自那位肥豬公主，他當然比我地位高，在黑龍會，只要你沒法應付那條龍，管你戰力多高，都得聽那個小賤人的命令，那男人很受小賤人的寵愛。」
「你對她怨氣很大？」
「黑龍會有不少人對她敢怒敢言，我敢保證，起碼有一半的人樂於見到她死去，我就知道有不少人抱著和你一樣的想法。」
夏天知道他在故意向自己拋橄欖枝，於是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
傭兵繼續說到，「可她把自己和龍都藏在安全的地方，副本攻略一概不做，她只會沿著其他玩家的隧道去追殺他們，搶奪他們的物資。很多人苦心設下的陷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對她的龍根本沒用，」他抱怨道，「我只是不想死，這也犯錯了？」
唐天寧大聲說道，「這世上還有比性命更值得人去拚命的事情。」
那傭兵扣了扣鼻子，譏笑道，「比如說？」
楊洋說到，「法律。」
「法律判我罪了？你是法官？還是說你就是法律的化身？依我看，你不過是另一個黑龍會罷了，仗著自己強大享受肆意審判別人的快感。」
唐天寧咬著牙說到，「還有底線。」
「底限.....呵，你們都是一區聯邦高中生是吧，你們可知道，五十年前的教科書上有這樣一句話，「愛國是作為公民最基礎的道德底線，」想必當一區被大聯邦滅亡吞併的時候，你們的祖輩父輩都為了這小小的底線而拼了命？？
沒爹沒娘的我就不說了，倒是那些父母還活著的人，你們譴責過自己的長輩嗎？
還是覺得因為過了五十年，就可以把那句話當擦屁股的紙扔到垃圾桶里，然後看我不順眼，又翻出來擦了擦，正義凜然地往我臉上糊？」
「我們每個人都比你高貴。」
「我在八歲的時候還參加過被你們污衊為反叛軍的「救世軍」，別拿底限給我扣帽子，依我看，你們每個人的底線都不比我高，一群懦夫的種，烏鴉還嫌八哥黑。」
他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以表示自己對唐天寧的看法。唐天寧臉色陰沉，她抿著嘴一言不發。
「我比較務實，」夏天眯著眼睛說到，「幫我除掉黑龍公主，饒你一命，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你找到你想要見到的那個人，但事情必須要黑龍會的事情了結之後。」
傭兵嘿嘿笑了起來，但夏天能看得出他的驚懼與不安，他在懷疑我怎麼知道他的目的，當然，也可能是打心眼裡懷疑我能否除掉黑龍公主。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傭兵沒有多費口舌，「你想要我怎樣表示臣服，地下城的人都愛單膝下跪，要麼對諸神立下誓言，黑龍會則讓我兩者都要做，還逼我簽定契約。」
「我不喜歡下跪，也沒契約可供你簽。」
「誰都不喜歡，但我得提醒你一句，黑龍公主作為管理者，她的契約並非普通契約，她的契約可以提示其他人的位置，不幸的是，白騎士和我都在被契約的對象之中。」
夏天知道這個東西，類似【聊天生成器】，好像叫【團隊定位導航】，「你能確定黑龍公主的位置嗎？」